第25章 慈心光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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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宋粲一行到得那草廬前,遠遠望去亦是個人山人海。
    原本是清淨之所,如今卻也如同集市般的熱鬧。那些個起課的先生,證學的儒子紛紛指了那恍若世外桃源的草廬驚歎不已。
    且在四人愣神,便見那州府的衙役一路奔來,喝開了人群。
    那宋粲望那草廬忐忑,遂正冠撣袍,將那道士之事在心下又過了一遍,想了說辭,依舊是個惴惴不安。
    校尉省事,自身後摘了那裝有那“石碳芯玉”的上呈的牛皮桶,躬身遞與那宋粲。聽得自家官人“門外聽喝!”四字,便帶了那張呈、陸寅退下。
    那宋粲定了定心情,且剛想舉步且聽得有人高聲:
    “福生無量!”那宋粲抬頭,卻見一道人望他起手。倒是那一個青袍道冠讓那宋粲有些個似曾相識。然卻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於是乎便迷茫間拱手還禮。
    那道人見宋粲還禮,便抱拳於腹低頭說了句:“您慈悲!”又近身又道:
    “算到小友要來,不想卻算早了一刻,看來這學術不精說,便說的是貧道也?”
    聽他言中那一聲“小友”便讓宋粲從那恍惚中醒來,此道人正是那日後崗樹林中所遇之道長。叫一個什麽來著?便是記不大個清楚來,隻想起名中帶了一個“陽”字。怕是叫錯了名字失禮於人,便抱拳一禮,笑道:
    “倒是有緣,又見道長,可曾算出我因何來此?”
    重陽道長聽罷,便向宋粲身後望了望道:
    “仙長之事倒是姑且可放上一放,尊駕這上坤下離卻緊需提防,敢問小友可是火命……”
    有道是“窮算命富燒香”那宋粲自小沒找什麽人算過命來,自家是什麽命還真真的一個不清楚。便又是一個懵懂與他。
    正在兩人尷尬之時,便聽的那之山郎中聲到。
    “不知製使駕到,老朽有失遠迎,恕罪!”
    抬眼見那郎中拱了手望他而來,慌得宋粲趕緊拱手拜道:
    “見過世叔,斷不可如此,粲愧之……”
    那郎中以手相托上下左右看了那宋粲,眼中甚是有些個讚許之色。這眼光倒是讓的宋粲慚愧,剛想拖了郎中尋得一僻靜處與他細說走失人口之事。
    卻在此時,便見那程之山身後閃出一人影,望宋粲便是“哦”了一聲,遂躬身施禮道:
    “慈心驛馬,程鶴起手。參見製使將軍!”
    宋粲見那來人,身著青禪,頭戴黑襆,一身的素色打扮。然,那腳下卻踩了一雙官靴且是一個晃眼。
    這穿戴的非官非民,倒是一時間不曉得如何與他見禮。且觀這麵相,饒是一個眉目清秀齒白唇紅。
    再細看,便是一個麵如冠玉,劍眉朗目,鼻如懸膽,口齒生香,倒是一個天生俊俏兒郎的胚子。然,又見他猿臂舒長,行止又展一派道骨仙風。
    按現在話說,那就是四肢修長且溫文爾雅身上一塵不染,手指甲蓋裏連泥都沒有的小白臉啊。
    這小白臉有沒有好心眼姑且不說,但是這般俊俏的模樣,讓人看了饒是生不出什麽好心眼來。
    生就的這般模樣,莫說是女子,便是男子看了,也會有裝到兜兜裏帶走的衝動。
    然又聽他口稱“慈心驛馬”卻心下盤算:這俏兒郎口中的“慈心”便是那慈心院了。
    但是這“驛馬”卻聽了著實的一個耳生,驛馬?便是送信急腳的麽?
    然,想想也是不對,那玩意兒叫“遞馬”呀?心下這文字官司便是一個糊塗麻纏,但手上也是一個不敢怠慢。便抱定雙拳回禮,卻用眼神詢問之山郎中。那郎中看宋粲飄過來的眼神便是一愣,隨即笑道:
    “啊,哈,此事怨我!”
