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麗突然接到了公關部的電話，輿情監控發現了有關她的內容，向她了解一些情況。那邊發了幾個視頻過來，她看了嚇一跳。上次那個出口成“髒”的育兒嫂阿姨離開之前叫囂著要告他們。他們沒在意，訴訟這種事不是撞他們槍口上嘛。不過那個阿姨還是真“告”了，在抖x、快x上發布視頻控訴黑心雇主偷拍育兒嫂。她一個外地來的打工人無依無靠，被有權有勢的本地人欺負得走投無路。
    馬麗麗一五一十地說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們手裏還有錄音證據，可以隨時拿出來。公關部的意思是現在還沒發酵，就小事化了，讓他們去和育兒嫂協商把視頻下了。
    馬麗麗給劉峰看這個視頻，劉峰看完笑了，“她9年義務教育都學完了，哪兒沒文化了？還有證書，工作經驗，當時麵試說起來一套又一套。”
    笑完還得解決，劉峰給中介公司打電話問是什麽情況。原來中介公司和這個阿姨開除了，阿姨心懷不滿可能認為導火索是劉峰一家就直接開炮了。劉峰讓中介公司去和阿姨協商不要再鬧了。其實他們不怕這一套，有實打實的證據——錄音。隻是他們不像育兒嫂阿姨這麽閑，到處開賬號做視頻。<公司，搞起了維權聯盟。馬麗麗工作的集團在本地頗有名望，成了一個“活靶子”。公關部給了最後通牒“現在輿情大過天。你不處理輿情，那麽公司就處理你。
    馬麗麗回去就和劉峰商量，要不要也開個賬號把證據拿出來。劉峰嗤之以鼻，誰有工夫搞這些“口水戰”。
    馬麗麗心急如焚，“公司說了，我不處理就處理我。”
    劉峰聽了不光不著急還拍起手來，“那就別管唄，公司要是優化你，不用我教你肯定要n+1賠償，然後……然後你就先在家帶小寶。”
    原來劉峰的如意算盤是這麽打的。
    馬麗麗不說話，劉峰抱怨起來，“所長給我打電話我在家辦公，他會覺得我沒野心。還有剛才我開會呢，扔下同事來處理家裏的事多尷尬……”
    “那你這麽努力工作是為什麽呢？不是為了這個家嗎？那為家裏多做點事怎麽了？”馬麗麗忍不住陰陽怪氣。
    “哪個男人像我一樣？生孩子照顧孩子是女人的天職，男人就負責賺錢養家。我都說了，一切開銷我來負責。”劉峰大聲吼叫。
    “我還不了解你嗎？”馬麗麗不甘示弱，“錢都要花在兒子身上，我就是免費保姆。”
    “你……”劉峰指著馬麗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我媽從老家來當了三年多免費保姆，就是為了這份責任。”
    ……
    周末，公公婆婆要來看小寶。馬麗麗就直接出門了，不打照麵不解釋，不管他們的想法和說話。她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去找杜雨薇。杜雨薇無暇接待她，晚上還要擺地攤，她就跟著出攤，坐在路邊也要和杜雨薇說心事。說婆婆撂挑子不幹了，兒子沒人帶，劉峰還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他的意思好像就他一個人工作賺錢，那我每天忙來忙去在幹什麽？覺得帶孩子耽誤工作，上不了台麵，就想讓我一個人帶。總是說我家裏不幫忙，都是他家裏出力，那兒子還跟他家姓呢。我想離婚！”馬麗麗開口拋出一記重磅炸彈。
    杜雨薇稍稍吃驚，但馬上就想到了，“你來找我取經？”馬麗麗莫不是看她離婚來討教，她想想就自嘲地笑了。
    “你最灑脫，我來問問你怎麽下的決心。”馬麗麗老實地說。
    杜雨薇打量馬麗麗，“你繞來繞去說了那麽多，你和劉峰的矛盾到底在哪裏？帶孩子的問題?那不都是為了孩子嘛。”
    杜雨薇一說完，馬麗麗就蔫了。杜雨薇就更肯定她說的是氣話，“你們兩個人都商量不出解決的辦法，那離婚了你一個人帶，還能有更好的辦法？”
    “我……我……”馬麗麗結結巴巴，“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杜雨薇歎氣，也不是笑話，而是現實擺在這裏，他們都想帶好孩子，其實就是一條心，衝動離了更麻煩。和她那段離心的婚姻不一樣。
    “還是你好啊，什麽牽掛都沒有。”馬麗麗忍不住歎息。生孩子之前有猶豫，想等著基礎再厚實一點。婆婆來幫忙，忍了三年又走了，她和劉峰都夾在事業上升期和家庭孩子中間。但是自己決定的，還有什麽好說。
    “好啊，風吹雨打，”杜雨薇搬著貨，“那一起來擺攤啊。”
    愁眉苦臉的馬麗麗終於笑了，杜雨薇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斷，這個離婚就是一陣賭氣，氣出了就沒事了。她在杜晴那裏見過好幾次。
    “離婚不是兒戲，但是你如果真下了決心，我再跟你一起想辦法。”
    ……
    這天生意不好，杜雨薇就不讓馬麗麗陪著自己一直吹西北風，比平時更早收攤帶著馬麗麗回了出租屋。城中村的自建樓，和主人家分開的大門、樓梯，全都擠在一起的單人房間。這些馬麗麗再熟悉不過，心裏有感歎，嘴裏又說不出，化作進門的一聲歎息。
    “小了點。”杜雨薇直接就說。
    馬麗麗往床上一坐，“你自己接受得了就好，之前那麽大一個公司呢。”
    “那麽大的公司也不是我的，我就是一個小前台。現在我就負擔得起這個房間。”杜雨薇說。
    “唉，”馬麗麗往後一趟，“不是拍你心情不好嘛。”
    杜雨薇看了一眼馬麗麗忍不住笑了，“以前你和劉峰在這種小房間很快樂呢。”
    馬麗麗坐起來看向杜雨薇，“我看你住的條件下降，人倒是快樂，是不是和秦放？”
    杜雨薇並不回答，馬麗麗歪起一邊嘴角，“我看你們就是會混在一起。他人呢？”
    “嫌擺地攤不體麵，一點一點賺太慢了，走了。”杜雨薇假裝若無其事地說。
    馬麗麗皺著眉，又躺了回去，“不說男人了，快樂什麽快樂，隻會添堵。”
    兩人擠在一張床上，半夜馬麗麗醒了想翻個身就碰到杜雨薇。她堅持不了了，憶苦思甜就到此為止。她搖醒了杜雨薇，要去住酒店。
    馬麗麗訂了附近最貴的酒店，和杜雨薇睡在寬敞的床上，用的是劉峰的親密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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