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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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歡快又輕鬆的日子,如同山間潺潺的溪流,不知不覺間,讓時間都過得飛快。何家老三和啞弟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幫著趙亞楠在屋後拚命忙碌。他們把黃泥巴一鏟一鏟地挖出來,堆在屋子旁邊,硬是開辟出一塊一米多寬的空地。緊接著,又馬不停蹄地跑到後山,用竹簍一趟趟背回蓬鬆軟和的泥土。何家三小子每次去取魚籠時,還會特意到河裏挖來許多淤泥,摻和在泥土裏。何大娘也來幫忙,在土裏撒上草木灰,還去山上用竹筐裝回許多落葉。何大爺更是厲害,幫著做了一個小小的竹籬笆,將那幾棵小樹苗圍起來,就怕雞跑過去啄壞了秧苗。其實小樹苗已經長得挺高了,以後可以把雞養在這個大約兩米寬、五米長的小園子,到時候雞既能在這裏自由玩耍吃食,也能給園子增添幾分生機。聽大家說,山上有黃鼠狼會來偷雞,甚至還有狼,可這些動物趙亞楠都沒親眼見過。
    今天,趙亞楠的爹說要去鎮上交貨,便詢問她:“喚男啊,今天爹和你大哥二哥去鎮上交貨,你看你那麻辣魚,要不我們幫你帶到集市上去找幾個小酒館問問,看他們收不收。要是收的話,還能幫你換些銀子回來。”趙亞楠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可是個不錯的好主意,她連忙點頭,嬸娘拿來一個裝草藥的竹筐,趙亞楠在裏麵鋪上一層幹淨的紗布,小心翼翼地將麻辣魚一條一條放進去,裝了滿滿三竹筐。
    何嬸問道:“他師傅,你看這賣多少錢一條合適啊?”傻姑的爹撓撓頭說:“我也不太清楚,咱們先去集市上打聽這魚多少錢一斤,到時候再給它增加個幾文錢,看看有沒有老板願意收。要是收的話,也不枉你們幾個天天在河裏跑來跑去。你們都想帶些什麽回來?我們去一趟城裏也挺不容易的。”嬸娘擺擺手說:“我家裏什麽都有,不缺,不用給我們帶什麽。”趙亞楠其實自己挺想去的,可她心裏明白大家都不會讓她去,便想著還是安安靜靜待在家裏吧。
    最近,他們在屋前屋後精心擺了好多花盆,一個挨著一個,整齊又錯落有致。每一個花盆都像是他們生活的小舞台,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花草果蔬。嫩綠的青菜葉上掛著清晨的露珠,在陽光的映照下,宛如晶瑩的玉珠,透著清新的生機;嬌豔的花朵肆意綻放,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瓣層層舒展,散發出陣陣甜香。趙亞楠穿梭在這些花盆之間,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輕輕撫摸著那些嫩綠的枝葉,覺得這樣的生活簡單又充實,每天都過得挺開心的。她從來沒想過要在這裏大富大貴,隻希望能一直守著這份寧靜與美好,和身邊這些善良淳樸的人一起,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讓這份簡單的幸福一直延續下去。
    每次下雨的時候,細密的雨絲織成一張銀白的網,籠罩著整個山林。趙亞楠他們就會急匆匆地跑到山洞裏避雨。山洞裏有些昏暗,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等生起篝火,幹枯的木柴劈裏啪啦地燃燒著,熊熊火焰瞬間驅散了寒意,溫暖的火光映照著山洞,跳躍的光影在洞壁上搖曳。何家三小子站在火光旁,興致勃勃地跳起趙亞楠教他的那些怪異舞蹈。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興奮與專注,雙腳有力地在地上交替跳動,手臂在空中揮舞,沒有動感的音樂伴奏,可他那酷酷的模樣,跳起來竟也是有模有樣,惹得眾人拍手叫好,哈哈大笑。
    趙亞楠其實會的舞蹈並不多,隻是在大學時看過其他男生跳過幾次,像在地上旋轉、跳躍之類的街舞動作。她坐在一旁,看著何三的舞蹈,腦海裏不禁浮現出舞台上閃耀的燈光和歡呼的人群。尋思著,要是能給老三做個帥氣的發型,比如將頭發高高豎起,打造出利落又張揚的造型,再製作一套超酷的衣服,黑色的寬鬆嘻哈褲搭配個性的塗鴉t恤,說不定老三真能當場出道呢。這麽想著,她不自覺地嘴角上揚,露出了微笑。
    最近,老三幹活特別賣力,清晨的陽光還沒完全灑下,他就已經在院子裏忙碌起來,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還一個勁地纏著趙亞楠教他唱動感的歌曲、跳酷酷的舞蹈。這可把趙亞楠給煩壞了,她讀大學時參加過社團,教女孩子跳舞還不成問題,可把女生的舞蹈動作教給男生,總覺得有些怪異。但何家老三卻絲毫不嫌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期待:“姐姐,實在不行你就教我唱幾首歌,隻要是你教的,我都想學。我給你的報酬就是天天幫你幹活!”