    說罷,便扯了那宋粲的手,望那程鶴道:
    “此乃犬子,名鶴。慈心院供職……”
    那宋粲聽罷,這才“啊呀!”了一聲,趕緊整了衣衫重新見禮,口中道:
    “原是世兄!粲,愧不敢授……”
    那程鶴見他如此親近,拉了手上下看了那宋粲一番,道:
    “聽大人言,隻道兄乃武人也,心下想了千百遍來,便是個虯須環眼的大漢的模樣!今日得見便是個大家的風範……”
    話未說完,且又躬身後退,道:
    “慈心聖手,正平前輩,乃大德才。今日得見後人,實乃萬幸。鶴,再拜之……”
    說罷便是一個陰陽抱,雙拳在額頭碰了一下然後收於胸前,又一揖到地。
    宋粲見他如此大禮,便趕緊閃了身去,側身還禮。
    禮過,程之山牽了宋粲的手拉進草廬。重陽也想跟了去,卻被程鶴挨身擋了一下,冷臉與他道:
    “坤離之事,還望道長無須複言,僅謝。”
    這話說的不是很客氣,就差說“你丫能不能閉嘴,我先謝謝你啊!”
    此一句且是留那道長在門外尷尬。後又懷疑自家的這才學,起了手指再次掐算起來。然,那手指剛碰在一起便好似什麽東西被燙到一般,驟然而停。那重陽緩了半刻,才平複了心緒,慌忙擦了額頭冷汗整了衣冠抬步進入那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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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何物?”進得草廬宋粲便是一個驚呼。
    見大廳之上有光自頂入,且不明白這光是怎的入得室內,望那光亮之處饒是一個亮燦燦的晃眼。
    又見幾個碩大的銀盤掛在草廬各處,林林總總竟有七八個之多。銀盤下有齒盤機括相互咬合,且不知做得何用。
    然,又見穿著和程鶴相仿人等穿梭來往調試了那些個機巧。那宋粲見其精工複雜,心下卻不想不出是何物來哉。
    且在愣神,便聽得那程鶴與旁解釋道:
    “家父年邁,眼神不濟,卻畏那賊風惡寒,每每門窗皆閉卻又嗜書如命,這眼疾也如這讀書一般已是積年。小弟多次規勸無果……”
    程鶴躲過在人群裏跑前跑後端茶遞水的成尋,望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卻被那成尋頑皮的躲過。便又望那宋粲道:
    “隻得做此光鑒,也讓家父免些燭油熏蒸……”
    聽得此話那宋粲此時方才知曉這個玩意叫做“光鑒”。聽了名字倒是和光有關,便是望了那滿屋的機巧亦是想不出這玩意怎麽就會發光?隻是些個擦的鋥亮的鏡子麽?
    於是乎倒是怨了自家的愚鈍,看了滿眼的精工且是一個詞窮,隻能歎一句:
    “精工也!”
    那程之山端了茶水剛咂了口茶,聽得宋粲如此說來,便急急的咽下口中茶水道:
    “莫聽他胡柴,原本技藝不精,卻拿老夫做演罷了。”
    郎中的一句“做演”且是引得草廬之中的哄堂大笑。
    此時聞聽梁上調試者道:
    “程院,已妥……”
    見那程鶴點頭,便有人將水流引入機關。水流潺潺入內,便聽的細微輪齒咬合之聲響起。
    頓時光鑒運作,齒牙交合,箭刻歸甲,砸砸之聲不絕於耳。
    一聲小鍾輕敲,而後,屋頂銀盤便自顧咬了鉤掛,無聲無息的行了時辰尋了那屋頂光亮而去。
    瞬時,些個屋內銀盤呈了那射入室內陽光,交叉反射數次之後便令偌大個廳堂流光四溢,那明亮竟強於室外。
    這一幕且是看的屋內之人皆是一個瞠目結舌,饒是一個鴉雀無聲。
    那位說了,你就噴吧,北宋能發明出這麽先進的玩意?你這個宋吹。
    光的折射和反射是希臘人托勒密通過實驗先研究出來的,荷蘭數學家斯涅耳在一六二零年確立的?。關你這北宋所謂的“慈心院”什麽事?再說了,你這慈心院我也沒見有書籍記載。
    這個……誒……不太好說,成書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墨經》中就已記載這“光”的記載。什麽直線傳播,小孔成像,凹凸鏡麵上的反射。
    北宋麽,沈括成書於紹聖二年的《夢溪筆談》也有凹凸麵鏡成像規律、測定焦點的原理什麽的裏麵都有闡述。
    西方的科技在近代固然比較發達和先進,但是我們的古聖先賢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麽菜。也不是愚昧到就知道金、木、水、火、土,神仙老虎狗。
    別的朝代我研究的不好,但是,早在天聖年間北宋就朝廷設立專門研究科技和檢驗各項發明的“驗作院”。
    紹聖二年便有足以震撼世界的科技,百科全書的巨著———《夢溪筆談》。
    紹聖二年?英國公立研究型的學府———牛津大學才開始她闌珊的腳步。
    這本書裏的“慈心院”是我瞎編的不假,但是仁宗皇帝創辦的“驗作院”可是真真的有史書記載。
    那你這本書不是也是神仙老虎狗的寫,道士都開始“走胎”了,還說不是胡寫亂畫?為什麽不潛下心來寫一部純古代科技的書,弘揚我們的文化?
