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蔻三人將陳謊的審訊記錄與賀鯉的畫逐一比對，終於從混亂的信息碎片裏鎖定了四個人。
    鄭侒緊抿著唇，這裏麵的水太深了，尤其是其中兩人的職位。
    紀元，“白衣服的人才是和伲主法會有關聯的吧？後麵的黑衣服沒和賀鯉一起吃過飯啊。”
    畫中大臣們著裝各異，以黑白兩色劃分陣營，其中白色服飾的大臣有和小王子等人共進晚餐的畫麵。
    沈蔻，“其他人不用管，賀鯉咱們得帶走。”
    她有預感，一旦這四人被軍方盯上展開調查，那個騎士定會混入一中心把賀鯉帶走。
    陳謊，“賀鯉明明就是一個三中心的副部長，為什麽比這群人的地位都高，她父母還不是國王和王後。”
    紀元邊整理畫邊說道：“會不會是幻想自己有這種地位，沈蔻不是說她現在的心智最多也就五六歲嗎。”
    沈蔻，“她畫裏的等級製度很明確，不可能是幻想的。”
    賀鯉說過王國是她的，而王子遲早會繼承王位。
    紀元，“那我先找林上校一起去賀家調查，你們去基地外轉轉，小心遇襲。”
    陳謊舉起其中一張，“我說，你們不關注一下這張圖嗎，這個難道不是教堂嗎。”
    沈蔻湊近，“我以為是醫院。”
    鄭侒，“......我也是。”
    他們又不了解這些，賀鯉除了人物畫得還行，其他都很潦草，看到紅十字他們默認是醫院。
    況且 “醫院” 的隻有一張，畫裏還都是平民的身影，沈蔻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便沒將這張畫放在心上。
    陳謊，“咱們都已經假設有空間持有者了，賀鯉是小王子，小王子不可能不知道城堡裏有空間持有者吧。”
    四號據點裏的 “園區” 提到過獲取神力的方式，而這些畫裏唯一能和神力掛鉤的隻有教堂。
    沈蔻忽地回身，“不對，還有一張。”
    何陽雪接受騎士冊封的畫中，冊封她的正是先前打暈她的那位騎士。
    騎士的衣袍上同樣綴著紅色，隻是因畫麵裏側身而立，沈蔻無法看清圖案。
    這麽一看，何陽雪似乎也不在城堡裏頭，倒更像是在教堂。
    沈蔻恍然，“他們好像把何陽雪當成空間持有者了。”
    她想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群人能把何陽雪當成空間持有者，這簡直太離譜了。
    鄭侒和紀元更是不可思議，沈蔻這個推斷對他們來說也很離譜。
    陳謊，“會不會是何陽雪看到誰使用空間，為了避免被滅口才謊稱自己是空間持有者的。”
    沈蔻，“不清楚，先帶賀鯉去基地外吧。”
    紀元抱起一遝畫，“我以為這群人是看中了何陽雪的智力或者武力，沒想到是法力。”
    鄭侒扶額，“也好，隻要何陽雪不激怒他們，肯定能撐到咱們找到窩點。”
    “我和你說話真是對牛彈琴，能不能換個通人性的過來？”
    賀錦氣得牙關緊咬，她居然說自己是牛。
    何陽雪見門口那兩人仍沉默著，便再次將目光投向賀錦。
    “我說的內容你們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隻能說明你們的消息網太閉塞。幸好你沒在基地任職，不然就你這反應，怕是早被人盯上觀察透了，還會坑了我。”
    賀錦，“我不是牛。”
    “你居然還在糾結牛？” 何陽雪閉眼，“天呐，趕緊叫賀鯉來吧，我不想和你說話，把你姐喊過來。”
    男人，“少爺......要不我來問吧......她說的內容確實有點......”
    賀錦扭頭，“你算什麽東西，滾出去！！把門帶上！”
    整理好情緒，他又從空間拿出紙和筆，“那你把你剛才說的重新說一遍。”
    何陽雪冷笑，“算了吧，你讓我自己寫對咱倆都好。”
    賀錦，“你別做......”
    何陽雪打斷，“我說 02 、03 基地都有軍方在暗中調查空間持有者，包括三中心的清繳部門和物資部門，隻是口徑不同，一、三中心大多數人都以為找的是幸存者。
    我知道這些事的原因是因為 2089 年發生過改造人出逃的事情，那些改造人最後被轟得渣都不剩，我不想落得和他們一樣的結局，選擇努力在基地紮根，後來認識了清繳部門的人......”
    賀錦眸色冷了幾分，“你故意的是嗎，說那麽快我怎麽記。”
    何陽雪歪頭，“所以說你很好笑啊，明明重生過一次了，腦子還是像個擺設，連最基本的記錄都不會做。”
    賀錦和賀鯉雖是姐弟，長得卻完全不同，智商也是天差地別。
    在她精準說出老虎機的功能時，賀錦心裏最後一絲疑慮也消散了，徹底信了她是空間持有者。
    賀錦，“那你的玉石現在在哪？”
    何陽雪，“局背包裏。”
    賀錦 “嘖” 了一聲，開始來回踱步。
    何陽雪當然清楚賀錦在苦惱什麽，他現在怎麽可能進得去執法局，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賀鯉此刻被關押的可能性更大，否則，以賀鯉的性格，怎麽可能會讓她的笨蛋弟弟單獨審訊自己。
    這窩點裏的人個個對賀錦畏之如虎，多說兩句都要被他吼，顯然是被慣壞了的少爺做派。
    半小時後。
    “少爺！不好了！” 男人連忙推門進來。
    賀錦蹙眉，“怎麽了。”
    男人瞥了一眼被捆著的何陽雪，賀錦見狀和他一起出去了。
    門外嘀嘀咕咕地聽不清，何陽雪確認四下無人後，跪坐在地上用手扣著鞋底。
    她的左邊鞋底藏著刀片，右邊是藥膏，脖子上的藥瓶已經被拿走了，這一小袋藥膏是最後的備用。
    沈蔻等人若知道她失蹤了，肯定會想辦法審問賀鯉，但她也不能完全依賴沈蔻，得先看看有沒有機會自救。
    窗外還有高樓矗立，不出意外，她此刻應該還在基地或 u 市內。
    刀片剛劃了幾下，賀錦回來了，何陽雪將刀片藏進袖口。
    男人拿著背包進來，“少爺，要不咱們還是......”
    賀錦，“不。我要去救姐姐，你安排人盯著她，讓其他人收拾東西等我消息。”
    另一個花臂男人站在門口，“少爺說得對，找那些老東西沒用。他們現在自身難保，真去了，說不定還會對少爺動歪念。”
    賀錦，“阿修，你也留在這，我自己回基地。”
    花臂男人一頓，“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賀錦，“我有能力全身而退，你們去了才危險，行了。”
    何陽雪聽得一知半解，估計是賀鯉那邊出了大岔子，賀錦打算救人跑路了。
    隻是這所謂的邪教組織，似乎和她先前設想的模樣，又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