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瑤池盜取蟠桃枝
    昆侖巔的雪霧裹著血腥氣，我踩過天兵凍結的屍體，黑袍上的騰蛇紋路吞噬著殘存仙力。瑤池結界在逆鱗豎瞳中無所遁形——那層七彩霞光下湧動的，分明是妖族被抽離的氣運。
    "陸吾，還要裝睡到幾時？"
    我踹開南天門的殘骸，混沌青蓮的根須紮進地脈。守護神獸的九顆頭顱從雲層探出，眼中跳動著幽綠魔火。它脖頸處的金鎖刻著佛印，與我三百年前玄天劍宗禁地所見如出一轍。
    "妖孽..."
    九張血口同時噴出三昧真火，卻在觸及騰蛇紋時倒卷。我踏著火浪躍上中央獸首，指尖勾出它顱內的魔種："原來靈山也摻和了這髒事。"
    陸吾發出瀕死的嘶吼，其餘八首突然自爆。血肉飛濺中，我窺見它被篡改的記憶：三千年前，金母親手將蟠桃枝插入它脊柱，每根桃枝都纏著妖族的命魂。
    瑤池結界轟然洞開，撲麵而來的不是仙香，而是腐臭。那些號稱延壽萬載的蟠桃樹，根係浸泡在血池之中。池底沉浮的，正是被剝離妖丹的同族屍骸！
    "好個瑤池聖境。"我踩碎腳下掙紮的桃樹精，它的汁液裏混著巴蛇毒液。混沌青蓮感應到同源氣息，根須瘋狂絞殺桃林。每毀一棵桃樹，就有妖魂解脫升空，在天幕炸成青色的煙花。
    金母法相在血池中央顯現時，我正嚼著第八顆蟠桃。甘甜果肉在喉間化作腐肉滋味，那些被桃樹吸收的妖族記憶湧入靈台——月璃的前世，竟是被煉成桃樹本體的瑤池仙子！
    "孽畜敢爾！"
    金母的玉簪化作萬丈青鸞，口中銜著的正是那截鎮壓氣運的蟠桃枝。我吐出桃核擊穿青鸞左目，妖血潑灑處，血池中浮現出月璃被鎖鏈貫穿的虛影。
    "難怪白矖讓我來取..."我避開青鸞的焚天烈焰，逆鱗豎瞳看穿蟠桃枝本質——那截瑩潤如玉的枝條，分明是月璃被抽出的仙骨！
    混沌青蓮突然暴走，根須纏住青鸞脖頸。我趁機躍上鸞首，獠牙刺入其天靈蓋。屬於金母的千年修為混合著月璃的仙骨靈氣，在妖丹中掀起風暴。
    "你可知這蟠桃枝的來曆？"金母法相開始透明，露出底下蠕動的天魔觸須，"當年女媧斬惡念化蛇棺，剩下的善念..."
    "就成了你們愚弄眾生的工具！"我捏碎青鸞元神，蟠桃枝落入掌心的刹那，整座昆侖山劇烈震顫。月璃的仙骨發出悲鳴，那些被鎮壓的妖族氣運化作洪流，衝垮了瑤池大陣。
    地脈深處傳來共工的咆哮，不周山虛影在雲層顯現。我攥著發燙的蟠桃枝，終於明白白矖的深意——這截仙骨裏封存著她當年斬斷的弑神槍尖！
    "燭明！"
    月璃的驚呼從萬裏外傳來。焦尾琴音穿透時空，我腕間的青銅鈴鐺應聲而碎。蟠桃枝突然生根發芽，抽出的新枝竟是焦尾琴的龍齦木。
    金母殘存的法相趁機反撲，天魔觸須纏住我的妖丹："把仙骨還來！"
    "還你？"我獰笑著扯斷觸須，將蟠桃枝插入自己心口，"不如讓它物歸原主！"
    仙骨入體的瞬間，昆侖地火衝破封印。熔岩巨浪吞沒瑤池，我在火海中看見驚悚真相——所謂昆侖山，竟是白矖被斬落的蛇尾所化！那些奔湧的地火熔岩，是她被鎮壓的熱血。
    共工殘魂從熔岩中站起，手中握著的卻是半截弑神槍："白矖，三千年了..."
    我吞下最後一絲金母精血，踩著共工的肩膀躍入火山口。蟠桃枝在熔岩中重鑄，與逆鱗處的弑神槍尖共鳴。
    "地火熔岩..."我任由岩漿灼燒妖軀，混沌青蓮在火中綻開新蕊，"正合鍛骨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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