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洞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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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砸落,天地間一片朦朧。趙亞楠站在門口,望著雨幕,滿心焦急。她爹和村裏其他人上山采藥還沒回來,這麽大的雨,他們可千萬別出事。
正擔憂著,隔壁嬸娘匆匆跑進來,一把拉住喚男的手,語速極快:“喚男,快拿幾件幹衣服,跟我去山洞躲雨,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趙亞楠不敢耽擱,趕緊翻出幾件衣物,又幫著嬸娘扶起大爺,一行人衝進雨中。
山洞離得不遠,可風雨極大,十幾分鍾的路程,眾人走得艱難。等進了山洞,個個都成了落湯雞,雨水順著頭發、衣角不斷淌落。好在嬸娘早有準備,帶了幹糧和備用衣物。一進洞,她就熟練地掏出火折子生火。火苗一躥而起,暖光瞬間驅散寒意,大家圍著火堆,趕緊烤起濕透的衣服。
趙亞楠這才明白,每到下雨天,兩戶人家就會來這山洞躲避。山洞裏平日裏積攢了不少幹柴,足夠他們生火取暖。好在沒過多久,她爹和采藥的人陸續回來,都來山洞避雨。眾人一進來,嘈雜聲瞬間響起,都在抱怨這場大雨來得猝不及防。
趙亞楠聽著大家交談,知道了何大爺家大兒子叫富貴,二兒子叫青鬆,老三叫何三富。這名字,都飽含著對富裕生活的向往,隻有二兒子青鬆,名字帶著別樣的清新。
可她還不知道啞弟的本名,大家都喊他啞弟,她作為姐姐,好幾次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問出口。不僅如此,她連自己爹叫啥都不清楚,這種問題實在難以啟齒,隻能默默藏在心底。
在山洞躲了半天,春雨漸漸停歇。雨一停,老三就坐不住了,滿臉焦急:“我的魚籠” 說著,拔腿就往家跑。
眾人回到家,院子裏一片狼藉,茅草屋被大風刮得搖搖欲墜。大家顧不上疲憊,立刻動手收拾。嬸娘又忙著進廚房做飯。趙亞楠看著忙碌的眾人,心裏滿是感觸。這裏沒有手機,沒有先進科技,生活簡單又艱苦,但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這種質樸和堅韌,讓喚男漸漸對這裏有了歸屬感 。
趙亞楠站在院子裏,眼神複雜地打量著自家和隔壁那搖搖欲墜的茅屋。曾經,她在都市中穿梭於高樓大廈之間,玻璃幕牆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精致的建築彰顯著現代文明的輝煌。而如今,眼前這些用樹枝和泥土胡亂糊成的屋子,與記憶中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她滿心都是困惑與無奈。
她實在想不通,為何嬸娘他們不把房子蓋得結實些。她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荒野求生節目,記得黃泥土經過燒製能變成簡易的土磚,堅固耐用。可眼前這些房屋,隻是簡單地將樹枝豎成一排,再糊上黏土,這樣的牆壁,怎能經得起風雨的侵襲?她不禁疑惑,是他們不知道這種方法,還是另有隱情?
目光移向隔壁嬸娘家,嬸娘家的三個大小夥子正忙碌地收拾著被風雨吹落的雜物。喚男心中暗歎,在現代社會,沒有房子想討老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在這古代,尤其是這偏遠的大山裏,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去。老大已經二十六了,在這個早婚的時代,卻還未成家,嬸娘心裏肯定焦急萬分。她能理解嬸娘時常掛在嘴邊的擔憂,哪個女子願意嫁到這又窮又苦的地方,守著幾間隨時可能倒塌的茅屋過日子?不過,這終究是別人家的事,她作為一個外來人,不好過多幹涉。
趙亞楠走到圍牆外,看著自己親手搭建的泥盆。這些泥盆本是她打算用來種菜的,可此刻,卻成了一個個小水潭,裏麵積滿了雨水。她一拍腦袋,懊惱不已,自己竟然忘了在泥盆底部戳幾個排水孔。想象著盆中植物的根部被泡在水中漸漸腐爛的樣子,她暗自提醒自己,下次再做泥盆時,一定要記得先掏出幾個排水洞,可不能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了。
她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山腳下幾戶人家的屋頂在雨幕中若隱若現。這裏的一切都與她曾經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生活充滿了艱辛與挑戰。但在這簡單而又充滿難題的日子裏,她似乎也漸漸找到了一種別樣的歸屬感。她開始思考,自己能否憑借著現代的知識和智慧,為這個小村落帶來一些改變,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雨過天晴,清新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天空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湛藍澄澈。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就像一場不速之客,把大家原本的生活節奏攪得七零八落。采藥的計劃泡湯了,捕魚的打算也落了空。
老三一看到雨停,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拉上啞弟,風風火火地朝著河邊奔去,手中緊緊握著木桶。趙亞楠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股子年少的衝勁和對生活簡單的期待,在老三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沒過多久,老三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腳步輕快地回來了,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笑容。“姐,你看!”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桶,裏麵幾條小魚正歡快地遊動著,濺起晶瑩的水花。原來,那些魚籠安然無恙地待在河中,還帶來了這份小小的驚喜。
看著老三那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趙亞楠心中滿是感慨。在這個簡單質樸的地方,生活雖然充滿著不確定性,一場雨就能打亂所有計劃,但人們總能從點滴的收獲中找到快樂。老三對這幾條小魚的珍視,讓她覺得這樣純粹的日子也有著別樣的美好。
不過,她也沒忘記自己的打算,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氣,明天一定要把泥盆製作好。她要在泥盆底部鑽出排水孔,再種上從山林裏尋來的不知名蔬菜。或許,這些泥盆裏綻放的花朵,會為這個小小的家增添一抹別樣的色彩,就像她在這古代生活中,努力留下自己獨特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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