    他們屋前屋後堆了不少黃泥巴,那黃泥顏色鮮黃,質地細膩,趙亞楠很是好奇,這山裏的土質怎麽是這種黃泥呢?不如讓這個免費的勞動力來燒幾塊磚試試,老是在下雨時跑到山洞裏躲雨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今天,她對何三說道:“何三,咱們挖個小小的窯洞吧。把這黃泥做成磚,放在窯洞裏燒燒看,要是能燒製成功,咱們就可以蓋房子啦,以後下雨就不用躲到這山洞裏來了。”三富一聽,眼睛放光,對趙亞楠的話向來言聽計從,馬上用力點頭:“姐姐,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就這樣,兩人又開始拚命忙碌起來,啞弟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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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富還老是拉著啞弟一起學舞蹈,他站在啞弟麵前,一遍又一遍地示範動作,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動作要領。可啞弟十分害羞,臉漲得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根本做不出那些動作。三富又跑去吵著讓大哥和二哥跟他一起學,結果大哥動作太過笨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搬重物,二哥也和啞弟一樣,滿臉羞澀放不開。唉,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和命運,能有出道潛質的,也就隻有三富一個人了。
    經過一天緊鑼密鼓的忙碌,烈日高懸,曬得人皮膚生疼,三富和啞弟幫趙亞楠挖的那個燒磚用的小窯洞,挖得相當不錯。他們用手和木棍製作了好幾塊泥坯,雙手沾滿了黃泥,指甲縫裏也都是泥土。等泥坯風幹後,便一層一層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窯洞裏麵。何大嬸則負責幫他們四處撿柴,她穿梭在山林間,不放過任何一根幹枯的樹枝,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濕透了她的衣衫。就等著點火燒製,大家心裏都忐忑著,不知道這燒磚能不能成功。好在趙亞楠要求並不高,能用就行,如果實在燒製不出來,有機會再去城裏學習學習。他們也就當玩過家家了。
    熊熊大火剛燒起來,滾滾濃煙升騰而起,遠遠地便瞧見河對岸有一條小船緩緩駛來。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輕輕搖晃,船槳劃開水麵,泛起層層漣漪。趙亞楠看向遠方,手搭在額頭遮擋陽光,想必是爹他們從城裏回來了。還沒等船靠岸,就聽見大哥富貴扯著嗓子拚命大喊:“喚男,喚男,你們快來呀!”聲音在水麵上回蕩,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趙亞楠聽著他那激動萬分的聲音,心裏琢磨著,今天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
    眾人回到院子裏,啞弟貼心地給大家端來水,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水碗,步伐輕快又謹慎,生怕灑出一滴水,每人喝了一杯解解渴。大富滿臉興奮,臉漲得通紅,手舞足蹈地說道:“喚男,你做的那些麻辣魚全賣出去啦!可搶手了!” 她爹也笑著說:“是這樣的,喚男,我們先找了個小酒館,酒館裏彌漫著酒菜的香氣,我們給老板拿了一條麻辣魚讓他嚐嚐味道。之後去藥材鋪交貨的時候,也給藥材鋪老板送了一條。沒想到那掌櫃讓後廚蒸熟了一條嚐過後,眼睛一亮,直誇味道好,一下子就買了10條,給了我們120文錢。你瞧!”
    “交完貨,我們又去小酒館詢問老板,沒想到那小酒館老板更豪爽,二話不說,把我們剩下滿滿兩筐多的魚全要了。你看看,這可有一兩銀子呢!這可比我們賣藥材賺得多啦!”
    老二在一旁點頭附和:“今天的魚大,酒館老板很滿意,師傅高興,讓我買了一個大豬頭回來。娘,您趕緊去做豬頭肉吧,我們都饞得不行啦!”師傅也跟著說道:“今天確實挺開心的,沒想到你做的麻辣魚能給咱們帶來這一兩多銀子的收入。我還買了點好酒回來,要和何哥好好喝一杯,好久都沒這麽暢快了。” 老大接著從背簍裏拿出購置的許多生活物資,有油鹽醬醋,還有新的布料和工具。嬸娘滿臉笑意,開心地接過豬頭,轉身去廚房忙碌起來,廚房裏很快便傳出了切菜的聲音。
    許久,大家都未曾這樣開心過了。以往的日子平淡又清苦,改善生活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奢侈事兒。誰都想不到,河裏那些再尋常不過的魚,經他們簡簡單單的一番處理,拿到城裏竟如此搶手。
    回想起過去,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大家整日在山裏田間忙碌,卻隻能勉強糊口 。如今,幾筐麻辣魚換來了豐厚的回報,怎不讓人又震驚又興奮。這意外之喜,就像一道光照進了原本平凡的生活。
    眾人臉上個個洋溢著興奮的笑容,不僅對河裏的魚更加上心了,心裏也開始盤算著下次再多做些,賺更多的錢。畢竟,那大大的豬頭,光是想想,就讓人垂涎欲滴,足夠他們好好地飽餐一頓,一解平日裏的饞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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