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戴溪神清氣爽。她覺得做的最正確的就是錄視頻曝光，如果選擇咽下了這口氣，她肯定氣得吃不下睡不著，自己折磨自己。
    滿懷期待地打開自己的賬號，滿眼都是“活該”的評論。戴溪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沒有對奸商的批判，而是說她賊喊捉賊，自己就是奸商“盜版”國外品牌還進了拘留所。這些網友是怎麽知道的？她扔掉手機抱著頭痛苦地呻吟。
    杜雨薇發消息問戴溪怎麽樣了？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還沒到出攤時間杜雨薇就先去戴溪的租房找她。開門的戴溪沒收拾過，頭發亂著，臉色慘白，杜雨薇調侃她要演“倩女幽魂”。戴溪還是沒回答。
    “到底怎麽了？”杜雨薇的耐性耗盡了。
    戴溪一言不發把手機遞給杜雨薇，上麵是私信頁麵。杜雨薇把手機接過來看了就直接想扔了。全是汙言穢語的咒罵。
    “罵得真髒！”杜雨薇問戴溪，“這都是什麽？”
    “我發了視頻，這些都是來私信罵我的。”戴溪終於開口回答。
    “什麽？”杜雨薇混亂了，“你發的是老板欠薪的視頻，不罵奸商老板，罵你？”
    “他們把我侵權的事挖出來了。”
    這話一出就陷入了沉默。
    “砰砰砰！”門口突然響起拍門聲，聲音大到把屋裏的人都嚇到說不出話。
    “開門開門！”“砰砰砰！”門口的聲音沒有消失，反而更大了。
    杜雨薇從門口的貓眼望出去一片黑，被人堵住了。門口一記重擊，門都搖晃了一下，再砸門就要破門而入。
    “誰啊？再砸門我就報警了。”
    “你開門，有事要說。”
    “你不說是誰，我開什麽開？”
    “開門。”
    緊接著又是一陣亂響，就是要咋開門。
    杜雨薇馬上打了報警電話，報了這裏的地址，有人要攻擊她們。
    “報警了，我們報警了！”戴溪朝著門口大喊。
    十分鍾不到警察來了，門口安靜了，戴溪下了決心把門開了一條縫，看到警服腿就軟了。杜雨薇也敢出來了，對著警察說明情況。有人砸門，把貓眼堵了。門口沒有監控，當事人沒拍到什麽畫麵，隻有口述也說不清楚是什麽人，那就是什麽證據都沒有，沒法找人。警察說會加強巡邏就要走。杜雨薇不答應，她提了個要求讓警察送她們去個地方。
    杜雨薇讓警察把她們送去了自己的租房。
    戴溪被嚇得六神無主，全程像個“木偶”被牽著走。她以前違法，現在的租房都被人挖出來，分明是老板開始報複她了。杜雨薇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是賭了一把，賭那個奸商老板不了解她的情況。
    有了戴溪那邊的前車之鑒，杜雨薇把所有能移動的家具都堵到了門口。她們窩在出租屋裏，用方麵便充饑，一步都不敢踏出去。平靜地到了晚上，她們還不敢完全放鬆。靠在床上，沒有人有睡意，杜雨薇手裏緊握著手機，一有風吹草動就即刻報警。
    “我就是走了個捷徑，拿了個設計，賠了錢，視頻也做不下去了。那些奸商，故意克扣，壞事幹盡，什麽事都沒有。沒有公道！”戴溪又生氣又委屈，雖是小聲地抽泣但在安靜的夜裏還是很明顯。
    “別想這些沒用的，”奸商的虧杜雨薇可吃了太多，“想想我們能幹什麽，有手有腳的。”
    說著，杜雨薇把手裏的手機握緊了些。
    ……
    秦放回了租房，直接開門進去。有個女人在換衣服，但又不想杜雨薇。他站在門口聽到尖叫聲才回過神出去關門。門牌看了好幾遍，確實是他們的租房，門鎖也開了，怎麽會搞錯呢?
