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艱貞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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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宋粲與濟塵禪師一席“紋稱”之談,倒是平了心緒。然卻顧念了那校尉的安危,又是一個心下焦急。且揉了手中的棋子,看那棋盤中,濟塵禪師布下的“小飛”若有所思。
    此時,便聽得張呈於禪房門外叫了一聲:
    “將軍。”
    宋粲應了聲,將那張呈喚進禪房。
    張呈進門叉手與那宋粲、禪師兩人見禮,而後,便隻是躬了身卻不說話。
    那濟塵禪師見此便趕緊宣了一聲佛號道:
    “阿彌陀佛,貧僧且去煮茶,兩位稍候。”
    說罷,便雙手合十了與兩人告辭。
    見得禪師出門,宋粲便扔了手中的棋子,看了張呈一眼,道了一聲:
    “講來……”那張呈又躬身叉手,道:
    “回將軍,小的與陸寅兩人,將所見如實稟告程郎中……”宋粲此時且是想知道那郎中以何相對,便是心急如焚,追問:
    “郎中怎說?”那張呈躬身道了句:
    “程郎中又言……”
    說罷,便自兜囊中掏出草紙一張,雙手奉於那宋粲。
    宋粲見那紙饒是一個熟悉。卻是那小撒嘛隨身冊子中撕下的。然,見那邊沿豁豁呀呀,想是郎中匆忙所用,便急急的尋了燈燭展開來看。
    見那草紙上無名無款,隻草草八字。上書:“起伏有常,艱貞無咎”。
    那宋粲看罷一愣,心道:此乃《易經·泰卦·九三爻辭》:無平不陂,無往不複。艱貞無咎。怎的郎中此時寫它何意?
    心下且是一個不解,隨後又念叨了:
    “無平不陂,無往不複。艱貞無咎。勿恤其孚,於食有福……”
    倒是忽然停下,且又在燈下看那字。饒是一個龍飛鳳舞,飛白參差。看樣子且是一個草草書就,與那郎中平日所書卻是一個大大不同。然見那紙背麵亦有字,翻來看,倒是那小撒嘛的一筆一畫,記了一些個瑣碎。倒是兩下看了,心道,且是郎中的手筆。確切了此事,便得一個暫時得心安。
    隨即便又疑惑的將那卦辭又念叨了一番,恍然道:
    “且靜觀其變麽?”
    說罷便轉頭身看著那窗外城內火光漸小。
    心下想:想是程郎中已知救人已經為時已晚。即便是去的當場,拿了實據,卻又如那禪師所言。大小便是個城內走水,頂天了,就是拿幾個替死鬼出來,於那始作俑者那是一個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想罷,且是一歎,心下道:可惜那窯主一家……
    想至此便心下鬱悶,將手中的草紙扔在那棋盤之上,自顧歎了一聲:
    “我雖不殺伯仁……”
    那張呈聽宋粲言,沉吟片刻道:
    “將軍斷不可太過自責。此事賊人饒是陰毒……還望將軍多加了小心。”
    宋粲聽得張呈的一句“多加小心”,便怏怏回道:
    “有甚陰毒伎倆,不過是釜底抽薪爾……”
    說罷這心下且是咯噔了一下,回想適才濟塵禪師演講拿棋局,便又撿起那棋盤上的紙,俯身以手點了那黑白細看來。看罷,且起身敲牙環桌而行,自顧念叨:
    “而利益所在,白棋必不允,此處,釜底抽薪。若補,則叫吃提子……”
    說罷,且是一愣,便趕緊俯身再看那棋局。
    心下想:適才因心下惱怒,卻不曾留意那禪師後話。若說城內失火為釜底抽薪,諾補?想罷,將以黑子貼於白子之間,白子叫吃!再看棋局便心內慘叫一聲:校尉休矣!
    想至此,心下大駭,便慌忙起身對張呈道:
    “速速備馬!”那張呈聽罷,對宋粲插手道:
    “將軍所慮可為官長?”聽到張呈話語,宋粲一愣。見張呈倒是個不慌不忙,又躬身道:
    “標下與那陸寅奉命前去草廬,致半,陸寅便說要回和尚處等候校尉。”
    宋粲聽罷更是驚奇。倒是這句“等候校尉”說的有些個蹊蹺。且不說是“尋那校尉”?咦?兩者有區別麽?
