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香沸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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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小酒館·三味驚雷》
    油鍋鼎沸,市井裏藏著驚心動魄的鮮
    |綠浪掀天的江湖
    秘技拆解:
    活鱸魚起片薄如蟬翼,墊底的黃豆芽要用井水發足三時辰。青蔥切寸段鋪成碧玉陣,滾油潑下時蔥花翻卷如錢塘潮。偷師自江浙船家的菜籽油,混著蜀地花椒煉成金湯,上桌時鐵盆仍滋滋作響似刀劍嗡鳴。
    食界風雲:
    布莊寡婦挑起一片顫巍巍的魚片,放入口中,瞬間眼睛瞪大,那薄如蟬翼的魚片在舌尖輕輕一抿便化了開來,鮮嫩的魚肉混合著蔥香、花椒香,還有黃豆芽的清甜,在味蕾間炸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緊接著又夾起一筷子黃豆芽,井水發足三時辰的豆芽,爽脆多汁,吸滿了金湯的味道。
    這時,酒館裏走進一個黑衣男子,他徑直走向布莊寡婦這桌,目光落在那盆上。“好一道。”男子開口說道。布莊寡婦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男子微微一笑,“在下是這原主船家的後人,見你吃得這般滿足,便想來與你分享這道菜的故事。”布莊寡婦放下筷子,饒有興趣地聽著,男子便開始講述起這道菜在江湖中流傳的過往,隨著他的講述,酒館裏仿佛真的掀起了一場綠浪掀天的江湖風雲。 忽見油湯裏映著亡夫的影子——他當年被卷入漕幫械鬥時,血泊也這般泛著油光。“蔥香蓋住了血腥氣。”她喃喃自語,翡翠耳墜墜入湯中,濺起一朵琥珀花。
    銳評:
    ? 滾油鎖鮮堪稱絕技,但蔥段切得長短不一最長一根卡了賬房金絲鏡)
    ? 若添把現炸饊子,可演金戈鐵馬
    燒椒腦花|溫柔鄉裏埋驚雷
    市井煉獄:
    新鮮豬腦浸在酒糟裏褪去腥魂,二荊條辣椒用炭火烤出虎皮紋。石臼搗椒時混入三粒漢源花椒,椒腦共蒸時蓋張荷葉,蒸汽把草木香夯進腦髓溝回。
    生死食驗:
    腦花顫如豆腐西施的酥胸,燒椒的焦香裏裹著野性。棺材鋪趙伯吃著吃著突然落淚眾人驚訝地看向他,趙伯抹了抹眼淚說:“這腦花的味道,讓我想起了我那早逝的老伴。她生前最愛吃腦花,我卻從沒給她做過這麽好吃的。”眾人聽了,都不禁有些動容。這時,酒館的門又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劍客。他腰間佩著一把長劍,眼神銳利。劍客徑直走到燒椒腦花這桌,坐了下來,喊道:“老板,來一份燒椒腦花。”不一會兒,一份燒椒腦花端了上來。劍客夾起一塊腦花放入口中,眼睛瞬間一亮,“好味道!這燒椒的焦香與腦花的嫩滑完美融合,還有那隱隱的草木香,真是妙啊。”說著,他又大口吃了起來。突然,劍客的臉色一變,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朝著酒館逼近。他握緊了腰間的長劍,警惕地望向門口…… ——這綿密口感讓他想起給難產而亡的少婦合棺時,觸碰到的最後一絲體溫。學徒用勺背壓碎腦花,白漿漫過青花碗,恍若潑墨山水。
    銳評:
    ? 火烤椒香入魂,但腦膜未剔淨吃出半片蛛網狀血絲)
    ? 配塊老豆腐同燒,可鎮邪祟
    鮮椒豬肝|刀尖上的豔陽天
    玩命刀工:
    豬肝切柳葉薄片,在竹篩上鋪成血色晚霞。新鮮小米辣剁碎後用鐵勺背碾壓,汁水混著朝天椒籽染紅砧板。爆炒時灑半盅鶴年堂討來的藥酒,火焰竄得比賭坊旗幡還高。這時,酒館裏一個老饕看著那盤還未動筷的鮮椒豬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招呼夥計給自己也來一份。夥計高聲應著去了後廚。不一會兒,一份鮮椒豬肝熱氣騰騰地端了上來。老饕迫不及待地夾起一片豬肝放入口中,瞬間,鮮辣的味道在口中爆開,豬肝鮮嫩爽滑,帶著小米辣的鮮辣和藥酒的獨特香氣。“妙啊!”老饕大聲讚道。就在眾人沉浸在美食中時,門口走進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為首的滿臉橫肉,他掃視一圈酒館,目光落在鮮椒豬肝上,大踏步走過來,一把抓起盤子,“這菜不錯,爺今兒就包圓了。”老饕剛想理論,看到大漢們的架勢,隻能敢怒不敢言。而那劍客見狀,緩緩起身,手中長劍出鞘,“光天化日,竟敢如此霸道!”一場衝突,似乎一觸即發。鏢頭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鏢頭。鏢頭走上前,抱拳說道:“各位,這酒館本是大家尋樂吃飯的地方,何必為了一道菜傷了和氣。”為首的大漢冷哼一聲:“你算哪根蔥,敢來管爺的事!”鏢頭不怒反笑:“在下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世麵,今日願做個和事佬。這鮮椒豬肝,我讓後廚再做一份,你們雙方都有得吃,如何?”
    劍客收了劍,抱臂說道:“看在鏢頭麵上,此事便罷了。”老饕也點了點頭。那為首大漢卻不依不饒:“不行,爺就要這盤。”鏢頭眉頭一皺,突然出手,在大漢還未反應過來時,將盤中豬肝分成兩份,一份放回桌上,一份遞到大漢麵前:“這是公平,你若再鬧,休怪我不客氣。”大漢看著鏢頭銳利的眼神,終究還是慫了,接過豬肝,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酒館又恢複了熱鬧,眾人繼續享受美食。
    江湖血色:
    鏢局鏢頭嚼著豬肝練咬勁,突然吐出半枚生鏽飛鏢——正是上月劫鏢人射穿車簾的凶器。“辣得夠勁!”他獨眼充血,椒籽粘在胡須上像凝固的血珠。跑堂少年偷藏辣油抹在竹馬上,輪子轉動時劃出赤色漩渦。
    銳評:
    ? 鮮椒汁沁入肌理,但火候稍縱即逝三成肝片老如牛皮)
    ? 若墊層嫩薑芽,可解暴烈
    申時眾生癲:
    沸騰魚的蔥浪掀翻酒旗,燒椒腦花的蒸汽模糊生死界限,鮮椒豬肝的豔紅染透當票字據。乞丐用豁口碗盛了殘羹,兌井水熬成“三魂七魄湯”,飲罷竟跳起儺戲。
    子夜灶王懺:
    老李獨臂攪動油鍋如攪動忘川,蔥花是未渡的魂,腦花是難消的孽,豬肝是滾燙的欲。酒館梁柱被椒香醃透,裂縫裏滲出猩紅辣油,醉漢說那是女媧補天遺落的火精。
    饕客生死書:
    寡婦在蔥香裏打撈前塵舊夢,棺材匠就著腦花參悟生死輪回,鏢頭嚼著豬肝祭奠刀口舔血的日子。灶火明滅間,滿屋食客皆成獻祭者——碗底殘油映著三界火,照見貪嗔癡,也照見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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