    秦放在撓頭思索，門開了，戴溪出來打招呼。
    “秦總。”
    “戴溪？”
    “你找杜姐吧，她出去放貨了，馬上回來。”
    說話間，杜雨薇就上樓來了。她看到秦放先是一愣。戴溪說去出攤，趁機走了。杜雨薇和秦放進了出租屋。杜雨薇直接說了戴溪被黑心老板報複來借住。
    聽完事情經過，秦放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你們兩個女孩子多危險。”
    “我哪知道你去哪兒？”杜雨薇心裏有抱怨，“砸門那一天你趕回來也來不及？警察十分鍾就到了。過了那一天我們搬過來就沒人找過來。”
    “那你們現在……怎麽辦？”秦放又問，“一起回去吧。”
    “我們現在一起擺攤，戴溪就在地攤直播賣貨。我搞貨源，她賣貨，我們配合得挺好。夜市的人都來問我們貨源。”杜雨薇滿是得意，她們可是“稱霸”了這個小夜市。但想到秦放肯定會覺得生意量太小。
    “好好好，你們有能力。”。
    秦放的稱讚讓杜雨薇意外，和他負氣離開那時判若兩人。
    秦放靠近了一些，“我和我同門師哥再談投資，我們能在做一個‘找貨’。”
    聽到這個消息，杜雨薇也眼裏放光，秦放接著說：“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用在這裏擺地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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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雨薇的笑容僵住，她這裏正漸入佳境。
    能東山再起讓秦放激動，他抱住了杜雨薇。杜雨薇當然高興，但也答應不了，“現在不是我一個人的生意，還有戴溪。”
    秦放戀戀不舍地歎氣，“那你們再堅持一下，等我談妥了投資就回來。”
    ……
    杜雨薇到了夜市，戴溪已經擺好了攤子坐在一邊等著開張。她盯著手機低頭不語，杜雨薇看她不太高興，主動說：“秦放沒打招呼就回來了，嚇到你了吧？”
    戴溪抬起頭，“我是客人，他是主人，是我打擾了他。”
    “唉，別這麽說……”杜雨薇有些為難。
    “我是說真的，都是那個黑心老板的錯。”
    戴溪把手機給杜雨薇看，員工群裏為了追討工資哀嚎一片。看戴溪氣得吃了一片藥，杜雨薇提醒道：“你別激動，情緒化不起作用。”
    受了驚嚇的戴溪不光不敢回自己的租房住，還持續性失眠無法正常生活，去醫院診斷是重度抑鬱和焦慮，開了藥控製。杜雨薇怕她胡思亂想，帶著她來擺攤，地攤和直播有了起色才一點一點走了出來。
    “我的工資也沒要到，還被他侮辱。”戴溪激動地要犯病，“這麽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杜雨薇以為她一時氣話，跟她說還是好好擺攤，把自己的生活過好比什麽都重要。第二天戴溪去做了一個橫幅——黑心老板，血債血償。杜雨薇發現了問她想幹什麽。
    “我要去他公司，他要是再不給，我就到樓頂那橫幅出來鬧跳樓。那塊都是做直播的，自媒體最愛看這種熱鬧……我讓他的公司做不下去。”
    “別鬧了，”杜雨薇打斷了戴溪，“太危險了，萬一弄假成真了怎麽辦？”
    氣得衝昏了頭腦的戴溪還是要去，杜雨薇堵在門口把她攔下來，“我有別的辦法。那個老板在乎的不是直播，不是這個公司，是要把業績做起來去騙投資人的錢。我們去找那個投資人，告訴他真相。”
    “說什麽呢？”戴溪不解。
    “告訴投資人這個公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千萬不能投。”杜雨薇回答。
    “有用嗎？”戴溪滿是懷疑。
    “總比你去跳樓好。”杜雨薇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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