    這個區別大了去了。尋,就是自己個去找,是主動的。等候,就是一個守株待兔。是一個算準了校尉要去哪,半路等他就是。
    想罷,便是一個脫口問出:
    “等候校尉?”那張呈躬身說了聲:
    “將軍勿躁。”
    便將來往與那宋粲道來。
    說是兩人奉了那宋粲的將令前往草廬見之山郎中。然,行至半路,陸寅卻停馬道聲:
    “不好!”
    見張呈問來,那陸寅跌手道:
    “此事賊人做的精巧!”說罷,見那張呈愣神,便接著道:
    “哥哥且想,既然滅門,為何不在殺人之時放火?”此話卻是問的那張呈一愣,瞄眼看那陸寅,疑惑道:
    “什麽時候放火不都是一個燒麽?毀屍滅跡還分個時候?”陸寅聽罷便是一個擺手,口中急急:
    “不是那般做來!”而後,又接了道:
    “這活人焚斃,與先殺後燒且是大有差池。縱那賊人作的周全,騙得過州官百姓,卻也瞞不過仵作勘驗。而賊人卻留得些人冒充其家人……如此欲蓋彌彰且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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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呈聽罷剛想問這“欲蓋彌彰”何意,卻見陸寅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叫了聲:
    “不好!”喊罷,便圈了馬望張呈道:
    “此番看似馬腳,實則請君入甕也!”
    張呈聽罷也是一驚,道:
    “怎的是個請君入甕?”
    見那陸寅低頭且思且道:
    “試想,將軍乃醫帥之後,其家宅心仁厚,乃世人皆知。將軍為人守正,賊人算定此事將軍斷不可坐視。如若將軍自去,或派人到場。但凡來人便是與那滅門焚屍有些瓜葛,便可做下伎倆或當場緝捕,或存留人證,或拷打酷求使其攀咬。將軍雖貴為皇差,而賊人斷不敢明為,此番隻求斷其臂膀,於無妄之災加於其身,令將軍首尾不能自顧,勉強自保而無心他顧……”
    說罷,便是抬頭望了那張呈緩緩道:
    “然,續而徐圖之……”
    聽那張呈講來,著實的讓那宋粲心驚膽顫,且是想起那禪師方才那句“若補則叫吃提子……”之言。
    聽罷,饒是一身的冷汗浸透衣衫。心道:嗚呼,無妄之災也!此等陰詭,實為卑劣之能事!仁慈心善,皆為其算計之中。大德大義,全為宵小得利之所用。然,隻是自家疏忽,卻讓那校尉身犯險境!想罷一時間便是氣憤難當,心下亦是個焦急。且剛要發作,卻又聽得那張呈說道:
    “標下兩人便做得商量,且分作兩路。我自去草廬回稟郎中,陸寅便去等候官長……”
    聽至此,宋粲便又將那心稍稍的放下。忽又轉念一想,心下又是一個大驚。
    心道:陸寅何人也?怎識得如此陰詭的手段?便望那張呈問道:
    “陸寅何人?你可曾知曉?”那張呈見宋粲問的急,便是唬得他慌忙躬身,結巴道:
    “陸寅者,其父陸石,曾與標下外祖手下做過刑獄推官,乃世交……”
    說起這陸寅,說來也是可憐。其父,曾在西路經略李持國手下做過一任刑獄推官。後遷官,任德州平原郡觀察推官。說起此人,也是個將那《羅織經》、《研梅錄》倒背如流。且又通曉那陰陽八卦,識得這梅花易數。提刑推案饒是一個神鬼的手段,萬般掩飾也逃不過此人的法眼一瞥。
    然此人卻是個為人持正,生性執拗,因而不得上憲賞識。其父老年得獨子,自然喜不自勝,因此子生於寅時,故名陸寅。此番本是大喜之事。卻是一個夫人不壽,得一個難產喪命。饒是個母子福淺緣薄,終不能陽世見得一麵。
