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火熔岩鍛妖骨
    岩漿吞沒身軀的刹那，我嗅到了白矖的血腥味。混沌青蓮的根係在熔岩中瘋長，將共工殘魂的咆哮絞成碎片。逆鱗處的弑神槍尖劇烈震顫，與深埋地心的某件凶器共鳴。
    "原來藏在這裏..."
    我撕開沸騰的岩層，十二祖巫的祭壇赫然顯現。那些被鐵鏈束縛的青銅鼎中，翻湧著暗金色的巫族精血。祭壇中央插著的半截槍杆，正是弑神槍缺失的部分！
    共工的殘魂突然凝實，他腳踏雙龍虛影，手中水神戟迸發幽光："白矖的走狗也配碰弑神槍？"
    我任由岩漿侵蝕白骨，抬手接住墜落的蟠桃枝。月璃的仙骨突然軟化，化作銀絲纏住槍杆："三千年了，你還沒看清誰是棋子？"
    槍杆與槍尖碰撞的瞬間，整座昆侖山化為熔爐。十二尊祖巫雕像睜開石目，他們額間的巫紋竟與天罰烙印同源！混沌青蓮的根係刺穿雕像，那些被封印的巫族記憶灌入靈台——
    我看見不周山倒那日，十二祖巫跪拜在天道法相腳下；看見他們用妖族精血澆灌弑神槍；最後畫麵定格在共工撞山瞬間，他眼中倒映的...竟是含笑的白矖！
    "她算計我！"共工的水神戟突然調轉方向刺向自己心口，"連撞山都是你們騰蛇族的謀劃！"
    我趁機將弑神槍合二為一，槍身浮現的銘文灼穿手掌："是你自願當這把刀。"
    熔岩突然凝固，化作血色晶簇。弑神槍迸發的煞氣洞穿共工眉心，他龐大的身軀開始石化："告訴白矖...她承諾的新天道..."
    "你親自去看吧。"我一槍擊碎他的心髒，巫族精血被青蓮吞噬。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聲，白矖的蛇尾從岩層中抬起。那些纏繞在尾部的桃木釘紛紛脫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每根骨頭都刻著佛道兩家的封印咒文。
    "忍著點。"我扯住蛇尾末端的青銅鎖鏈，弑神槍順著脊椎紋路劃過。岩漿順著傷口灌入蛇軀，白矖殘留的精血開始沸騰。
    昆侖山地動山搖，我的妖骨在高溫中重塑。脊柱凸起龍棘，尾椎裂出九節刃鋒，連逆鱗豎瞳都染上巫族血紋。混沌青蓮的根係突然暴走，竟將整座祖巫祭壇吞入蓮心。
    "還不夠..."我盯著掌心蠕動的巫族咒印，弑神槍猛然刺向心髒。槍尖穿透妖丹的刹那，十二道祖巫精魄破體而出，又被青蓮根須拽回體內。
    岩漿突然褪去血色，露出底下瑩白的骨火。那些火焰舔舐著新生的妖骨，將巫族咒印鍛造成鱗片紋路。我聽見月璃的仙骨在體內哭泣，她的記憶殘片在靈台閃現——
    三千年前的瑤池蟠桃宴，白矖化身宮娥盜取仙酒。月璃的前世奉命追捕，卻在昆侖雪巔被騰蛇毒牙刺穿心髒。瀕死之際，是白矖剜出自己半枚妖丹救了她...
    "原來因果早定。"我撫摸著心口新生的鱗甲，那裏嵌著月璃的仙骨。弑神槍突然發出鸞鳴，槍柄處睜開三隻豎瞳——正是金母豢養的青鸞之目！
    天庭戰鼓從九霄傳來，李靖的玲瓏塔投影籠罩昆侖。我舔了舔槍尖上的巫族精血，混沌青蓮在腳下綻開萬裏蓮台。
    "燭明！你竟敢褻瀆祖巫祭壇！"
    李靖的怒吼震落山雪，他身後十萬天兵結成雷劫大陣。我抬槍指向三十三重天，槍芒掃過之處，雲層裂開深淵：
    "今日以昆侖為砧，祖巫為炭..."
    弑神槍吸盡地脈熔岩，化作赤紅巨龍直衝九霄："...本座便鍛一副叩天梯！"
    第一道南天門在龍焰中崩塌時，我看見了白矖的虛影。她倚在蛇棺邊輕笑，銀發纏住我新生的龍角："記住，真正的鍛骨..."
    槍尖洞穿李靖的黃金甲，我扯出他體內的天魔觸須："...要拿神血淬火！"
    昆侖山徹底崩塌，地火熔岩逆流成河。我在火河中重塑的妖骨泛著混沌青光，每塊骨甲都刻著祖巫咒文。九重天界的屏障近在咫尺，而混沌青蓮的根係已紮進第三重天域。
    月璃的焦尾琴音突然穿透戰陣，她站在潰逃的天兵中央，懷中瑤琴缺了第七根弦："你可知九重天之上有什麽？"
    我挑飛巨靈神的宣花斧，槍尖停在她眉心："有你們最怕的真相。"
    琴弦崩斷的刹那，弑神槍刺入九重天障。屏障碎裂的轟鳴聲中，我聽見了熟悉的心跳——那是被鎮壓在第三十三重天的蛇棺本體，正與我的妖丹共鳴。
    白矖的謁語在耳畔響起：
    "妖骨鑄就通天路，九重關破見真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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