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覓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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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元夜大軍撤去以後,芫血才從森林裏出來,這幾周以來他一直是有什麽吃什麽——什麽漿果、樹葉或者是兔子和鳥,甚至是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食物,他都咽了下去。因為怕被追蹤,芫血並沒有在森林中生火,而他遲遲沒有離開的原因是突然發現自己苦苦尋找的人有了蹤跡,他感受到從遠方歸來的火焰的溫暖,讓他喜出望外,芫血斷定她會沿著森林中的某一條路回到天籠老家,並盡可能向著她的方向尋過去,離她不過幾天的路程了,說不定能撞個滿懷呢。
    幾天後,那隻黑影蛋飛了過來,穿過樹叢,繞過樹幹,追蹤無牙芫血的血氣並找到了他,六隻爪子緊緊抓住他的頭發,嚇了他一大跳,一下摔倒了地上,那隻黑影魔鬆開爪子,飛到他麵前,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堆,準備向著遠方飛去。芫血的黑牢拽住了這個神奇的小東西,把它拖回自己身邊,仔細地觀賞著。
    這隻大黑蛋沒有五官,也感覺不到它身上存在著什麽力量,就好像用一團影子捏出來了這麽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完全是出於隨心所欲。在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影魔自動銷毀,化成一灘黑影從他指尖流逝。
    “萬神門門主?什麽東西......浪費我時間。”
    腐蝕之影開始汙染地麵,緊接著森林也變成黑白兩色,連帶著天空一片死寂。那晴朗的陽光和藍天一去不返,就如同一盆漆黑的墨潑到畫上,吞噬掉原本的色彩,而畫中原本存在的生物都成為了影子的養料,芫血走到哪,黑災就跟到哪,黑暗邊緣伸出的無數條影子蛇搜尋著人類的氣味,很快便有了發現:離這裏大概幾公裏的地方——城外空曠的野地上就有一個落單的人類,也是唯一一個在元夜軍撤走後還活著的人類。
    黑影化成泥沼,載著無牙芫血滑行過去,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收回了自己的黑災,唯有黑影蛇繼續追蹤那人的下落。不出幾分鍾,無牙芫血就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然後把他倒吊在了樹上。
    “我我我.......”
    芫血:“聽我說,我在耀淩皇室接受過一種專門審訊犯人的訓練,可能稍微有點疼。但你這麽一本正經,一定很好奇我敢不敢動你是吧?那咱們先來一下......”
    鬼冥刀劃過,那人的一隻耳朵被斬掉了,疼的他哇哇大叫。芫血拿出一些特殊的藥粉灑在耳朵的傷口上,疼痛立馬止住了。接著他的匕首對準了另一隻耳朵,冷冷地問道:
    “你的主子——是墨曜生嗎?為什麽耀淩的鐵騎偏偏放過了萬神門?隻要你把話老老實實講出來,肯定能性命無虞,相信我。”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他媽個瘋子,啊啊啊啊!”
    芫血隻好割下他的另一隻耳朵,他痛的差點昏了過去,眼角充滿了血絲,連眼淚都噴了出來,芫血接著逼問他,他隻是一直在咒罵,其他的什麽都不說,他隻好就那樣吊著這個人,先放著不管,出去打獵了。
    深夜,腐蝕之影探測到元夜大軍撤退,芫血才敢在樹下點起了火堆,那人的腦袋就在火焰之上烤著,,一個火星崩到他的頭發上,開始迅速的燃燒,芫血用一小團黑影吞掉了他頭上的火,但這人的頭發已經被燒了大半,拚命掙紮無法逃脫。芫血切下一隻野豬腿烤了起來,緩緩地對他說:
    “我希望你的下場和這隻豬不一樣......有話就快說,憋壞了就不好了。”
    他打開女帝留下的聖獸圖,借著火焰的光芒仔細欣賞起上麵的圖畫,然後盡可能揣測圖畫的寓意:
    火焰,暴風,大地,狂雷,自然,海洋,堅冰,萬象和時空,這些構築了第七紀元世界環境的“拚圖”從仙翁山而來,很久很久之前,聖靈們祭拜仙翁山,尤其是中央生長的那棵巨樹,旁邊有四個仙靈在守護著。或許是人們的誠信感動了仙靈們,它們創造出來青白朱玄來安定炎黃大陸,四聖獸分守四方,對抗無數墜入黑暗的惡獸,最後均力戰不敵而元軀盡毀,其靈魂散落未知之處。
    “一堆廢話......不過仙翁山的那棵巨樹是什麽?”
    芫血收好卷軸,火光映著蒼白的麵孔,他靠在樹邊,回想起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流浪過程以及未來的諸多不確定性,狠狠咬了一口熟豬腿,然後猛地站起身來。
    “現在的我居然感覺不到悲傷嗎?或者是這種悲傷不夠強烈?”
    他回頭狠狠給了那人一巴掌,心境仍然異常平淡。
    月之瞳望著黑夜,忽地感覺一股熱浪襲來,就是她,離這裏不遠了。芫血趕緊逼問那個人情報,不管怎麽用刑這人都說自己不知道,他狠狠一拳打碎了他的胸骨,然後掐住他的腦殼。
    “別給我找事,聽懂了嗎?我馬上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趕緊說,背後到底是誰指使著你,你還知道什麽值錢的情報?說完我就讓你滾!”
    就在這時,一把冰冷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悅耳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毛賊,欺負平民百姓算什麽本事?來跟我過兩招,你要能贏了奶奶我,我身上的錢都可以給你!但如果你輸了,我就斬了你的狗頭,聽懂了嗎?”
    芫血暫時放過了他,用指尖輕輕推開劍鋒,然後緩緩轉身:
    “說實話,現在的你,可能真的打不過我了,野丫頭!”
    他的變化之大讓子卿為之驚訝,甚至第一眼居然沒有熟悉的感覺,她在腦海裏搜索了一會,大概推斷出了芫血的身份,然後慢慢撤回了劍。
    子卿:“你......”
    芫血:“好久不見,坐一會吧,正好嚐嚐我烤的豬。&34;
    她的秦凰劍輕點火焰,然後用力一甩,一隻火鳳飛舞出來,朝著芫血撞擊過去,準備對他進行毀滅性打擊。腳下的腐蝕之影輕而易舉地吞噬了炎鏈天,他笑了一下,畢竟這才是真正的公孫子卿。
    他切下豬腿遞過去,子卿的仆人也正巧跟了上來,她命令仆人擺桌倒酒,準備開懷暢飲。
    “我不明白的是,你欺負一個平頭老百姓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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