    說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且是不虛。那陸石剛剛喪妻不到一年,便因“命案誤判”得罪了朝中權貴便被全家押往京都受審。一月不到便判下一個“罷官削職,流放嶺南”。
    牢獄之中,陸石便自己推得一卦:名中有石,倒是與那獄卒相伴而行,便合了一個“碎”字。自家又是姓“陸”且與“路”同音,且是得了一個“半途而碎”的大不祥的卦相來。
    這陸石萬般無望之下,便寫了書信將那不滿二歲的獨子陸寅托孤與那誥命夫人。然卻真真的應驗了那自家算得的“碎”字。因年老體衰,經當不住路途辛苦,不到嶺南便客死途中。
    誥命夫人心善念其為父親故舊,不忍見那陸寅年幼便被充作奴籍。見信便去了京城,托了關係花了大錢將他要了過來,並收作義子養於家中,好與膝下獨子張呈做個兄弟。
    倒是什麽人什麽命,一切強求不來。開蒙之時,便是請下了那城中知名的西席,上榜的貢生教授這兩子孔孟之學。誰知那陸寅自幼便不看那《四書》、《五經》、《子經詩集》,卻將其父留下的刑案斷獄的書籍熟讀一遍。
    誥命夫人怕他再步其父後塵,便在城中給他捐了個廂軍步軍承節的武職於他過活,與那張呈也好有個照應。
    聽至此,那宋粲卻也放了心來。兩人正在敘話,忽聞外麵濟塵高聲道:
    “不知道長到此,老衲有失遠迎。”
    宋粲聽聞,心下道:怎的這和尚處倒是熱鬧,且還來了個道士麽?轉念一想,心道:便是那禍害也來了嗎?
    剛想起身,卻見龜厭撞門而入,也不說話,進門便懶洋洋地倒在那蒲團之上。宋粲見其慵懶便心下不爽,便拿眼盯了看著他那潑皮懶散地模樣。
    張呈見此情景倒也識趣,望宋粲拜了一下便出去。那龜厭見宋粲目光不善,便回看一眼道:
    “看我做甚?”
    說罷便伸手從佛龕下拿起一個供果,在身上擦了一下便要啃咬。宋粲看到,趕緊上前搶下怒道:
    “饒是無狀!”那龜厭亦是不理他,便又自那供盤裏捏了塊茶糕,倒是假惺惺的問那鐵佛道:
    “吃麽?”見那鐵佛無話,便又道:
    “你不吃我可吃了?莫要一會嚷嚷了要……”說罷,便填在嘴裏細細的嚼來。
    倒是這自問自答,讓那宋粲看了可可的咬牙切齒!
    然,那龜厭卻不理他,卻被那供果嗆了,吭哢的又吐了出來。見桌上有茶,便是徑自取來喝了,卻在嘴裏揉了,咂咂作響,而後便憋了嘴嫌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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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是什麽茶,如此寡淡。”
    說罷,且又伸手去拿那佛龕前的供果,那宋粲見這廝不要臉的樣子,且是低頭不想看他,又聞聽了這話,便覺他不識此茶便是脫口道:
    “此乃一葉禪茶……”說罷便抬眼,且又見的此子無狀也!佛前取供大不敬也!你這是要一下子給他吃光了麽?於是乎,便“嘟”了一聲道:
    “如此不敬神佛,卻不怕降罪於你?”那龜厭聽罷翻了一個白眼與他,道:
    “笑話!我乃道士,敬他做甚?且此物求之不應,稍錯便降罪。且如你般睚眥必報斤斤計較卻與那妖孽何異?”說罷且又去拿。宋粲怒道:
    “你與我放下!殊不知不告而取謂之竊也!”那龜厭聽了,且是不鬧,饒是拿出了一個無賴潑皮的嘴臉,無辜道:
    “我問過他了!無答便是個默認,是吧……”說罷,便伸了手去摸那鐵佛的禿頭。那宋粲哪裏見的如此的褻瀆!便是上前一把抓了他,提了領子怒喝:
    “還要再來!”
