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山葡萄藤蔓交錯纏繞，上麵掛了不少籽粒的小葡萄，這些葡萄已經成熟，再晚兩天就過季。落地的落地，爛枝的爛枝。
    看到一粒長得圓潤的，莫小天忍不住放進嘴裏一嚐。
    “嘶！”那酸爽...
    那酸澀的味道席卷味蕾，讓人精神一振。
    又酸又澀毫無口感可言。
    見莫小天打了個顫，手裏的籃子已經裝的滿滿的，抱了捆柴走過來的二虎笑道：“這葡...葡萄，酒，能能...好喝嗎？”
    質疑他？
    “二虎哥，這葡萄酒好不好喝，過段時間釀出來就知道了。”
    話剛說著話，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腳背上踩過去。
    他頓時虎軀一震！
    臉色大變！
    什麽玩意？
    他不敢妄動，慢慢的轉動眼睛朝腳下一瞧。
    幾隻毛茸茸的小家夥正圍著自己的腳啃食著。
    他目光一柔嘴角含笑：“二虎哥，瞧，好多兔子！”他壓低聲音怕將這些可愛的小東西給嚇走了。
    “嘿...巧....巧...我這，也也有兩隻！”隻見他朝他提起手，向莫小天展示兩隻已經被弄死的大肥兔。
    二虎這家夥，又嘴饞了吧？
    “走走走！二虎哥，趕緊架柴火！”
    從山上回來時，又是一個大中午，午飯後的村裏人都會在這炎熱的天裏小憩，所以沒人瞧見他滿載而歸。
    但因錯過午飯又被吳氏給責備。
    “你為了這些不能入口的東西，餓壞了身子怎麽辦？”責備中又帶著關心。
    從外麵回來身上帶著一股熱氣，吳氏拿著扇子在他跟前不停的給他散熱。
    “娘，這葡萄可是好東西！你幫我找一個大一點的幹淨罐子來！我有用！”
    “大罐子？拿來做甚？”
    “你拿來就知道了！”
    在吳氏去找罐子的功夫，他將一籃子山葡萄提到水缸邊，細心的將葡萄一串串的撿出來，清亮的水將山葡萄準備清洗幹淨。
    在清洗葡萄時，莫小花正湊近二虎用山上的木棍做的簡易筐子跟前，愛不釋手的逗弄著小兔子。
    還試圖伸手去抓。
    “小心點這些小家夥抓起來還挺麻煩的，別看小，撓你臉可不含糊！”
    莫小天故意嚇唬她道。
    捧在掌心，毛茸茸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莫小花朝他吐了吐舌頭：“我才不怕！這小兔子小蘭家也養了呢！我們一起打過草，我知道兔子最喜歡吃什麽草了，有奶漿的草它們最愛吃，哥，這些兔子以後我們都可以養著嗎？”
    “那你想養嗎？”
    “想！”莫小花眼裏滿是激動和期待。
    “可我打算送人，我不會養，家裏估計也沒人會養，兔子可能吃了！還有排泄物也不少，懶得打理！”
    他故作搖頭。
    聽他不想養兔子，莫小花急了。
    忙道：
    “不說我會嘛？每天草料就交給我了！”
    他露出得逞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說的！”
    “好，那我去給你弄個又大又結實的籠子！以後啊，這五六隻小兔子就你負責養吧，等養大了養肥了，給你紅燒兔子肉吃！”
    “兔兔看著那麽可愛，吃兔兔好殘忍。”小孩都有幼崽情劫，她有點不舍。
    “兔兔看著那麽可愛，那你要不要嚐嚐香噴噴的烤兔肉呢？”隻見他從籃子底部拿出用樹葉包裹完好的半隻烤兔肉來：“這可是你二虎哥親手逮的，你帥氣的二哥我，親手烤的！”
    打開樹葉兔肉還有餘溫，慢火烤的兔子幹而不柴肥而不膩，碳烤時用鹽水浸入鹽味，野山蜂蜜提鮮，山裏還有野生辣子。
    雖然不像現代燒烤攤上什麽花椒麵，辣椒麵，孜然麵，五香粉，各種佐料先醃製再提鮮增香來的美味。
    但比上次白味兔肉，吃著口感可好太多了。
    這次二虎比起昨天發揮超常，一口氣吃下整隻兔子。
    他的食量不比二虎，便留了回來。
    “是肉！真香啊！”莫小花看著烤熟的肉，雙眼泛光，管它這是什麽動物的肉，早就拋到煙消雲外了。
    正要伸手去拿，卻被抱著罐子走出來的吳氏製止。
    “去把嫂子叫出來一塊吃，記得聲音小點，別吵到小侄兒！出來後記得洗手再吃！你看你手黑的！”
    “好嘞！”被吳氏一陣數落，她完全沒放在心上，興高采烈的往屋內鑽。
    “喲，剛剛誰說兔兔看著那麽可愛，吃兔兔殘忍的？”莫小天對狼吞忽然吃得正歡的莫小天戲謔道。
    “兔兔那麽可愛，我可以閉著眼睛吃。”
    說著邊嚼，還故意把眼睛真閉上。
    莫小花吃的滿嘴是油，瞧她滑稽的表情，溫婉持重的吳氏也被她逗笑了。
    小媳婦雖然吃的急，但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拘謹。
    但看著莫小花搞著古怪，身上也帶著幾分輕鬆。
    一家子這一刻其樂融融。
    短暫休息後，莫小天將放在簸箕上晾幹的葡萄裝罐。
    見他奇怪的的操作，吳氏問道：“以前聽走鄉的貨郎提起過，但據說隻有有錢的貴老爺才喝，小天，葡萄酒真是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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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他在山葡萄上放了兩勺白砂糖，然後用高粱殼縫的布蓋子密封起來。
    白砂糖用量少，是問二虎家舀的，糖是稀罕物，家裏就算有，老婆子一般藏在自己屋的櫃子裏鎖著，其他人根本拿不到。
    以前他嫌那些糖啊蜜啊，甜膩的慌。
    而在這貧瘠的村裏，就算兌碗糖水喝那也算極奢的。
    他在想明天托二虎他爹楊叔從鎮上帶點回來。
    這一罐大概有二十斤葡萄，等完全發酵得到十來斤應該不成問題。
    “娘，那跑山的貨郎跟我說的，葡萄酒就是這樣做的，過幾天你就知道結果，現在就放在通風的陰涼處，等它自己發酵，放哪兒好呢？”他環顧四周，這屋本就是養牲口的棚子改建的，家裏為數不多的家具，一張板床，竹片製的簡易一櫃，這牆都是幾根棍子夾著木板，將一個圈隔成兩個狹小的房間，其中一邊半牆上還殘留之前養過牲口的印記，穿過臥室那邊還有個門連接著柴房。
    反正燒火也是從另外一頭拿柴火，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抱起罐子，道：
    “幹脆放柴房好了。”
    吳氏見他瘦弱的身體抱的晃晃悠悠，連忙上去幫忙抬住，滿心擔憂：“你這身體才剛好，本就身子骨弱，先還是不要做太過重的活！”
    “沒事，娘！”
    二人合力將罐子放在了柴房的陰涼角落。
    吳氏看著莫小天滿臉掛著汗，但是精神頭卻看著不錯，心裏有些疼惜。
    這釀什麽葡萄酒估計也是他一天沒事瞎折騰，不過他既然要搞這些打發時間，就讓他弄好了，總比以前總是坐在院牆邊，看著別人玩鬧，自己一個人鬱鬱寡歡好。那時的小天脾氣可不好，一會陰一會晴，誰也不敢惹。
    “那娘就期待著你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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