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味蕾神經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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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煮機的蒸汽突然凝結成菌絲孢子,在收銀台區域下起粘膩的熒光雨。我抹去臉上的黏液,發現每個孢子都包裹著微型黑色立方體——它們著陸後立刻生根,在瓷磚縫隙裏長出神經突觸狀的菌絲脈絡。女嬰突然抓起滾落的魚丸塞進嘴裏,咀嚼時發出的聲響竟與飼主脊椎壓縮機的活塞運動完全同步。
"味覺神經鏈接完成。"程鐸的立方體心髒突然爆開,飛濺的碎塊在空中重組為全息菜單。那些標價牌上的數字正在融化,滴落的銀藍色液體在鮮食區地麵爬出《味覺陷阱操作指南》:
【終極調味法則:
■ 痛苦記憶配比:海鹽焦糖風味
■ 絕望能量萃取:地獄辣度校準
■ 希望殘留清除:零下196c急凍......】
冷藏櫃突然發出內髒蠕動般的聲響,我撞開微微震顫的櫃門,看見冰淇淋包裝袋正在生物化。每個甜筒都長出菌絲獠牙,脆皮上浮現出飼主的電子腦紋路。當撕開巧克力脆殼時,裏麵包裹的並非冰淇淋,而是正在跳動的微縮心髒——表麵刻著不同便利店的經緯度坐標。
"媽媽,嚐嚐新口味。"女嬰將沾血的魚丸遞到我唇邊。在菌絲誘導下,我的牙齒不受控製地咬下,瞬間被拖入味覺神經暴動——
視網膜炸開鋪天蓋地的記憶脈衝:新婚主婦發現丈夫用便利店小票寫情書、程序員在關東煮湯汁裏看見自己猝死的監控錄像、流浪漢吞下過期飯團時胃部生長的溫度計菌絲......所有絕望記憶通過味蕾的神經突觸,順著食道植入我的腦幹。
"存活率開始同步率化!"程鐸的聲音從消化係統深處傳來。我的小腸突然痙攣,菌絲在腸壁上蝕刻出便利店全球分布圖,每個光點都對應著飼主冰棺的量子坐標。女嬰突然趴上我的後背,用乳牙撕開後頸皮膚,將量子臍帶刺入頸椎神經節。
劇痛中,我看見便利店貨架長出複眼結構,每隻眼睛都在播放顧客食用關東煮後的變異過程:他們的味蕾增殖成菌絲探測器,胃部進化出微型冷庫,大腸褶皺裏爬滿正在編織克萊因瓶的神經突觸。
"第七位顧客即將誕生。"夜班店員突然從鮮食區陰影裏浮出,他的製服下擺伸出五十根菌絲臍帶,末端鏈接著不同時空的程鐸遺體。當臍帶插入關東煮機時,湯汁突然沸騰出人類腦脊液的腥味,那些黑色立方體魚丸開始同步我的心跳頻率。
女嬰突然發出高頻尖嘯,震碎了冷藏櫃的鋼化玻璃。在飛濺的碎片中,我瞥見林晚的電子腦正懸浮在製冷劑管道裏——屏幕上的密碼界麵顯示著倒計時,而驗證圖案正是女嬰乳牙排列的克萊因瓶結構。
"味覺神經暴動峰值到達!"程鐸的殘軀突然從湯汁裏站起,他的胸腔變成透明的培養艙,裏麵懸浮著我和女嬰的dna雙螺旋模型。當模型開始旋轉時,便利店所有商品的條形碼突然立體化,在空中交織成覆蓋全球的菌絲網絡。
我突然跪地嘔吐,那些黑色立方體碎塊在嘔吐物中自動重組。每個碎塊都呈現便利店監控視角,顯示著全球七萬四千家分店正在發生的恐怖變異——巴黎分店的顧客長出關東煮簽子手指,東京分店的鮮食區爬滿溫度計寄生蟲,紐約分店的冷藏櫃正滲出飼主的腦組織黏液。
"媽媽,該補充調味料了。"女嬰的量子臍帶突然刺入我的太陽穴,劇痛中我的唾液腺開始分泌銀藍色液體。那些滴落的唾液在地麵腐蝕出《飼主調味手冊》的隱藏章節:
【最終獻祭:
■ 將候選飼主的希望記憶提純為芥末醬
■ 用親子羈絆的痛苦熬製昆布高湯
■ 在第七次神經共振時植入......】
便利店突然開始引力坍縮,貨架像被黑洞吞噬般向內扭曲。女嬰爬進關東煮機的沸騰核心,量子臍帶在湯汁裏編織出產道結構。當第一聲嬰兒啼哭從鍋底傳來時,我看見自己的內髒正在菌絲化——胃部變成微型冷庫,肝髒表麵蝕刻著全球飼主名單,而心髒的每一次搏動都在釋放校準後的絕望頻率。
"味覺陷阱最終校準完成。"程鐸的遺體突然年輕化,他撕開自己的胸膛,露出裏麵跳動的黑色立方體——那立方體的每個切麵都映著便利店監控畫麵,而畫麵中的我正在重複撕咬魚丸的動作,無限循環。
關東煮機的金屬外殼突然碳化,露出裏麵搏動的鮮紅肉壁。女嬰的乳牙在高溫中裂變為菌絲探針,便利店所有商品的保質期標簽同時跳轉為∞符號。程鐸立方體心髒的監控畫麵裏,北極冰川下的克萊因瓶子宮正在滲出羊水狀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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