    卻不成想,別被那龜厭打了手,搶白道:
    “嘴臉,那老頭不與我吃食,不準我進屋。說是著你看管,隻是讓我在門口蹲了。我若不自取豈不要餓死?”
    一頓搶白,讓宋粲愣住,但覺有些虧欠於他。轉念一想,到的現在,我還餓著肚子呢!老和尚也不給口齋飯,就這樣活活的看人餓著?
    想罷,且是心下怨了那郎中。說是看管,卻不是弄來個爺娘,自家還的像個祖宗一樣伺候與他!想罷心下鬱悶,便將手中供果狠狠得咬了一口。那道士見了,笑道:
    “這便是好……”說罷,拿起供果一起吃了。那宋粲自知失態,但那供果已經咬過斷不可再放下,便索性坐下氣吭吭哧哧的啃了道:
    “你這惡廝,跑過來做甚?”
    聽到宋粲發問,道士頓時興奮的雙目放光。且坐起身來說道:
    “我本無事,且與那小撒嘛玩耍,卻不曾想,那小廝卻不經逗居然與我廝鬧起來!於是乎,我便被那老頭逐出,說那城東棗樹林且有好耍子與我。我便聽那老頭的話。你猜如何?”
    宋粲聽他所言,心下道:你能有甚好事,說是與那成尋玩耍,但不是如何頑皮村野,定是不知怎得作弄那小童,郎中定是看不過才逐他出。想罷,也不答話。然見龜厭卻越發的興奮,湊近了宋擦,接了道:
    “我還未到城東,卻見校尉那廝與人吵嘴,兩人撕扯不止……”
    宋粲聽聞龜厭此話且是一怔,心道,定是陸寅追上校尉,便急急問道:
    “兩人可曾入城?”那道士見宋粲心急,便白了一眼道:
    “你要我說便說麽?”
    宋粲心急,但見龜厭如此說話,雖是惱他,卻也不敢此時得罪,便忍了口氣,將那手中供果遞了過去,柔聲道:
    “全與你吃了可好?”那道士嫌棄的看了一眼,不去接,卻望著宋粲將供桌上供果,道:
    “自覺自願的,把來與我!”那宋粲也是個無奈,便是整盤端了過來放在他腿上。見那龜厭得意洋洋,且邊吃邊說道:
    “我見他倆好頑,便在棗樹林布了一個六丁六甲的鬼打牆與他們轉圈查樹玩,饒是個好耍……”
    說罷拍腿大笑。
    此話一出,那宋粲卻聽得瞠目結舌。心道:甚“鬼打牆”!你倒是玩的開心!想罷,便大喝一聲便將手中供果捏碎了砸向那龜厭,叫道:
    “你這惡廝,且不知兩人凶險,卻將隻顧自己玩耍!”那龜厭也不含糊,便是作出一個迷茫的嘴臉道:
    “該著你的?又無錢於我,如此便是便宜……”那宋粲聽罷又瞠目,心道:這話說的!合著我們還是占了你的便宜去哉?
    想罷,便也是個不說話,衝將過去便是一陣的廝打。那龜厭也是個能挨,倒是如同積年不曾得一個吃食,且用手護著供果,一邊挨打,一邊往嘴裏塞著那些個點心。一時間,便是兩人無言,屋內且是一個叮叮梆梆。
    門外張呈和濟塵禪師正在爐火前對坐,小沙彌燒水煮茶。忽聽屋內廝打之聲深烈,張呈看了一眼濟塵,見濟塵閉目不言,便揖了一下,起身去查看屋內到底發生何事。
    見人走了,那濟塵才睜開眼睛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說罷取下念珠念經不已。
    張呈到門口聽裏麵廝打,也不敢貿然進門,便偷偷自門縫向裏麵觀看。
    隻見屋內,宋粲將那道士按在地上,兩下糾纏。那道士在下麵也不求饒,見門縫有人偷看,便叫道:
    “尤那門口的,為何不進來看個仔細,好替本道做個公正,看清你家將軍嘴臉!”
