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歲寒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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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亞楠雖身為王妃,可她那現代打工人的性子未改分毫,向來不喜擺架子、為難人。王府裏十來個下人,在她眼裏都是為生活奔波的苦命人。她把王管家喚來,細細叮囑:“讓府裏的丫鬟婆子們都抽空歇一歇,給他們三到四天的假期,想家的就給些盤纏,好回去探望父母。想年前回的年前走,年後回也行,初二我和王爺出府,府裏也沒那麽多事要伺候。”
    丫鬟婆子們聽聞,心裏暖烘烘的,對這位貼心的王妃滿是感激。李嬸跟著她進了王府,那兩個小丫鬟還守著原先的小樓,而阿武則搬到了徐掌櫃那邊的小樓去住,這邊的小樓便空了下來。
    這時,徐掌櫃的信到了。信裏說,這寒冬臘月,來投靠茶樓的學子多得數不過來。他實在狠不下心把這些求學的孩子拒之門外,隻好把茶樓的大庫房收拾出來,暫時安置了十幾個無處棲身的學子。好在還有春紅和薔薇兩個小丫頭在,能幫著做些簡單的飯菜,不然這些孩子真得挨餓受凍。趙亞楠看了信,心裏對徐掌櫃的善舉很是讚同:“能讓他們熬過這冰天雪地的日子,也算是咱們盡了份心。”
    王爺籌建的義莊還在修建中,也不知何時能完工。趙亞楠想起上次鳳良跟她提過這事,心裏不禁感慨,即便在科技發達、國家富強的現代社會,也不乏可憐之人,更何況是這古代,窮苦百姓更是數不勝數,無論國家多麽富裕,總有人生活艱難。
    除夕之夜,皇宮內華燈初上,紅燭搖曳,彌漫著濃濃的年味兒。趙亞楠身著華麗的王妃服飾,在王爺的陪伴下,穿梭於金碧輝煌的宮殿間,依次向皇室長輩們行禮請安。
    當他們來到一位氣質雍容的皇姐麵前時,趙亞楠微微一怔,險些失態——眼前這位儀態萬千的皇姐,竟正是平日裏常到茶樓給她捧場的那位富貴娘子!皇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不等趙亞楠行完禮,便伸手輕輕扶起她:“弟妹,快請起。”
    趙亞楠這才如夢初醒,心中暗自驚歎,原來這位出手闊綽、氣質不凡的娘子竟是尊貴的公主。一時間,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這份禮遇。好在皇姐親切隨和,絲毫沒有架子,溫柔地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一旁的角落。
    皇姐目光落在趙亞楠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閃過驚喜,不禁笑著打趣道:“哎呀,真得好好恭喜六弟了!”說罷,又看向趙亞楠,“弟妹你也是,可得好好養著,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趙亞楠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既為皇姐的熱情關懷感到溫暖,又因這親昵的打趣而羞澀。她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多謝皇姐掛懷,有王爺和府裏的人照顧,我一切都好。隻是未曾想到,皇姐竟是公主殿下,以前在茶樓多有冒犯,還望殿下恕罪。”
    皇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瞧你說的,我就喜歡你那直爽性子,在茶樓的日子可比這宮裏有趣多了。以後得空,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喝茶聊天。”
    兩人相視而笑,那在茶樓結下的情誼,在這莊重的宮廷中,竟也愈發顯得珍貴而真摯。周圍的喧囂聲、絲竹聲仿佛都漸漸遠去,隻留下這姑嫂間溫馨的交談,為這除夕之夜增添了一抹別樣的溫情。
    皇後娘娘心思細膩,瞧著趙亞楠懷有身孕,行動多有不便,便體貼地讓王爺帶著她先行回宮。馬車緩緩行駛在宮道上,車輪轆轆,碾碎了一地月光。
    趙亞楠靠在車壁上,心中仍對今日的偶遇感到新奇,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剛剛那位是你親姐姐嗎?”王爺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你說的是二姐吧,我們自小一同長大,她同我不是一個母妃,但她很好相處的。你們怎麽認識的”
    趙亞楠這才知曉,原來那位就是二公主。她不想提及二公主與王雲峰之間的事,略作思索後說道:“二公主平日裏閑下來覺得無聊,會到茶樓聽聽戲,我與她也算是因戲結緣。”王爺並未多追問細節,隻是輕輕點頭,眼中滿是欣慰:“你能與二姐交好,實在是不錯。她為人和善,又沒什麽架子,以後多與她往來,也能解解你在府裏的煩悶。”
