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秦放？”杜雨薇的語言都組織不起來。
    “我們在攤子碰到……城管來了，幸好秦放有車。”馬麗麗在旁邊解釋。
    “我就是來找你的。”秦放就盯著杜雨薇。
    “這個，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家了。”這次輪到馬麗麗識相，她要下車。
    “哎，開車送你回家。”杜雨薇和秦放異口同聲地說。
    但馬麗麗用逃跑的速度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馬路對麵走。
    “你找我什麽事？說完我也要回家，”杜雨薇掃了秦放一眼，“不用你送。”
    “投資人要來看公司的情況，你這個聯合創始人一定要在。不然……”不然他故事講不下去。
    杜雨薇還是不回答，秦放又說：“你還欠我醫藥費，明天到公司兼職賺錢。”
    杜雨薇的表情果然有了變化，她看向了秦放。
    “這個會麵比較重要，底薪一天1000，談的好還給提成。”秦放直接給出了條件。
    杜雨薇“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現在真有個老板的樣兒了，這條件開的，嘖嘖嘖……”
    一秒破功，秦放轉過去抓腦袋，“明天十點，和投資人談完還有個商務午餐。”
    “那我要穿什麽？”杜雨薇問，在出租屋裏搬來搬去，好久沒見名牌衣服，都不知道還在不在。
    “幹淨、整潔，我們是初創公司。”
    杜雨薇扒著座位往前打量，看看秦放的風格就知道怎麽穿了。秦放被看得不自在，扭扭捏捏地想躲開。
    t恤、休閑褲。還是那一套。杜雨薇清楚了就往後坐，她送了一口氣，他也送了一口氣。
    “那我就隨便穿了。”
    “不能隨便，要幹淨、整潔。”
    咬文嚼字。杜雨薇懶得和他糾纏這個，“知道了，十點到你們公司。”
    說完，杜雨薇抱著自己的貨直接開車門走了。
    秦放朝著她大喊，“我送你回去。”
    可惜車門已經關上。
    ……
    回到出租屋，杜雨薇就清點貨品，就是少了被偷走的那一件，損失不算慘重。接著她就開始翻箱子，找找還有什麽能穿的。試了兩件都不合適，上衣穿在身上像披風，大得四處漏風。瘦的時候能穿的好衣服裏在做試管發胖那時候都處理了，胖的時候留下來的衣服現在又穿不了了。
    想了想，杜雨薇把手裏的兩件名牌塞進了垃圾袋。她又翻找起了裝貨的袋子，還是穿地攤貨吧，合身、全新。
    ……
    上午十點，杜雨薇出現在“找貨”公司門口，日薪高，還有提成，她想著把失去的拿回來一點是一點。
    秦放就在大門口踱步，看見她就迎上來，“很準時。”
    “嗯，”杜雨薇應了一聲，“在門口等投資人啊？”
    “啊？”秦放愣了一下又馬上點頭，“嗯。”
    杜雨薇轉身站在秦放旁邊，站得筆挺。秦放好奇地打量，“你幹什麽？”
    “迎接投資人啊，”杜雨薇回看了秦放一眼，“這不是你的禮儀嗎？早早出來做準備。”
    秦放憋住了笑，“我們去會議室準備。”
    杜雨薇是來兼職賺錢的，當然秦放說什麽就是什麽。她跟著秦放進了公司會議室。一張長桌，幾張椅子，最前麵放了大白板。角落有沙發和茶幾，但也是空空蕩蕩。
    “你那個投資人，自己是做什麽生意的？”
    “家裏是賣家具起家的，後來賣電子配件、電子產品。”
    杜雨薇明白了，是傳統生意。
    “你就這樣招待投資人？”杜雨薇指了指白板，“讓他來聽你開會？”
    “那怎麽？”秦放不解。
    “你招待他喝什麽？”杜雨薇又問。
    秦放指著外麵，“有咖啡機。”
    這是啥也不懂。杜雨薇立馬指揮起來，馬上去買一個茶台過來，簡單一點都可以，茶水必不可少。
    買東西很方便，app上一搜索附近有有茶具，公司裏去一個人提貨。拿回來就放在茶幾上安裝，幾個人還在看說明準備著，杜雨薇已經熟練地清洗起來。
    “投資人是來看項目的，喝不喝茶無所謂吧？”秦放問到。
    “這是投其所好。那你早早地站在門口迎接幹什麽？不是為了表現重視投資人？”杜雨薇覺得好笑，秦放說一套做一套，還是覺得這一套老土吧。
    “來，我教你喝茶的規矩。泡茶我來，反正我是打工的，第一杯敬給投資人……”
    杜雨薇沒說完，秦放就急了，“這我能不知道嗎？”
    杜雨薇被他嚇了一跳，像教小孩似的傷到了他的“自尊”，她轉而說：“那我教你泡茶。”
    想躲避的秦放拿起了手機，眉頭一皺，“還要一個小時。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
    杜雨薇也皺眉頭，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洗茶、衝茶、分茶，她全都教給秦放。
    “麻煩。”秦放看完就說了這一句。
    “做傳統生意，都是從這些麻煩裏談出來的。你簡單但你想著人家的錢，就要順著人家的意。”杜雨薇給他解釋。他是做事上的大佬，但是做生意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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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資人年紀不大，不會喜歡這一套。”秦放還是不肯學。
    杜雨薇笑了，“傳統生意都是老帶小，舊帶新，這一套傳承得可好了。”
    秦放堅持原則不肯學，杜雨薇不勸了，“那待會兒我泡茶，不過要加錢哦。日薪一千不夠了，要兩千。”
    她是開玩笑的，他卻一口答應下來。
    “那來說說我們倆的事吧。”
    秦放的話讓杜雨薇往後坐了拉開距離，“我們倆有什麽事？”
    秦放靠近了些，“我當然知道不能光靠技術，隔行如隔山，那些老板哪知道怎麽做app。所以我講故事，這個app的靈感來自於一個經常要跑貨的老鄉，她是女孩子很辛苦，但特別能吃苦，要靠自己的雙手過上更好的生活。”
    那個老鄉自然就是自己。
    “投資人特別喜歡這個故事。”秦放又說。
    “英雄救美。”杜雨薇脫口而出接著自顧自地笑了。
    “所以，他特別想見見你。”秦放露出為難的神情，“平常做生意太忙太枯燥，想聽聽故事。”
    杜雨薇不笑了，“那三千。”
    一個小時不到，日薪提了三次價。秦放依舊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杜雨薇想賺錢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動動嘴皮子就行。
    ……
    “來了，來了。”前台跑過來說投資人到了。
    秦放站起來，杜雨薇跟著起身，投資人從走道過來，全透明的空間看得一目了然。他個高且瘦，走路搖擺，像是有風把他吹得“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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