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主子想聽什麽,他自是心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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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爽的抽泣之聲漸息,“活閻羅”方才緩緩啟唇。
“歸元丹,可緩病情,輔以針灸,一年之內,定可痊愈。”
陳爽緩緩昂首,目光落於“活閻羅”手中那小白瓷瓶之上,這便是他口中的“歸元丹”?
良久,他才囁嚅道,“我在這金山坡為匪,隻為在三國間尋得治病之法。這些年,我訪遍名醫,連太醫亦曾綁來,可他們皆言我娘之病,無藥可醫。你口中的歸元丹,更是聞所未聞。”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他對“活閻羅”所言之藥及治療之法,滿心狐疑。
“無妨,你既已落入我手,不論此案如何查辦,你這山匪頭子,皆是難逃一死。”
“活閻羅”屈指一算,又望向身旁屬下,“從錄完口供至驗明正身……最多幾何可斬?”
“最多三月。”銀麵具望了眼自家頭頭,見其麵色不善,又趕忙補充道,“咱辦的皆是斬立決之案。”
“那你說,咱能不能跟陛下求個情,拖上一拖。拖上三月,也好讓陳爽與他娘一同上路,如何?”
“這……”
銀麵具屬下心中腹誹:我說什麽,說您人還挺良善,竟想讓老的小的一塊兒死?
“應是可……行吧?若是……您去……求情?”
銀麵具屬下心中暗道:他何時死,還不是您說了算?
這位看似良善之人,好似真的恍然大悟,轉而望向陳爽,商量道,“那咱們便半年後再死?我做做好事,屆時將你娘接來京都,二人也好一同下葬。”
“你……”
人還怪好的?
陳爽氣得麵色鐵青,卻也無力反駁“活閻羅”這滴水不漏之語。
這些年他為匪作惡,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即便是撇開那賑災糧與軍餉不談,其餘罪行亦是足夠砍他十次頭顱。
橫豎都是一死,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罪名,又有何分別?
正因如此,他才肆無忌憚,狂妄至極,哪管什麽刑罰加身。
可一想到娘……
“這藥真能保我娘不死?”
無藥可救,無法可施,但若真有一絲希望呢?
娘萬一有救呢?
“不能。”
“你……”
陳爽初見這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卻也隻能強忍怒火。
“你剛才不是說能治我娘的病……”
“我的歸元丹自然是藥到病除。但若是藥未至,人先亡了,又豈能怪罪於我手中的藥?”
“活閻羅”若裝起無辜,這世間還真無人能及。
但……陳爽已然明了。
那人敢用他,不正是因為他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嗎?
可萬一那人知曉他有個娘,還知曉娘的下落……
他不敢賭,“我且問你,你能保我娘性命無憂嗎?”
“活閻羅”終於端正了坐姿,輕輕擦拭著那白瓷瓶,又緩緩將其收入袖中。
“那便要看你何時說,說多少了。”
“活閻羅”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與一塊幾近燒毀的布條。
這兩樣東西皆是從陳爽的山洞中所獲。
那布條燒得僅剩一個鐵鏈帶著鷹爪的標記。
“這可是你老大讓你淹死駱小將軍的密令?”
“你,你如何……知曉?”
僅憑一塊布條便能洞察秋毫,此刻的陳爽慶幸自己方才招了供。
“正是,我老大乃是京都附近盤雲山的土匪羅廣。這是他與我往來的信條。”
“為何殺她?”
語氣依舊平淡,但陳爽卻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我,我也不知,上麵隻下令讓我殺了駱小將軍,且要溺亡。其餘的我一概不知啊。”
“那山上的陣法與機關可是羅廣讓你布置的?”
“是。大約兩年前,羅廣找了人來山中,讓我花費整整萬兩銀子,設置了那些機關陣法。我當時亦覺肉疼,我等山匪何必如此精細,還耗費如此多銀兩。但老大有令,我等也不敢不從……”
陳爽將自己所知之事和盤托出。
言罷,陳爽又思索片刻,這才望向“活閻羅”,其意不言而喻。
“我派人去接你娘,待她到了京都,便開始解毒。”
“多謝……”
陳爽整個人如釋重負,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活閻羅”站起身,撫了撫衣襟,邁步走出地牢。
“主子,派去接陳爽娘的人已啟程,若無意外,一個月後與我們在京都匯合。”一暗衛上前稟報。
“給她在京都安排一處小院。”
“是。”
雖未言明,但依她的性情,定會救這婆子一命,他深信她會如此行事。
今日步入地牢之前,他收到一個精致匣子,其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撫司大人收”,字跡稚嫩如稚童初學,顯然是刻意掩飾筆跡,以防被人識破。
匣中之物,除卻紅、綠、白三枚拇指大小的瓷瓶,便是一疊厚厚的紙張。
紙上之字,左撇子書寫痕跡明顯,筆力掙紮,卻也密密麻麻記滿了三瓶藥物之用,想來是她頗為自得的成果。
其間,僅寥寥數語提及秦槐與陳爽二人的身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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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自揣度,仿佛能看見她叉腰嘟囔,“鎮撫司若連背後的用意都查不到,這東西給他們也是白費!哼!”
念及此景,他不禁啞然失笑,輕輕摘下那金色麵具。
月色傾灑,露出一張俊逸非凡、冷若寒霜的臉龐,正是瑾王晏修瑾。
世人皆道,這位冷峻王爺征戰七年,立下赫赫戰功,封號戰神。回京都後,他卸下戰甲,整日沉醉於酒色之中,不問政事,紈絝之名遠播。殊不知,這位看似放蕩不羈的王爺,實則亦是鎮撫司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羅”。
此身份,除卻皇帝與其親信,即便是其他皇子亦不得而知。正因如此,六皇子在籌謀滅口之時,未曾料到自己的對手竟是親皇弟瑾王。
一旁,銀色麵具亦被摘下,露出的是那個機敏多言的夜雨。
“主子,秦槐所中之毒遲遲未發,那短時解藥是否過於神效?可要知會駱小姐一聲?”
“你怎知是她所贈?”瑾王嘴角微揚,饒有興致地望著夜雨。
夜雨心中得意,麵上卻不動聲色,“您何時對這小瓷瓶如此珍視,還連同那匣子一並收著?若是這都看不出,屬下這些年便算是白跟您了。”
夜雨心中暗指,那小瓷瓶與駱小姐之前於山中戲弄女子時所用頗為相似,但這話他自是不會說出。
主子想聽什麽,他心中自是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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