    張呈無奈,隻得叫了聲“將軍”進得門來。
    見那張呈進來,那宋粲便放了道士。剛要正襟危坐,擺出個將軍的身威,卻不成想那道士飛撲過來。於是乎兩人又纏在一起。張呈見他倆如此,且是不好做人,隻得在旁好言相勸道:
    “兩位爺爺,這卻是為何……”那道士剛抓了宋粲手臂將其按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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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為何!供果不夠分了也!”剛說罷,卻又被宋粲拗了手指,叫著疼被宋粲壓在身下。宋粲口中道:
    “你若不用那招,看誰還怕你不成?”轉眼看著張呈道:
    “你還看著做甚?”那張呈見宋粲訓斥,便“哦”了一聲過來抓那道士。那道士口中見到:
    “著實的潑皮,自己打我不過,竟尋得個幫手來!”那宋粲臉皮薄,被他搶白,便稍微鬆了手,對張呈道:
    “那兩人中了這廝的法術!速去城東樹林……”
    卻不料,又被那道士掐住脖子翻了白眼按倒在地。那張呈被宋粲說的一愣,頓時失了防備,被道士一拳打在麵門,頓時鼻血亂竄,捂了臉蹲在地上老實。
    宋粲見他出血倒是一個驚喜,道:
    “哈哈!打得好!見了血光,如此便去破了他那鬼打牆也!”
    張呈吃疼,捂著鼻子不便說話,便點頭自門口爬出。
    門外濟塵禪師看得那張呈慘狀,且是關心的問道:
    “施主流血了?這裏麵……”
    張呈也不回答,悶哼一聲。起身著衣服擦了鼻血便走,忽然覺得不對,又轉身插手對濟塵禪師一禮,口中含糊道:
    “啊,無事,供果不夠分了也。”那和尚表情驚訝,隨即便沉吟了一下,低頭道:
    “善哉!一切隨緣,萬般隨喜……”
    張呈見那和尚隻顧低頭念經,也不便打擾,便是撓了頭看了一番,轉身離開。剛到馬前,卻又忽然回轉頭來,望那禪師行了個禮問道:
    “禪師可知城東棗樹林?”那濟塵禪師且是被他這一問給問了一臉的迷茫,遂雙手合十道:
    “貧僧也不是本地人士,你且問問屋裏的吧。”
    此話卻是讓那張呈傻傻的站在原地。隨即“嗯”了一聲,便又轉身進屋。
    不刻,又出得門來,隻見一隻眼已經烏青一片隻留一縫來。見和尚目光驚奇,便對濟塵禪師一禮道:
    “他們也不知道。”說罷徑直轉身下得山崗,拉了一匹馬,飛奔而去。留的濟塵禪師與那身邊的小沙彌風中淩亂。怎的?沒見過傻子唄。
    小沙彌緊張看著張呈遠去,又看看禪房,便對禪師小心翼翼的問道:
    “師父,那供果真的會毀人心智麽?怎那濟行師叔吃了便是沒事?”
    那濟塵聽罷愣了一下,續而麵色慈祥,伸手,滿臉寵溺的叫了一聲:
    “來……”
    那小沙彌見得師父滿臉的慈愛,便一臉期待的將身趕緊靠將過來。卻不成想被師父的一個栗棗打在光頭上。且是抱了那光頭蹲在地上喊疼,又聽得那師父口中惡聲道:
    “好的不學偏去學那妖孽!殊不知他幾世修為……”
    那和尚說罷,忽覺這是犯了嗔戒,便雙手合十口中碎碎念了佛祖,求得一個開釋。
    咦?這濟行是誰?
    倒是讓這老和尚說出“妖孽”二字?
    嗯,確實是個“妖孽”倒是比這龜厭能作。此乃後話,姑且不提。
    說那腫了個臉的張呈,奉了那宋粲之命一路縱馬飛奔,望那城東棗樹林而去。
    心下且是個擔心,不曉得自家的兄弟陸寅與那校尉中得那道士何等的法術。自家這一臉的血光到底管不管用。心下又擔心那中招的兩人,便又望自家的鼻頭之上恨恨的拍了兩下,見血又出,且拿手捂了傷處,雙腳且猛踢了座下,一路飛奔。
    預知後事如何,咱們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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