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聽完這話，眼神瞬間冷下來，“這件事讓老五去查，把上周以至於上個月的考勤係統全查一遍，還有研發部的外來人員。”
    當車子駛入天義集團地下車庫時，劉遠的手機震動，彈出研發總監的加密消息："蜂巢計劃第一階段部署完成，已接入 127 個商戶節點，數據冗餘率達 400。"
    劉遠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敲擊，給李山發去消息："帶技術部通宵查監控，重點盯研發部茶水間和檔案櫃。"
    抬眼看見李昂正把車拐進專屬車位，地下車庫的燈光在車窗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忽然想起陳默去年在技術研討會上說的話："真正的防禦不是建高牆，是讓每個夥伴都成為牆的一部分。"
    "去看看蜂巢計劃的實時數據？" 李昂停好車，順手從後座摸出兩罐冰鎮可樂。
    劉遠接過可樂時，罐身的水珠在掌心洇開一片涼意，忽然笑了："先去會議室，讓市場部準備商戶接入協議的簡化版，要那種大爺大媽看一眼就能簽的。"
    電梯升到28樓，數字跳動的聲響在密閉空間裏格外清晰。李昂忽然低聲說："哦，對了，剛才在機場看見萬豐的財務總監了，他跟蘇信資本的人同機。"
    “嗯？”劉遠按電梯的手頓了頓，可樂拉環 "哢嗒" 一聲彈開："所以北城區數據中心突然漲價，是想逼咱們用蘇信的雲服務？看樣他們接觸不是一天兩天了。"
    氣泡在易拉罐裏咕嚕作響，他忽然想起陳默曾在白板上畫過的生態圖，萬豐的智慧城市布局像棵大樹，根係全紮在集中式數據中心；而天義的蜂巢計劃，更像是一片蔓延的藤蔓，每個節點都是獨立的生存單元。這也是天義的優點之一。
    電梯門 "叮" 地打開，劉遠踩著易拉罐拉環彈出的脆響走進走廊，冰鎮可樂的涼意順著指縫滲進袖口。
    會議室裏，研發部的小王正趴在桌上調試投影，藍色的數據光流在他眼睛裏流淌，映得貼滿便簽的白板像片發光的蛛網。
    "接入商戶突破 200 家了！" 小王看見劉遠，立刻調出三維地圖，北城區的街道網格上，代表商戶節點的金色光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在便利店、汽修廠、社區診所的圖標間織成密網。李昂湊過去時，可樂罐在投影邊緣投下橢圓形陰影，恰好罩住萬豐集團總部所在的地標建築。
    "把接入流程做成動畫，" 劉遠忽然開口，"用卡通蜜蜂當向導，重點標紅 " 每天返還 3 元電費 " 的字樣。"
    你們還記得陳默在社區推廣會上說的話嗎？"老百姓不在乎什麽分布式存儲，他們隻關心冰箱能不能省電。"
    鼠標點開一個文件，調出天義智聯的股權結構，這家子公司由天義集團控股60，剩餘40分散在23個自然人股東手中，其中包括三位中科院院士和五位智慧城市領域的資深專家，這是陳默花高價錢請來坐鎮的。
    "萬豐想收購天義智聯？" 李昂突然嗤笑出聲，"他們怕是連咱們的股權結構都沒搞清楚。" 他調出一份加密文檔，"天義智聯的核心專利 " 蜂巢分布式存儲協議 " 分成17段，分別存放在17個合作商戶的收銀係統裏，連咱們自己人都得靠密鑰拚接。
    " 劉遠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說道："真正的護城河不是代碼，是人心。"
    "他們動作挺快啊。" 宋青河突然推門進來，手裏捏著剛打印的財務報表，"今天早上有三家供應商突然要求提前結算，都是跟萬豐有過交集的。"
    他將報表拍在桌上，"最絕的是北城區數據中心，原本談好的機櫃租賃價突然漲了30，萬豐的財務總監昨天剛跟蘇信資本的人同機。"
    “萬豐想玩，那就陪他們玩玩，”劉遠臉色露出久違的邪笑，“先把所有的數據備份一下，青河，這次的啞巴虧，我們先吃了，剩下的事，等我安排。”
    宋青河眉頭微皺，雖對劉遠的決定有些不解，但多年來的默契讓他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迅速轉身出門，著手安排數據備份相關事宜。劉遠看著宋青河離去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腦海中已然開始勾勒後續的應對策略。
    李昂放下手中的加密文檔，一臉疑惑地看向劉遠：“大哥，咱們就這麽咽下這口氣？就任由他們這麽囂張？”
    劉遠輕輕搖頭，走到窗邊，俯瞰著樓下繁華的街道。“昂子，有時候，退一步不是軟弱，而是為了更好地進攻。萬豐和蘇信資本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們，卻不知咱們手裏的牌遠不止這些。”
    李昂沒吱聲，想等著劉遠的下文，“昂子，你看這樓下的車水馬龍，咱當年想過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萬豐和蘇信資本，他們以為商業就是資本的遊戲，用錢就能砸出一條路，買通供應商、抬高數據中心租賃價，以為這樣就能把咱們逼入絕境。” 劉遠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正說著，劉遠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宋青河發來的消息，數據備份工作已經有條不紊地展開，技術團隊全員待命，確保數據安全無虞。
    劉遠回複了一個 “好” 字，便把手機放在一旁。“昂子，通知市場部，明天開始，加大蜂巢計劃的推廣力度。咱們要讓更多商戶知道，接入天義智聯，不僅能省電費，未來還能享受更多福利。再聯係下財務部，準備一筆專項資金，用於給那些受萬豐影響、提前結算的供應商提供額外補貼，穩住他們的心。”
    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漸次亮起，天義集團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劉遠獨自坐在辦公桌前，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閃爍著各種數據和文件，他仔細分析著每一條信息，試圖從中找出萬豐的破綻。
    此時，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陳默發來的消息：“聽說家裏出狀況了，兄弟們穩住，我這邊拍完照就馬上回去。” 劉遠嘴角微微上揚，回複道：“放心，有我們在，天義倒不了，你安心拍婚紗照，等你回來給你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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