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弱水河畔收鬼將
    血色弱水掀起千丈狂瀾，鬼將們的白骨戰船在浪尖列陣。我站在萬妖幡幻化的屍骸浮島上，看著月璃新生的蛇尾刺破弱水——那些墨色河水觸碰到她銀鱗的刹那，竟蒸騰起帶著星輝的霧氣。
    "燭龍小兒！"鬼王的聲音從浪濤深處傳來，他座下的九頭鬼龍撕開水麵，"交出弑神槍，留你全屍！"
    我踩碎腳下浮屍的頭顱，弑神槍尖挑起一簇冥火："酆都大帝沒教過你，騰蛇族最恨被威脅？"槍身巫紋突然暴漲，弱水中的怨魂尖嘯著化作黑煙湧入槍尖。
    鬼王的白骨巨戟劈開狼牆，戟身上鑲嵌的十二枚弑神槍碎片亮起幽光："那就讓你看看，地府三百年的準備！"
    第一幕：鬼陣啟
    三千鬼將齊聲誦咒，弱水河麵凝結出冰霜。那些冰晶中封存著曆代妖王的殘魂，此刻正被強行喚醒。我認出冰層裏掙紮的巴蛇妖尊——它的七寸處釘著刻有"鍾馗"名號的鎮魂釘。
    "萬魂噬心陣！"鬼王揮戟斬斷自己左臂，斷臂化作血霧融入陣法，"起！"
    弱水突然靜止，河底升起九百根青銅柱。每根柱頂都蹲坐著諦聽石像，它們的耳朵裏鑽出血色藤蔓，藤蔓末端連接著鬼將們的天靈蓋。月璃的蛇尾掃過最近的石柱，銀鱗瞬間被腐蝕出焦痕："柱中灌了化妖水！"
    我甩出萬妖幡纏住三根銅柱，幡麵龍魂啃噬柱身時發出淒厲哀嚎——這些青銅竟是用妖族童子的骨灰熔鑄！
    "好得很。"我逆鱗豎瞳迸發青光，混沌青蓮的根係紮入河床，"今日便用你們的陣，煉我的幡！"
    第二幕：龍蛇鬥
    鬼王座下的九頭鬼龍突然分裂，化作九條黑蛟撲來。它們的逆鱗處鑲嵌著弑神槍碎片，噴出的毒焰中帶著盤古心血的氣息。月璃甩動蛇尾迎上，銀鱗與黑蛟相撞時炸出刺目火花。
    "第三頭左眼！"她在纏鬥中嘶喊，"碎片鑲在顎骨內側！"
    我踏著墜落的冰晶躍起，弑神槍刺入黑蛟咽喉的刹那，槍尖巫紋突然反噬。鬼王的狂笑從陣眼傳來："弑神槍早被地府刻了禁製！"
    黑蛟的毒牙趁機刺穿我的肩胛，盤古心血順著傷口湧入。混沌青蓮突然暴走，根係刺破我的皮膚，將毒血轉化為混沌之氣。我反手扯住黑蛟信子，生生將它下顎撕開："多謝饋贈！"
    弑神槍碎片入手瞬間，萬妖幡突然展開千裏。幡麵吞噬了黑蛟精魄，那些被囚禁的妖王殘魂開始暴動。鬼王終於變色："不可能！化妖水為何對你無效？！"
    "因為老子早不是妖了！"我捏碎青銅柱頂的諦聽石像，耳中流淌出的竟是白矖的銀鱗粉，"是你們親手造的魔！"
    第三幕：破陣眼
    月璃的蛇尾突然卷住兩根銅柱，銀鱗在化妖水中發出滋滋聲響。她嘴角溢血，瞳孔卻亮如星辰："東南巽位，柱底三尺！"
    弑神槍貫穿她所指的位置時，整座大陣發出哀鳴。河床裂開深淵，露出底下沸騰的岩漿——那裏麵浸泡著三百具未完工的弑神槍，槍身上刻著"幽冥造"的陰文！
    鬼王的白骨戟突然軟化，化作鎖鏈纏向月璃："休想壞酆都大計！"
    "等的就是你！"我故意賣個破綻，任由鎖鏈纏住右臂。混沌青蓮的根係順著手臂蔓延，瞬間侵入鬼王魂體。他的鎧甲縫隙裏滲出黑色黏液，那是地府與天庭往來的記憶：
    畫麵一
    酆都大殿，十殿閻羅跪拜玉帝法相。生死簿懸浮空中，每一頁都印著妖族命紋。
    "百萬妖魂換弑神槍圖紙，可。"玉帝指尖點化出十二道金光。
    秦廣王抬頭時，我認出他頸後的天魔觸須。
    畫麵二
    忘川河底，白矖蛇棺被鐵鏈纏繞。判官筆正在棺麵刻錄符咒，每一筆都引起天地震顫。
    "用騰蛇棺溫養槍魂，妙哉。"轉輪王笑著將弑神槍插入棺中。
    畫麵三
    鬼王跪在孽鏡台前，額間被植入血色晶石："待那燭明集齊弑神槍，便是收割之時..."
    第四幕：真相現
    "原來你們想要的是..."我扯出鬼王魂體內的血色晶石，"用弑神槍刺激盤古之心！"
    鬼王的身軀突然膨脹，血肉鎧甲下鑽出無數觸須："既然知曉，便留不得你！"他的天靈蓋炸開，噴出的不是腦漿，而是密密麻麻的天魔卵！
    月璃的銀鱗突然覆蓋全身，她仰頭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弱水河麵升起萬千蛇棺虛影，那些棺槨自動開啟，將天魔卵吸入其中："白矖大人...早就防備..."
    鬼王最後的反撲化作血色漩渦，整條弱水河開始倒流。我們腳下的空間寸寸碎裂，露出隱藏在河床下的饕餮巨口——這所謂的幽冥界，竟是上古凶獸的腹腔！
    "不——！"鬼王殘魂被饕餮利齒嚼碎前的刹那，我聽到了他魂飛魄散的嘶吼："鑰匙...棺是鎖..."
    終幕：入獸腹
    饕餮的胃壁分泌出腐蝕黏液，萬妖幡的幡麵瞬間千瘡百孔。月璃的銀鱗結成繭狀護住我們，卻在強酸中快速消融："這是混沌胃液，能熔萬物..."
    我扯下逆鱗按在她心口，巫紋順著傷口蔓延："那就熔個痛快！"
    混沌青蓮的根係紮入胃壁，吞噬與反吞噬的較量讓空間扭曲。饕餮的胃袋突然收縮，將我們拋向更深處的混沌空間。這裏沒有方向，沒有時間，隻有漂浮的法則碎片。
    "看那裏！"月璃的豎瞳突然亮起，她指著遠處閃爍的光點——那是十二祖巫當年被吞噬時留下的神格結晶！
    胃壁突然長出無數肉刺，每根刺尖都浮現出鬼王的麵容。他們齊聲誦念著上古禁咒，試圖將我們煉化成養料。我揮槍劈開肉刺，卻發現傷口處湧出的不是血，而是破碎的空間法則。
    "吞了它們！"月璃的蛇尾卷住一塊法則碎片，"這是領悟領域的契機！"
    混沌青蓮突然綻放，蓮心處浮現微型黑洞。那些被斬落的肉刺與法則碎片被盡數吞噬，我的妖骨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劇痛中，我看到了宇宙初開的景象——混沌本無物，吞噬即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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