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茱萸/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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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亞楠滿心期待著這頓晚飯,她已經太久沒嚐過葷腥的滋味了。此時她越發覺得,把魚拿去讓大娘做真是個明智之舉,不然要是讓爹做,味道不好的話,這些魚可就浪費了,畢竟大娘做飯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做出來的飯菜可口得多。
大娘也很貼心,特意讓老三過來傳話,讓啞弟隻要煮些米飯就行,因為嬸娘家的米飯早早就煮好了,要是臨時再增加米飯,恐怕會不熟。
沒過多久,嬸娘把自家的大飯桌搬到了傻姑家。她將那條大魚的魚頭和魚尾和那些小魚煮了一大盆魚湯。大魚的魚身做成了紅燒魚。魚湯十分鮮美,裏麵還放了不少野菜。旁邊還炒了一盤他們平日裏常吃的不知名野青菜,以及一些自製的鹹菜。
大家一共八個人圍坐在桌旁,對著滿滿一大盆魚吃得津津有味。趙亞楠已經好久沒吃到這麽香的飯菜了,不光是她,在座的八個人都吃得狼吞虎咽。魚湯很燙,大家吃得渾身冒汗,臉上卻滿是滿足的神情。
何大爺笑著說:“今天沾了喚男的光,要不是喚男想到做魚籠,我都沒想到能吃到這麽鮮美的魚。我下午又做了一個魚籠,等吃完飯老大和老三,你們倆等會兒再去河邊挖些蚯蚓,撿點貝殼,你娘把今天做魚剩下的魚腸都給你們留著了,放到魚籠裏當誘餌。明天早上還能再去收一次魚籠,這樣咱們天天都有魚吃。要是四個魚籠不夠,你們就再砍些竹子回來,咱多做幾個大點兒的魚籠,以後就不愁沒魚吃啦。”
大家越說越開心,傻姑的爹也忍不住點頭稱讚:“他嬸,你做的這魚湯可真好喝。”每個人都很興奮,確實已經太久沒有吃到這麽可口的飯菜了,這頓飯讓大家心裏都暖乎乎的,對以後有魚吃的日子也充滿了期待……
桌上擺放的紅燒魚瞬間吸引了趙亞楠的目光。她剛吃一口,熟悉的辣味與麻味便在舌尖上迅速蔓延開來。趙亞楠驚喜交加,一邊在盤子裏翻找,一邊嘴裏不停嘟囔:“難道放了辣椒和花椒?可來到這兒這麽久,壓根沒聽說過有辣椒啊。”
話還沒問出口,嬸娘就笑著解釋道:“我放了好多茱萸和麻椒,喚男,你要是吃不慣可一定要說。”趙亞楠趕忙追問哪個是茱萸,嬸娘指著說:“就是這個,放在菜裏能提辣味兒,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趙亞楠忙不迭點頭,心中暗自感歎古代人的生活智慧。她大學時就了解到辣椒是後來從外國引進的,沒想到古人用茱萸替代辣椒,竟也能烹飪出如此美味的菜肴。
吃著魚,趙亞楠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了蘇康身上。蘇康在福建老家的時候,並不愛吃辣,可自從和她在一起後,卻唯獨對她做的麻辣魚喜愛有加。如今身處古代,有魚,又有茱萸和麻椒,一個想法在她心底悄然生根發芽:做麻辣魚去賣,說不定能賺些零花錢。
傻姑現在的生活平淡無奇,她也不想憑借現代技能去追求大富大貴,改變傻姑這個身份的生活,隻渴望過上像李子柒那樣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治愈這顆因穿越而傷痕累累的心。等在這兒安定下來,她就琢磨著找個借口離開。不過既然借了傻姑的身體,她就想盡到女兒的責任,讓家裏的日子好起來,這樣離開的時候也能安心些。
趙亞楠一邊思索,一邊打量著家人,他們身上破舊的衣衫、滿是補丁的衣物映入眼簾,再看看家中那幾間在風中搖搖欲墜的茅草房,她不禁滿心憂慮。春雨綿綿的季節馬上就要到了,這房子能承受得住雨水的衝刷嗎?看來得趕緊多攢些錢才行。她來這兒已經十多天了,卻還不知道下次趕集是什麽時候
