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的咳嗽聲引起大家注意，草小丫第一個衝回去：“姐你醒啦！”
    她坐起身，見大家看著自己，莫小草有些局促不安，輕輕應了聲：“嗯。”
    “咳咳....”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吳氏起自的她倒了一碗褐色的艾草水：“喝點藥，好的快。”
    “謝謝三嬸。”接過湯藥，緩緩送入口中，苦澀的味道襲來，但是她並不覺的難受般
    直接吞咽入喉。
    從小吃過苦的孩子，對於任何苦澀的東西都能輕易接受。
    “姐，這是果脯，你吃一個嘴就不苦了，這是小花給我的。”莫小丫遞給她一塊杏幹。
    她拿起送入口中小小的咬了一口，很甜，又帶了點酸....很好吃。
    這是她第一次嚐到杏幹的味道。
    “姐，甜吧？”
    對上小丫那張開心的臉她細聲細語回道：“甜。”
    “你要不要再睡會？還有一個吃晚飯呢。”吳氏問道。
    “嗯。”
    其實剛剛睡了一覺現在已經沒有睡意，但是她貪戀被窩的溫暖。
    躲在被窩裏她小心翼翼的偷看大家。
    “小天表哥三五是多少？”吳二拿著炭棍在地上比劃，扣破腦袋也沒算出來。
    “二個五相加是十，三個五相加是多少?”莫小天反問他。
    “兩個五是十，三個五是一二三四五。”吳二祭出自己的左手，再用右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終於掰出個十五來。
    “嗯，所以三五是十五。”
    “你用手指數，不累嗎?”莫小花問道。
    “不累！”他回道。
    “那我問你三七呢？你給我數個三七來！我看你用手指怎麽數？”做為老師的莫小天還沒發飆一旁的莫小花卻看的急了。
    吳二卻不慌不忙的道：“你看哈，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合在一起再數一次，一二.....二十一，看！還有剩！”
    他從拇指開始一根手指根據關節，一節一節的數，確實，這樣數....十根手指都沒用完。
    莫小花都沒好氣的看著他：“我的哥，你擱這掐指算命呢?那我哥教你的乘法表用來幹嘛的？你背哪兒去了？”
    “哥，他這腦子，你是怎麽教下去的？”她像個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
    莫小天笑了笑道：“能吃能喝，煩惱不多，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屋內吳二的羞惱，小花的無語，其他人看熱鬧的哈哈大笑，氣氛十分歡快。
    莫小草默默的閉上眼，心裏暗自貪圖這份難得的溫馨。
    臘肉熏好了，並沒有拿回莫家院子，還是打算就放在草棚，一是北院地方窄，沒地方掛；二是太打眼，時不時有人串，財得不外露，這年頭眼紅的多的很，放在草棚既寬敞這裏又有狗老鼠一點響動就能發現，還有莫小天晚上守著，著實比莫家院子安全。
    吳氏切了些剛熏好的臘肉和香腸來煮。
    剛吃完晚飯，老四兩夫妻就回來了，見家裏沒人，便在莫家院子大門口喊著兩丫頭的名字。
    兩丫頭終於可以回家，吳氏在孩子離開前，將莫小花去年的冬衣改了改，給兩丫頭一人送了一件。
    兩孩子高興不已連番感謝。
    一件衣裳對農戶來說不知道有多珍貴，一般都是一件衣服穿好多年，大人穿了小孩穿，穿壞了打補丁照樣繼續穿，冬季的衣服就算是破了洞全是補丁也有人搶著要。
    日子過得很是節儉。
    冬季寒風蕭瑟，年關將至，家裏有條件的都可以開始準備年貨了，趁著去鎮上交付繡活的功夫，莫小天打算先采辦一些。
    他先給福滿樓的王掌櫃、江小魚，還有幹鮮鋪老板胡三，布衣坊的晚姑及胡二分別送了塊臘肉。畢竟來年還要繼續合作，這種關係得維護著。
    過新年，窗花、對聯、燈籠、煙花鞭炮一樣都不能少，還有吃的糖果、堅果、易儲存的水果這些也不能缺。
    水果種類就少了，能多屯點的隻有橙子，他就直接買了一筐。
    這路上的寒風刮得人臉直難受，回去的路上他再考慮開年要不自己買牛車或者馬車。牛可以耕地，馬可以裝個簡易車廂，防雨防風。
    每次租借別人也不太方便，有時候要等到主人家用完才能借的到，按照今年的趨勢，明年估計用的更頻繁。
    是買牛還是馬，他一到家就找莫老三兩夫妻商議。
    吳氏毫無猶豫選擇買牛，按原計劃等開春那幾十畝地都得耕，那麽多田地光靠人工翻地是不可能的，而且一頭牛不夠，六十幾畝地，得買兩頭才行！
    忙時可以耕田耕地，尋常時候上鎮拖貨也沒問題，對於吳氏想法莫老三表示支持，莫小天其實也是這樣想的，那就先買牛吧！
    莫家三房這邊歡天喜地，年味十足，上房那邊就較為冷清幾乎天天關著門，莫家芳自從定好人家後，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連做事都開始支起蘭花指，大有地主家小姐的派頭，就算是大冷冬天，她也出去串門子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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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四房兩小姐妹日子也好過不少，沒有人盯著，也沒人打罵，每天砍完柴她倆就來三房這邊草棚，幫著打掃兔籠衛生，割草喂草。
    “哥！哥！”莫小花帶著哭腔渾身顫抖的跑了回來。
    這時莫小天正在給免籠下麵衝水灑掃，見她如此慌張，直接扔下舀子。
    “怎麽了？”
    莫小花很想說話，卻已經嚇的語無倫次，急的直跺腳：“哥，哥，吳二他...”
    他雙手放在肩膀上安撫她鎮定下來：
    “別急，放鬆！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們不是一起去長河看打魚了嗎？吳二發生了什麽事？”
    能把莫小花嚇得成這樣，莫小天心裏已經有不好預感。
    莫小花猛力吞咽了口氣，大喊道：
    “他掉河裏了，是長河！”
    “壞了！快帶我去看看！”
    長河水深可不像山裏小河溝，成人水性不好都很危險平日那些婦人都不會去長河洗衣服，現在冰天凍地，吳二不會遊泳，都掉下去會有什麽後果不敢想象……
    莫小天快速跑向打魚的地方，那邊正圍滿了人，依惜聽見有人說：“這小孩怕是活不成了。”
    “誰家孩子怎麽沒大人在身邊。”
    “聽說是莫老三大舅哥家的。”莫小天懷著沉重的心情撥開人群，隻見拐子渾身濕漉漉的跪在地上，而吳二剛平躺在地上閉著眼不知情況，他也有急了，不知道淹了多久，是否還能來得及救。
    現在也顧不得多想，他連忙腦身過去先是查看瞳孔，還沒渙散，他立馬采取措施擠壓胸膛。
    吳二絕對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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