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說不說不說——”
    賀鯉捂著耳朵將自己縮成一團，鄭侒頭都大了。
    陳謊瞄了一眼後視鏡，“藥膏對她都沒用，那對宋部長等人更沒用，傅崎和林上校不會怪咱們吧。”
    賀鯉吃了小半盒藥膏，一點變化沒有，傷口倒是愈合了，看樣子腦部損傷是永久性的。
    沈蔻拿著賀鯉的畫，對照著車窗外的景色反複確認，“沒事，先找人。”
    她本想誘騙賀鯉帶他們前往窩點，可賀鯉始終對窩點位置保持高度警惕，直到現在也不肯透露出半分位置的信息。
    賀鯉突然抬頭，眼淚奪眶而出，“你這個壞人！我那麽相信你！”
    她一心想招納沈蔻，沒想到沈蔻隻是利用她。
    沈蔻回頭，“我是好人，這不是投奔你你不願意，開車的這個也可以當騎士。”
    陳謊單手開車，從空間拿出沙冰，“小鯉魚，喝不喝。”
    賀鯉一把打掉沙冰，“你們這群騙子！”
    陳謊手一晃，又拿出小蛋糕，“小鯉魚，吃不吃。”
    賀鯉一把打掉小蛋糕，“不吃！！”
    陳謊又從空間拿出平板，“小鯉魚，玩不玩。”
    賀鯉發出尖銳爆鳴，“我不玩！！！！！！！！！”
    陳謊歎了口氣，“哄小孩好難。”
    鄭侒，“......”
    另一邊。
    “哈......哈......”
    何陽雪靠著牆拿出藥膏止血，不遠處的地麵，阿修和幾個男人的屍首胡亂躺在地上。
    一打七贏了，回去必須跟蔻蔻他們吹幾天。
    她起初想著留這群人一條命，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讓賀錦跟沈蔻見麵，一切從長計議。
    沒成想男人的嘴漏了風，把賀鯉早就盯上她的事不小心給抖了出來，還感慨幸好抓的是她。
    盡管阿修反應快，打斷了男人的話，可話頭已經漏出去了。
    何陽雪瞬間反應過來，賀鯉一開始盯上她，分明是想把她當成類似祭品的東西。
    至於她是 “空間持有者” 這件事，不過是意外收獲，賀鯉確實是隨口哼的。
    如果她當時對老虎機的歌沒反應，隻怕後續被抓時，連賀錦的麵都見不著，要麽落在其他人手裏，要麽直接丟了性命。
    撿起地上的筆記和短刀，何陽雪又將兩把槍別在腰後，準備搜一下這群人身上有沒有車鑰匙。
    不確定賀錦會不會突然折返，她摸到鑰匙連忙下樓找車。
    現在正值中午，很可能會遇到物資組或其他部門的車子，但這些人值不值得相信又是另一回事。
    u 市沒被納入基地的建築和 a 市的沒什麽差別，何陽雪下樓速度太急，手勁稍重，欄杆險些被推下去，驚得她連忙縮回手。
    “車呢？？”
    車不知是被賀錦收走了，還是藏到了別處，何陽雪找了一圈硬是沒找到。
    賀家。
    “她父母全程閉口不言，問什麽都不答。我覺得他們像是精神上受了刺激，疑神疑鬼的，好像對誰都不放心。”
    林上校，“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著。”
    待軍人離去，紀元隨即開口，“可能害怕邪教組織滅口，要不要先轉移他們？”
    林上校，“我們會派人加強周邊巡邏，羈押室也加了崗，不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的。”
    沒過多久，紀元科室的人也回來了。
    組長，“科長！有線索！”
    早前與賀鯉有交集的人透露，他曾在賀家見到過一個男孩。
    紀元，“男孩？多大？早前是多早前。”
    組長，“這都是在 y 市時候的事了，好像也就十七八歲。”
    賀家在 y 市基地時行事極為低調，幾乎不與外界過多接觸。
    透露線索的這家人曾是賀鯉的組員，因此有幸去過賀家，偶然撞見過一次，還說了兩句話。
    組長，“男孩管賀鯉叫姐。”
    按男人的說法，當時書房裏隻有他，那男孩推門進來張口就喊了聲 “姐”。
    在此之前，他從未聽說過賀鯉還有個弟弟。
    所以一時間二人都有些尷尬，男人解釋賀鯉還沒回來，又補充了一句自己是賀鯉的組員。
    男孩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後來賀鯉回來，主動解釋說男孩是鄰居家的孩子，最近想進執法部門，有不少事想谘詢她，所以這段時間來得有些頻繁。
    林上校和紀元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了數。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吸引了紀元的注意。
    “李衛？你怎麽自己在這。”
    賀錦強壓著心中的煩躁回過頭，“等下我有點急。”
    紀元，“？”
    李衛在自己科室也幹了有些年頭了，他哪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紀元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什麽？你組長呢？”
    被陳謊的矽膠頭套搞出陰影了，紀元生怕眼前這人是其他人假扮的。
    賀錦身子一頓，意識到自己現在變的這個人是個組員，他連忙捂著肚子，“我要上廁所啊。”
    紀元，“。”
    壓在肩頭的手剛一鬆勁，賀錦轉身快步跑走，生怕慢一秒又被攔下。
    紀元望著 “李衛” 離去的方向，幾秒後，又看向剛匯報完的組長，“盯著他，順便把 a155 的其他人給我喊來。”
    沒有頭套銜接的痕跡，暴露在外的皮膚紋理沒異樣，眼球轉動的弧度自然流暢，說話的聲音也和記憶裏的李衛分毫不差。
    但李衛確實不對勁。
    賀錦這會兒才是真真切切地感到頭疼，十二層他進不去，先前偽裝成軍人時差點露了馬腳，以為換成普通人的身份能穩妥些，沒成想又險些暴露。
    尋了處人少的角落，賀錦閉眼將紀元的樣貌錄入空間功能的模擬數據庫。
    這人能和軍方上校交流，身份絕不會普通，他打算先暗中觀察這人的行事規律，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就化作對方的模樣，潛入賀家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