趙亞楠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已經有半月,附身成傻姑的她,漸漸習慣了這裏簡單質樸的生活。今天飯桌上的歡聲笑語讓她心裏暖烘烘的,聽著大家的交談,她忍不住開口問:“嬸娘,什麽時候趕集,我也想去。”
這話一出口,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安靜了一下。她爹的眼神先是看向嬸娘,又帶著幾分無奈看向趙亞楠,和聲說道:“喚男啊,你還是和嬸娘待在家裏吧。你想吃啥,爹給你帶回來,在家乖乖聽話,行不?” 嬸娘也趕忙附和:“是啊是啊,喚男,你就別去了。你看,咱們在家還能捕魚呢,去集市還得過河,那小船又不牢固,多危險呐。”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之前帶傻姑去集市,她一到那熱鬧地方就不受控製地亂跑胡鬧,集市人多眼雜,找她可費了好大勁,所以這次大家都怕她去了又惹麻煩。
何叔家的三個大小夥也跟著勸:“喚男,你就在家裏吧。想要漂亮頭花、手絹啥的,到時候讓師傅給你帶回來,行不?” 趙亞楠看著大家都拒絕自己,心裏滿是失落,她明白,以前傻姑的行為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她隻能弱弱地問一句:“那趕集還有幾天呐?” 她爹搬著手指算了算說:“還有六天,到時候你就和你嬸在家,行不?” 喚男無奈,隻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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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大家吃得格外開心,飯後,嬸娘怕喚男還惦記著趕集的事,給老三使了個眼色。老三立馬心領神會,笑著對趙亞楠說:“喚男姐,我們倆去河邊放魚籠吧,再檢查檢查。你看我爹又做了一個新魚籠。” 趙亞楠跟著老三來到河邊,看著老三熟練地擺弄魚籠,心裏突然湧起一種幸福感。雖說大家都當她是個傻孩子,可這份毫無保留的寵愛,讓她覺得這兒的人善良又溫暖,或許真的能治愈她那顆受傷的心。
放好魚籠後,老三打量著河邊的竹子說:“喚男姐,明天我不想跟他們上山了。咱在家多砍些竹子,多編幾個魚籠,再編幾個竹筐竹簍。家裏上山采草藥的竹簍都舊得不行了。明天我在家陪你,行不?” 趙亞楠看著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弟弟,欣然點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喚男還在睡夢中,就被老三急切的叫聲吵醒:“喚男姐,快起來,我們一起去起魚籠,看看今天收獲咋樣!” 趙亞楠迷迷糊糊地起身,這可是她穿越以來起得最早的一次。出門一看,天空陰沉沉的,像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在頭頂。心裏 “咯噔” 一下,暗自擔心:“該不會真要下雨吧?這幾間茅草房可經不起折騰啊。” 可老三卻像沒事人一樣,興奮地拉著她往河邊跑。
到了河邊,老三麻溜地撈起魚籠,魚籠裏活蹦亂跳的魚兒讓他歡呼雀躍。可喚男卻無心欣賞這收獲,滿心都是對即將到來的大雨的擔憂。回到家,她就開始琢磨怎麽能盡快賺錢修繕房屋。
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雨水迅速打濕了地麵,也打亂了她的思緒。她看著屋裏開始滲水的屋頂,趕忙找東西接水,把貴重些的物品搬到高處。這場雨不僅考驗著破舊的房屋,也讓喚男更加堅定了改變現狀的決心。她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必須為這個家做點什麽,哪怕前路充滿未知和困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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