    趙亞楠輕輕嗯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二公主親切的模樣,心中暗道,能在這深宮中結識這樣一位性情相投的姐姐,倒也是件幸事。馬車外,夜色如水,宮牆連綿不絕,偶爾有打更人的聲音遠遠傳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王爺見她陷入沉思,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有什麽心事都與我說,莫要自己悶在心裏。如今你懷著咱們的孩子,更要開開心心的。”趙亞楠抬起頭,對上王爺溫柔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輕輕回握住他的手:“有你在,我哪會有什麽煩心事。隻是想著以後與二公主相處,能多些樂趣罷了。”
    兩人相視而笑,馬車繼續向前駛去,駛向那燈火通明的王府,駛向他們溫暖的家。在這靜謐的歸途中,關於親情與友情的期許,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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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的夜晚,何大嬸家中燈火通明,一家人忙忙碌碌,準備著豐盛的年夜飯。何三從城裏帶回的大包小包吃食擺滿了桌,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盡管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可每個人的心裏都暖烘烘的,滿心期待著初二喚男歸來的日子。
    何三顧不上吃飯,先帶著從家裏拿出的粗糧和幹貨,又裝上大哥從山上挖來的山藥蛋,以及一些舊衣服、舊棉被,朝著山裏幾戶窮苦人家走去。如今,大家都知道何三在城裏謀了份好差事,還聽聞他的掌櫃出手大方,常賞賜一些舊衣物。山裏人既羨慕又感激何三一家的幫助。
    自從學會了嬸娘的麻辣魚醃製方法,山裏人隻要去河裏捕些魚,醃製好後拿到集市上售賣,就像大富說的那樣,根本不愁銷路。味道鮮美的麻辣魚在城裏十分搶手,就連春草這孩子,也能時不時托人把麻辣魚帶到鎮上換些銅板,大大改善了山裏人的生活。
    有了那座小橋,山裏人去城裏方便多了。現在大良他們基本上不怎麽賣魚了,沒了何三和啞弟在家幫忙收魚籠,他們捕魚也沒那麽積極了。若不是想著給何三和喚男多準備些魚帶到城裏,嬸娘都不想再擺弄魚籠了。
    日子越過越好,可他們為了不惹人注意,隻給山裏的獵戶送些自家田裏收獲的莊稼。大家都聽說啞弟和青鬆去城裏學醫,出息得很。如今,山裏幾戶人家對何大嬸一家滿是羨慕。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說著笑著,溫馨的氛圍彌漫在屋子裏。他們期待著喚男的歸來,也憧憬著未來更美好的生活。
    大年初一,天色微亮,王爺便陪著趙雅蘭小心翼翼地踏入皇宮。天寒地凍,嗬氣成霜,二人依禮向皇上、皇後、太後請安。請安完畢,王爺擔心趙亞楠懷有身孕,不耐寒冷,便安排她先行回王府休息,而自己則需留下,陪同皇上接受眾臣的朝拜與祝福。
    皇宮內熱鬧非凡,皇上端坐龍椅,接受著群臣的恭賀,不時賞賜些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等物。王爺在一旁,神色恭謹,直至傍晚時分,才帶著皇上豐厚的賞賜返回王府。
    王爺回府後,與趙亞楠說起今日之事,感慨道:“太後此番倒是變了不少,對我和善了許多。”趙亞楠輕輕點頭,微笑著說:“許是年歲漸長,心境也不同了。這太後的賞賜,咱們便都收著吧。”想到第二天就能回娘家,趙亞楠的眼中滿是期待,心情格外愉悅。
    而在山裏,初一的清晨也充滿了喜慶的氛圍。一群孩子歡歡喜喜地來到何大爺和吳郎中家拜年。孩子們又長高了些,經過一年的磨煉,他們編魚籠的手藝愈發嫻熟。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山裏的日子越來越好,家家戶戶都能時不時吃上鮮魚。山裏的竹子取之不盡,大家砍竹編籠,遇到家中窮苦、缺少勞力的人家,便貼心地送上幾個魚籠,讓他們也能解解饞。
    何三見孩子們來了,忙拿出趙亞楠從城裏帶回來的糖果和糕點。嬸娘一直舍不得吃這些稀罕物,直到今日才拿出來招待小客人們。孩子們圍坐在一起,吃著香甜的糖果,聽著大人們的教導,歡聲笑語回蕩在小院裏。
    此刻,王府裏趙亞楠在為明日的行程做著準備,山裏的人們沉浸在拜年的歡樂中,不同的場景,卻都洋溢著新春的喜悅,期待著新一年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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