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幹嘛？”
    周誌豪對此卻不太上心：“我們還是先做正事吧，等事完之後再討論這個問題。”
    說罷，周誌豪又撲上去。
    他確實還沒去想生孩子的事情。
    自己窮得叮當響，沒錢沒車沒房，隻能勉強養活自己，生孩子這事，在他的認知裏頭，那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你回答我！”
    李雲翠鬧著脾氣，又將周誌豪推開：
    “你要是不回答我這個問題，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李雲翠很在乎這個問題。
    她將這個問題，看得比滿足眼前的欲求還要重要。
    “你剛才問什麽來著？”
    周誌豪這時候問了這麽一句。
    也不知道他是真沒心沒肺不記得了，還是在故意敷衍逃避。
    “我問，如果我沒法再生孩子了，你還會愛我嗎？”
    李雲翠再次說出她的問題。
    周誌豪就說：
    “會，當然會！”
    他的回答非常肯定，但卻帶著刻意。
    以至於讓人一聽，就能明顯感覺到是謊言。
    李雲翠也聽出了周誌豪的刻意，於是又問：
    “你願意幫我養我現在這個孩子嗎？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
    周誌豪嗬嗬一笑：
    “對對，孩子都是無辜的……”他沒有直接回答李雲翠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話說如果我沒生育能力，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當然會！”李雲翠不假思索回答，這是她的真心話，她不在乎周誌豪還能不能生，因為她已經生了一個孩子。
    周誌豪又問：
    “那如果我在外麵有個女人，她已經幫我生了個孩子，你介不介意她和孩子的存在？”
    李雲翠一聽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
    她又狠狠捏了周誌豪的手臂一下：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在外頭養了哪個女人？”
    周誌豪被捏得手臂通紅，很是無語：
    “我隻是說如果，你那麽大反應幹什麽！”
    李雲翠卻追問：
    “你在外頭到底有沒有別的女人？你老實回答我！”
    周誌豪見李雲翠這樣，心裏對她的愛正在以微妙的方式流失。
    “沒有，我就隻有你一個女人，你是我的初戀呢。”
    周誌豪這話倒是沒說謊。
    他以前有暗戀的女孩子，不過卻因為過於自卑不敢去主動追求。
    所以一直都沒談過戀愛，直到李雲翠的出現。
    李雲翠生完娃之後，經常帶著娃在村裏到處溜達，沒少和周誌豪碰麵，兩人剛開始隻是禮貌打招呼問好，後來偶爾聊幾句，再後來李雲翠的母親出去幹活了，李雲翠家裏的水龍頭壞了，就讓周誌豪幫忙修一下。
    修水龍頭的時候，不小心濺了李雲翠一身的水，彼時是夏天，天氣正炎熱，李雲翠隻穿著單薄的衣服，再加上她還要給孩子喂奶，沒穿內衣，結果她那衣服黏在身上，以至於一切都若隱若現，周誌豪不小心瞥了一眼，就心猿意馬了。
    然後兩人就這麽順其自然地偷偷在一起了。
    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將這事公開，都保守著秘密。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份感情不會被外人看好。
    隻是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這秘密就被周誌豪的二叔給知道了。
    隻能說，紙包不住火，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
    “我真的是你的初戀？”
    李雲翠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她能成為周誌豪的初戀，讓她感覺很自豪。
    “當然是，我沒必要騙你！”
    周誌豪如此回道。
    李雲翠笑出來：
    “我看你也不像在說謊，就你這猴急的樣子，一看就是沒經驗的新手。”
    周誌豪被說得有些窘迫，也有些生氣：
    “說得你好像很有經驗那樣。”
    李雲翠脫口而出：
    “至少比你有經驗。”
    她這話完全不過腦子。
    周誌豪聽了，當即沒了興致：
    “算了，不玩了。”
    周誌豪推開李雲翠。
    李雲翠滿臉鬱悶：
    “怎麽了這是？”
    “沒興致了。”周誌豪板著臉，心裏生氣。
    隻要一想到，自己還是初戀，而眼前這個女人，就已經被別的男人玩過，不但玩過，而且還幫別的男人生了娃，他心裏就極其不平衡。
    要是李雲翠閉口不提，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短暫的滿足而選擇無視。
    可李雲翠偏偏要在他眼前提這事，這讓他感到極其不爽。
    “怎麽就突然沒興致了？你剛不是還猴急無比，恨不得將我一口吞下嗎？”
    周誌豪已經從床上起來，正在穿衣服：
    “沒興致就是沒興致，沒那麽多為什麽！”
    李雲翠很無語：
    “你是不是不行啊，不行你就直說。”
    周誌豪當即就心態炸裂了，低吼道：
    “你胡說些什麽！我怎麽可能不行！”
    李雲翠見周誌豪臉色有些猙獰，心裏有些害怕，連忙道歉：
    “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了行嗎？”
    周誌豪實在忍不住：
    “我能不生氣嗎？你是我的初戀，我卻不是你的初戀！我所有的第一次全都給了你，你所有的第一次卻全都不是我的，就連第一次生娃也沒留給我！我就好像是在撿別人吃剩下的剩飯剩菜吃那樣，這多麽可笑，多麽丟人！”
    李雲翠聞言，神情愕然。
    她微微張著嘴，沉默了良久。
    然後才開口問道：
    “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別人吃剩下的剩飯剩菜嗎？”
    周誌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了。
    他沉默著不回答。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過要他認錯是不可能的。
    “行吧，你說得對……”李雲翠眼角留下了淚水，低聲抽泣著：“沒錯，我就是別的男人吃剩下的剩飯剩菜，渾身上下還帶著隔夜的餿臭味呢，嗬嗬，我這人，怎麽這麽賤？竟然天真地認為，遇上你是遇上了真愛。”
    周誌豪看著李雲翠流淚，心裏雖然還生悶氣，但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他不會道歉，也不懂怎麽安慰。
    不過最後還是主動去抱住了李雲翠，然後無聲地去吻她。
    李雲翠這麽一被吻，就整個人都化了，不但身體融化了，心裏所有的怨言也融化了。
    她主動去回應周誌豪。
    周誌豪給她熱烈。
    她就回應周誌豪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