    我給你個“啊呦根!”接一個“嚎呦根!”加一個“嘎嘎布魯根!”
    我瘋了?我寫?就這神仙老虎狗的胡說八道,稍微夾帶點我國古代文化和科技的私貨都沒幾個人看。那佶屈聱牙的,現在算下來才9人看!這天塌地陷的開局,我都已經做好了撲街的心理準備了!
    得嘞,有人看沒人看的,先寫了再說。一切交給讀者。
    咱們書歸正傳!
    且說這屋內銀盤呈了那射入陽光,交叉反射之中便令偌大個廳堂流光四溢。且是驚得一屋子人瞠目結舌,
    那後進入草堂的重陽道長亦是望了這滿屋的光華張嘴瞪眼呆呆的望了,半天合不攏嘴,遂驚歎道:
    “此乃仙法矣!”
    那程鶴看了那滿室的光華,亦是一個欣然,道:
    “此光鑒機括入水即可自行運作,無需人工參與,此物便可按時辰自轉了尋日。卻有一處不便,倒是麻煩了成尋,隔幾日便要擦了那屋頂的琉璃水頂,磨光了那些個照子,再與些麻油滴於那機括了。”
    宋粲聽此話,便望了那且在忙著記錄奮筆疾書的小撒嘛接口道:
    “可行也,我觀此子手腳靈便,可堪此用!”
    說罷,便又要用手去撈那成尋,那成尋也不答話,靈巧的躲過。便收了紙筆,興奮的上躥下跳查看那些個繁雜的機括、輪齒。忙了與那些個工匠問東問西,繪圖筆記忙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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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山郎中見罷亦是一個欣喜,遂問:
    “躊算堂可用之?”
    見問且是讓宋粲一愣,心下便想起那曹司所言之“此廳為躊算之所”的話來,且是心下不明,這燒瓷且與那“籌算”倒是有何淵源。剛把手供起,卻被那程鶴搶了個先。見那程鶴躬身道:
    “圖紙呈與父上即可,此法可采光於火燭禁用之地。與水窨建房法通於此演練,無礙後便可推廣之……”
    且是聽那父子之間言語,令那宋粲又是一番雲裏霧裏的遊蕩。這邊還未細想,卻又聽得的那程鶴道:
    “二法如皆推至民間則可令省卻燭、碳、冰、油資費原料約四成有餘。我朝薪炭取暖采光砍伐巨大。興此二法,令樹木得以生息繁衍,亦可解我朝薪炭禁令,以解百姓過冬之苦寒也。”
    那郎中且聽且點頭,道了一句“甚好!”而後便讚道:
    “且是不妄‘熏風資政,萬利於民’!”
    然說罷,便又做了苦悶狀,望了眾人攤手道:
    “我說於我做演,爾等訕笑了,且是個不信。如今這話自他嘴裏說出卻也是做實,各位可曾聽得真著?”
