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李山沒好氣說道，說完就轉過身去不理他倆了，這也惹得陳默兩口子哈哈大笑。
    自打那天起，林小雨就經常出現在病房，時不時的給李山拿點好吃的，陳默也是每天把逗李山當成了日常生活。
    陳默在本想著早點出院，抓緊籌備自己的婚禮，但是孫晴晴一再讓陳默把傷養的差不多再出院，陳默出院的時候已經4月中旬了，距離五一已經沒幾天了。
    兄弟二人已經聞習慣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出院的時候，陳默看著李山，說道：“老五啊，我就先走了，要去完成哥的終身大事了，我看你這也有曖昧對象了，加油拿下。”
    李山翻了個白眼，抓起枕頭砸向陳默，“少操心我，你先把自己的婚禮搞定！”嘴上雖然嫌棄，心裏卻忍不住開始盤算。陳默出院後，病房突然空了一半，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變得寡淡起來。
    林小羽依舊每天來查房，隻是沒了陳默夫婦在一旁打趣，兩人反倒有些拘謹。這天傍晚，林小羽像往常一樣拿著換藥工具走進病房，卻發現李山正對著手機屏幕發愁。
    “怎麽了？陳哥不在你開始無聊了啊。”林小雨問道。
    李山撓了撓頭發，“倒也不是，這不他們幾個輪流陪著我嗎？”說完看了一眼打著呼嚕的李昂。
    林小雨莞爾一笑，說道：“這不我還陪陪你嗎。”
    林小羽將換藥盤輕輕擱在床頭櫃上，金屬碰撞聲驚醒了酣睡的李昂。
    李昂轉頭一看，發現林小雨在，一臉壞笑，“哎呀~~怎麽這麽困呢，在睡會。”翻個身又扯出綿長的呼嚕，逗得她用手背掩住笑意。
    李山瞪了李昂一眼，繼續說道：“我到五一能出院嗎？”
    林小雨看了看李山的病曆單，說道：“夠點嗆，但是你要出去一天的話，打完針可以去。但是我不建議。”
    李山一聽可以出去一天，驚喜道：“那就行，那就行，十年的兄弟了，那倆結婚我都去了，這個不去好像不太好。”
    李昂此時接話道：“到時候讓林妹妹也去，讓她照顧你不完了嗎？”
    林小羽的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紅暈，手中的換藥工具微微顫抖，差點打翻了消毒棉球。
    她低著頭，不敢直視李山的眼睛，小聲說道：“別打趣我了。” 聲音輕柔得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吹散。
    李山狠狠瞪了李昂一眼，耳尖也跟著發燙，嘴裏嘟囔著：“你就會瞎起哄。”
    話雖如此，他心裏卻莫名期待起來，偷偷用餘光瞥向林小羽，見她垂著腦袋，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陰影，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著，模樣可愛極了。
    李昂卻不依不饒，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調侃道：“我這哪是起哄，明明是在幫你。林妹妹照顧人這麽細心，有她陪著，保準你婚禮上平平安安的。” 說著，還衝李山擠眉弄眼，一副 “我懂你” 的模樣。
    李山被他說得坐立不安，隨手抓起一本書就朝李昂扔過去：“就你話多，趕緊睡你的覺！”
    李昂靈活地一偏頭，書擦著他的耳邊飛了過去，落在地上。他笑嘻嘻地鑽進被子，嘴裏還念叨著：“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睡，我睡還不行嘛。” 不一會兒，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病房裏陷入短暫的安靜，隻有李山微微加快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麽打破這尷尬又微妙的氛圍，憋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那個…… 林小羽，要是你…… 要是你真有空的話，一起去也不是不行。就當…… 就當多認識些朋友。” 說完，他緊張地攥緊了床單，眼睛緊緊盯著林小羽的反應。
    林小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換藥盤的邊緣，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嗯，如果工作安排得過來，我就去。”
    她抬起頭，正巧對上李山驚喜又略帶羞澀的目光，兩人慌忙又同時移開視線，各自紅著臉，心裏卻都泛起陣陣漣漪。
    “就是啊，這樣多好，直接說出來不就完了，這麽簡單的事，不是我說，老五，你這個單身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倆人沉浸在喜悅當中，李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李山又準備拿起枕頭砸李昂，卻被林小雨在半空攔住，當指尖觸碰到李山的手臂的時候，他渾身一僵，連反駁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好了好了，別傷著自己。” 林小羽嗔怪地看了眼裝睡的李昂，又轉頭望向李山，“你的傷口可經不起這麽折騰。”
    這話讓李山瞬間泄了氣，嘟囔著把枕頭放回原位。林小羽開始認真換藥，病房裏隻剩下碘伏棉簽擦拭傷口的細微聲響。
    李山盯著她低垂的眉眼，看著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陰影隨著動作輕輕顫動。
    “在看什麽？” 林小羽的聲音突然響起，李山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灼熱。
    “你，，你真好看。”
    林小羽的手猛地一抖，沾著碘伏的棉簽差點掉落在地。她抬眼看向李山，卻撞進他熾熱的目光裏，那目光仿佛帶著火，燒得她臉頰發燙，心跳如擂鼓。
    “你、你別亂說。” 她低聲嗔怪，垂下頭繼續換藥，可微微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慌亂。
    李山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了一跳，可話既已出口，他反而不再那麽緊張。看著林小羽泛紅的耳尖和低垂的眉眼，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我沒亂說，每次看你認真換藥的樣子，我就覺得心裏暖暖的，你…… 你真的特別好。”
    李昂當然也聽見了倆人的談話，起身伸了個懶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告訴他倆，“上個廁所去。”
    病房的門隨著李昂離開輕輕合上，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卻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李山和林小羽之間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隻剩下彼此微微加重的呼吸聲。
    林小羽低著頭，專注地收拾著換藥工具，可泛紅的耳尖和時不時輕顫的睫毛，都在訴說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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