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我也沒什麽活著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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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謀被拆穿,劉權隻覺得血衝天靈蓋。
    “你——”
    “本王怎地知道?那自然本王派的人拿了假兵器和假軍餉去了你們劉家莊,找了劉大炮,說你被抓了,很快官府就要去找那些兵器和軍餉。於是他連夜帶人走了小道,去了乾州後山的洞中毀屍滅跡,正巧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
    劉權一口血噴出,再沒了掙紮的氣力。
    “這就是那劉大炮的供狀?”
    景帝此刻滿心滿眼的滿意,瞧著供狀更像是嘉獎狀。
    “嗯,另外,西南金山坡的陣,還有陳爽老巢背後通往宸國的山路,也都是劉權命令劉大炮所為。”
    “嗬,劉權,你當真是讓朕小看了。”
    事已至此,人證物證俱全,劉權無話可說。
    但他也知之後將麵臨什麽,心一狠,劉權的手伸向衣領處。
    隻是劉權剛準備動作,夜風就得到瑾王的眼神指示,上前一扯便將他藏在衣領處的毒丸撕了出來。
    “想死?沒那麽容易。”景帝此刻的眼神好似要殺人,“將他押下去,關進天牢。記住,莫要讓任何人看到。”
    這個任何人是誰,瑾王知道,卻也沒多問。
    他隻將手中一個小瓷瓶打開,從裏麵倒出一個藥丸,扔進了劉權的嘴中。
    “要死不容易,要活也不能讓你舒坦,否則你怎能對得起北狄戰場的亡靈,怎能對得起被假軍餉、假兵器所害的將士和他們的家眷。”
    劉權早已經沒了話音,隻像個死人一般被景帝的侍衛帶走了。
    屋中又回歸了片刻的寧靜,之後景帝才開口道。
    “老八,當真與這些有關?”
    “有關?”
    瑾王隻是冷冷的兩個字,景帝長歎一聲,這才改口。
    “他當真是幕後真凶?”
    “劉權聽他的,不過要說其它,他自然還應該有個靠山。”
    老八的靠山竟然不是自己這個九五之尊?
    景帝眼中的最後一絲親情也幾近於無,然後低聲問了一句。
    “那你今日,可是要拿了他?”
    誰知瑾王隻是一笑,又回到了最初的懶洋洋的樣子,“今兒個兒臣不是請父皇來看戲的嗎?怎能擾了您的雅興。來日方長......”
    什麽來日方長,隻不過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還有他這兒子的好勝心,當誰看不出。
    “嗬,臭小子,”景帝對瑾王一點辦法也沒有,斥罵之餘又溫聲來了一句,“那朕這戲看的差不多了,也該走了吧?”
    “怎會差不多,這才開始啊。”瑾王說著站起身,將那角樓的窗欞開了一條縫,之後才悠哉悠哉道,“兒臣這便下去演戲了,父皇在這裏看著就好。哦,最後別忘了出來收個尾。還有,有些戲太炸裂,您記得莫要太激動。”
    “你,朕又不是你關的......”
    “狗”這個字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景帝恨恨的看著瑾王悠然的下了樓,出了門。
    最終隻能憋屈的站在那窗縫跟前嘀咕。
    “阿福,你說朕是不是太給他好臉了,臭小子——”
    “陛下,老奴看您啊,這是樂在其中呢。”
    阿福笑著便又替景帝換了盞茶。
    那邊聽到八皇子的提議,寧國公麵上十分鎮定的應下了。
    可等兩人分開,他立刻準備打道回府。
    八皇子所謂共同對立瑾王的合作,寧國公自然是樂意之至。
    可嫡孫蕭隨林之事,他卻是容不得任何差池。
    且不說那個護衛,就說蕭隨林手裏那些假兵器到底是怎地回事,寧國公可不傻。
    要栽贓到瑾王身上是一回事,可要找到真正幕後利用了他孫兒之人,又是另一回事。
    至於八皇子,他隻覺得沒那麽簡單。
    他既不是小蝦米,卻也不是大魚。
    可這人越是著急,越容易出絆子。
    就比如剛一離開那蹴鞠場,寧國公就看到一臉著急的祁監正。
    這人百十年都是一張正直木訥的臉,隻有問他要解藥時,才會有這等焦急喪氣的表情。
    一見到寧國公走來,祁監正立刻上前行了一禮,然後焦急地說道。
    “寧國公,那解藥您該給我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要解藥,寧國公真是又氣又恨,眾目睽睽之下卻又不能發火,隻對著不遠處的客房說道。
    “去那邊再說。”
    “怎還去那邊,我這裏都火燒眉毛了。”
    嘴上雖然嘀咕著,但祁監正還是隨著寧國公往不遠處的客房走去。
    寧國公走在前麵,自然也沒看到祁監正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得逞。
    等到了客房廊簷下,寧國公也是心急,左右瞟了一眼,這才道。
    “你還好意思要解藥。那個甚的兩星摩擦的星象,我怎地提前不知。”
    “我是想告訴您來著,可那譚公公不是因為周嬤嬤被抓了嗎?也沒人能幫我給您傳信啊。”
    眼看著祁監正一本正經的解釋,寧國公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說說譚公公是如何被抓的,那一日我是讓他去問問你,為何那個玄霧真人的陣法失效,你不補救。他去了就沒回來。”
    “您這又是冤枉我了。那玄霧真人陣法沒了,不是什麽煙花的原因嗎?還有,他那個師兄,慧空大師。我能對抗慧空大師?至於譚公公,那就更是奇怪,我等了他一夜,也沒見人,等回去公主府便遇到永寧病發。這之後就更是沒了蹤跡。”
    許是這木訥的樣子太多年了,祁監正的解釋一點沒引起寧國公的懷疑。
    倒是寧國公一心惦記孫子,也沒了什麽計較的耐心。
    “罷了罷了,永寧的解藥,你與我回寧國公府,我給你。以後機靈點。”
    聽到這斥責,祁監正也不生氣,隻是為難道。
    “哎呀,寧國公,您瞧我這肚子,今兒吃得不對,不爭氣了。這樣,您在這裏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這寧國公哪裏能等,他冷聲道,“那你便坐著長公主府馬車回去找我就是了。”
    “不行,我今日,是與珊兒一道來的。這馬車得留給她。”祁監正有些難為情,卻還是補充了一句,“若是走去寧國公府,怕是永寧也等不到解藥了。那到時候我也沒了什麽活著的意思了。”
    沒什麽活著的意思是什麽意思,那自然也是祁監正沒有軟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