    聽得那郎中如此說來,便又引了眾人大笑。
    笑罷,那程鶴卻是一個麵有難色,望那銀盤道:
    “這光鑒雖好,卻有一事不妥……”
    那郎中聽了此話,便是一個挑眉。那程鶴得了父親的首肯,便躬身道:
    “我朝本不產銀,然,這銀照子資費彌繁,且養護不易。銅、鐵、錫、鉛卻又不堪使用,慈心院已在另尋它路……”
    那之山郎中聽罷沉吟片刻,緩緩道:
    “湖州照子倒是可取,我朝照子皆仿古,卻不如前朝罩子明亮,獨這湖州照子異然,獨取漢朝銅鑒之研磨製法,可取之。”
    程鶴聽罷便點頭稱是:
    “孩兒也有此想,此去便是去湖州探尋製鑒名家收入慈心院共事。卻未想,又被父親奪了頭籌!”
    父子倆談笑間,且聽的那成尋疾呼之:
    “光亮……擦……怎的?”
    見那小人焦急的模樣,且是讓那郎中啞笑。那程鶴倒是中肯,按了那小撒嘛的頭道:
    “那你得好聲討教你那茅山的師兄!他便是個積年的擦罩子的裏手!”
    此話聽得那小撒嘛懵懂,且不知這磨個鏡子還得拜那道士做得師父?
    那成尋不知,這擦鏡子的活,且是的拜那道士作祖師爺!
    鏡子這玩意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基本上是個無從考證。
    這玩意出土年代最久遠的應該是在甘肅廣河縣墓葬中的發現。據說是新石器時代的產物。
    那位問了,老道們不是用桃木劍嗎?那玩意抓鬼伏魔的可靈光了。怎的這鏡子也成了法器?
    您把那“也”字去掉!鏡子作為道士的法器可比你那桃木劍早得多!而是是正經八百道士保命的家夥事!必須得打磨的一個甑明瓦亮!
    咦?鏡子不是就是化妝打扮,穿衣戴帽時的參照麽?怎的就成了道士的法器?
    誒?不知道了吧?那就我說說你聽聽,咱們再想從前!
    話說,那《抱樸子凳涉篇》上有載:“……又萬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托人形,以眩惑人目而常嚐試人,唯不能於鏡中易其真形耳,是以古之入山道士皆以明鏡九寸已上懸於背後,則老魅不敢近人,或有來試人者,則當顧視鏡中,其是仙人及山中好神者,顧鏡中故如人形,若是鳥獸邪魅,則其形貌皆見鏡中矣。”
    由於鏡子這種邪門的用法,但凡是個道士都慣是會磨鏡子的,而且,那鏡子會擦的絕對會比別人好很多。
    那成尋懵懂,且是不知其中的奧義。然卻聽那程鶴之言,遂轉身出門,那是一個撒丫子便跑啊。
    然,見那小童興奮而去,且是讓那宋粲心下惴惴不安。心道:恐怕這小撒嘛便是要敗興而歸了。我一營的官兵苦苦尋他一夜,也不曾尋得那惡廝人在何處,你這小童且去哪裏尋他?
    那道士失蹤一事饒是個蹊蹺。即便說出昨日經曆,卻也有人信他才是。如若不說,這懷中的“石碳芯玉”呈箋怎的還與之山郎中。這一旦問起,卻又如何作答?一時間這心下的忐忑且是一個鬧心。
    那程鶴見宋粲麵有難色,便拱手對宋粲道:
    “製使駕臨,想必尚有公事與家父詳談……”說罷,便是一揖倒地,歉聲道:
    “隻顧與家父敘談且誤了上差,饒得製使將軍見憐,且容我如此失態,著實該罰……”
    宋粲聽得程鶴如此一說,便趕緊回禮道:
    “世兄不可如此,粲與世叔乃公私皆有,斷不敢於上差自居,世兄如此說倒是生份了許多。”
    說罷,便將皮桶書袋中程之山呈箋拿出,雙手捧了與郎中。那郎中拜了一下便接過,小聲問道:
    “可是石碳芯玉之事?”宋粲聞言欠身:
    “正是,小侄已簽押完畢,世叔驗看後即著人與那呈奏一並上報。”
    程之山打開看了畫押印章,確認無誤,又遞還宋粲。程鶴聽聞二人談話有言者“石碳芯玉”便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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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隻因這喜好鑽研之人聽不得新鮮事,一旦聽到而不得見者則心癢不堪。越是神秘越是想一探究竟。便在旁插口道:
    “石碳芯玉?素未聽聞。石炭倒是常用,這石碳芯玉確是耳生的緊。”
    宋粲觀之卻有些惺惺相惜,若不是好奇心重也不會撞壞水運儀象與那道士一場糾葛。
    想這程鶴也是慈心院任職,回頭這些留用的來往文牒也將匯於慈心院,以供存檔精研之用。
    適才聽的工匠喚他做程院,想必這程鶴本就是慈心院知事首宰,此時與他看了也沒什麽大礙。
    想罷,道了聲“無礙”便攤開呈箋與他。那程鶴趕緊接過,躬身道:
    “窺視文牒來往,實屬不該,兄乃大量……”
    說罷,口念幾聲“大不敬”便捧在手裏觀看。程之山旁邊拱手,又推了桌上的茶盞與那宋粲,小心道:
    “此子頑劣,上差見諒。”
    那宋粲見郎中如此,倒是有些個慚愧,擺手道:
    “世叔如再上差稱粲,粲自去屋外跪著回話便是了。”
    二人說話間,但聽程鶴喊了一句“怪哉!”便用手攤了那“石碳芯玉”的上呈驚異道:
    “這是何道理?燒之複用?此人如非頑劣赤子鄢能有如此方法而為之?”
    程鶴驚呼,引得旁邊重陽子好奇,討來細細觀之,後便亦是如那程鶴一般,驚道:,
    “居然能較石炭四倍?”言罷且是一個搖頭,然又眼前一亮,幡然道:
    “此乃仙法點化,必出自丹鼎同道,可是那日所見仙長?”
    聽聞重陽提及那道士,宋粲便鬥膽,便是一個雙手抱拳觸額,空叩向那之山郎中,口中道:
    “粲此來,一則為公,二則……前來請世叔發落!
    說罷,便是單膝跪下,低了頭去。這一下輪到那郎中慌亂,急急的起身,饞了那宋粲道:
    “這發落從何而來?”
    那宋粲且是個不起身,低頭道:
    “世叔托我照顧道長,小侄憊懶,昨日飲酒酣睡,不想起來竟不知其蹤……”
    話還未落地,便聽的一聲“不妨!”
    這聲“不妨“且是聽得那宋粲心下一驚。這聲“不妨”確是程鶴與重陽兩人異口同聲,而非出自之山郎中之口。饒是一個怪哉,一人言之倒是個托詞,兩人異口同聲且是一個怎樣的怪異?那宋粲心下打鼓,便抬眼觀之然,卻見程鶴、重陽兩兩相望,二人麵容皆有異色。
    然,此時且不容宋粲細想,卻聽的那郎中假奴道:
    “逆子,上差於我文牒往來,下觀之已是大不敬,還敢如此聒噪?”
    兩人聞聲,趕緊起身將文牒交與宋粲,程鶴小聲道:
    “世兄可摘抄一份與我……”
    話未說完便被程之山喝止:
    “不可再擾上差,如製使欽差首肯,你便可問成尋、海嵐抄要方子去。”且是一句話說的兩人停手,那宋粲便與那程鶴小聲抱怨道:
    “我說怎的?同有苛父在上,粲感同身受……”說罷以手握拳作捶胸狀,道:
    “速抄之。”說罷便將呈箋按於桌上。程鶴做痛心疾首狀,苦訴道:
    “兄台知我……”說罷,也不耽誤功夫,便是取紙鋪於那“石碳芯玉”的上呈之上,奮筆疾書。那郎中見兩人如此,且是怒笑道“
    “兩個逆子……”
    笑罵中倒是好似那家翁戲子,一家其樂融融。
    幾人說話間,門前有校尉請入,手捧文卷,單膝跪地,口中叫了聲“捷報!”。那宋粲回首,望那校尉點頭,說了一聲“念!”
    那校尉得令,便展開手中捷報,念道:
    “捷報:自辰時起,過應榜者三百,選躊算,珠算者四十有三,奇門者六,遁甲九宮者四,會圓、實方者十二。其他應榜者司衙還在查驗,名冊在此,請將軍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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