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血：“如果你不是在扯淡的話，那就解釋解釋為什麽一個正常人會變成惡獸，長著尖牙利爪並且會吃人的怪物。”
    “嗯，曆史是殘缺的圖畫，在我死後的事我隻能通過保留下來的文獻去了解，當然，這並不總是全的。而且我了解的曆史文獻僅限於華夏，其他世界的曆史我一概不知。也許饕餮離開過華夏也不一定呢。”
    芫血伸手觸碰“之陵城”外的空間，卻發現觸碰到了衍生空間的邊緣，在那之外的均為禁止。
    他背過身靠著城牆，繼續安靜地聆聽。
    “冥衣奇怪的瞳色和發色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反感，華夏以黑發黑瞳為尊，他的瞳與發呈現明顯的白色是最下賤標誌。饕餮無可奈何，應所有人的要求把親弟弟趕出了封地。饕餮以為冥衣斷然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一生再沒和弟弟見過麵。不過按我對曆史的考察來看，冥衣並沒有在放逐之後餓死在荒郊野外，反而，他和一個女子歸隱了起來，有了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嗯，我說的這些可能不是很準確，因為我是從野史中看到這些內容的，如果你質疑，那就當笑話聽吧。”
    芫血：“他們就是我們家族的祖先嗎？”
    “這我並不清楚，我能確定的是冥衣最小的兒子冥羅牙肯定留在了華夏的北方土地上，他很好地繼承了父親病態的美貌，在北方娶了一個貌美的農家姑娘然後開枝散葉。等孩子們成年以後，冥羅牙讓他們去外麵獨立生存，並且嚴禁近親結婚。很快，這種淡紫色就在華夏北方傳播開來，無論男性女性都有驚人的美貌，並且他們的血脈有著驚人的腐蝕性，父親或者母親中有一方是冥家血統的話，孩子的樣貌就注定了，和雙親中的另一方的樣貌幾乎沒有關係。
    你知道嗎，當時所有貴族是嚴禁與低等賤種配婚的，被發現的後果就是——浸豬籠，活活的憋死在河裏。即使這樣，很多世家大族的年輕人也和你們的祖先墜入愛河，然後兩人一起赴死，在當時，這種情況從一例兩例演變成了相當“流行”的情況。我自己也遇上過，我的遠房堂兄非某個姑娘不娶，家裏餓了他七天七夜也不行，後來姑娘心疼未婚夫就上吊了，他知曉後，當夜自己也服毒自殺了。我真沒想到，從小玩到大的一個花花公子，過著花天酒地的好日子，居然會因為突來覺醒的愛情而自殺。以前他過手的每個女人都是玩完了就扔的——不管有多好看。
    這個姑娘叫冥月時，嗯——或者叫無牙月時也行，這樣更能方便你理解吧。她是之陵城裏有名的歌伎，對樂器也有一定的精通。在我們那個年代，女人在青樓裏不賣肉是不會受歡迎的，很多女人隻能靠賣身來賺一些錢養活自己，並且經常受到各種各樣的虐待。但無牙月時是一朵奇葩，她從北方帶來的歌舞一夜之間火爆了全之陵國，要倒閉的九千樓因為她賺的盆滿缽滿，老鴇都把她奉為頭牌中的頭牌，心甘情願地答應了她賣藝不賣身的要求。她一個人，輕而易舉地壓過了當時的國中的所有花魁，讓無數歌女和舞女活活餓死，也讓九千樓風光了許許多多年，直到她上吊。我記得直到自己壽終正寢之前，這個故事都被包裝成了愛情神話來講給孩子們聽。
    我一生也沒想明白，一個爛在酒肉池裏的貴族究竟是有什麽不滿足的，愛情——無牙月時憑什麽讓那個人渣相信了愛情這種東西，而且為了愛情送了性命？”
    芫血撓了撓頭，然後輕輕說了一句；
    “我為了愛情丟了一隻胳膊，送了一顆心髒，這算嗎？”
    黑瞳緊緊盯著他，眼神中流露出無限惋惜，最終點了點頭。
    “人們總說，知道真理就死而無憾，看來也並不是這樣的，因為人隻要活著就會不斷有新的困惑，哪怕到死也不會解決，然後痛苦地咽氣。如果生命真的能無限延續，等幾百年或者上千年之後再睜開自己的雙眼，和那時的後生晚輩對話，真的一件有意思的事。因為那時，困惑自己一生的問題就能得到答案。”
    芫血：“以我的視角看，和幾百年前的人說話也挺有意思的，讓我歎為觀止。我已經從你這裏得到許許多多我想要的答案了，但還不夠，我還想知道更多。如果有什麽我能幫你的，當然，我也會盡可能的幫你的，還不知道閣下的大名呢？”
    “董千瑤”
    無牙芫血有些震驚，他走到她的麵前，不可思議地問：
    “千國？萬古長生之術，你......你成功了？天呐！”
    董千瑤：“我知道你很博聞，但沒想到居然會認識我，而且還知道‘千國’這個名譽。無牙芫血，我太低估你了，或者說我太低估你們無牙家族了，一個個的都是頂尖的人才。”
    芫血：“你認識我？我更奇怪了，萬神門門主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原來你耳聽八方啊。”
    千瑤：“你來找我，好奇耀淩女帝為什麽不劫我的糧食；也好奇我如何跟黑鱗會與白狼城主周旋；你最好奇的是地下的巨大空洞與那個怪物的秘密，以及你愛人告訴你關於寶藏的事。我均可以對你毫無保留，這些都不是空穴來風。除了那個活死人與我無關以外，其他的一切——關於白狼城的全部正史，都是我一手寫出來的，很美妙，你的到來終結了這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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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瞳孔開始震動，一切的一切，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的是這位“千國”，她什麽都知道，現在輪到芫血開出自己的價碼了，如果他想聽“額外內容”的話。
    芫血：“永生不死都已經實現了，錢和權對於你還有什麽意義？我想不出來你想要什麽。”
    千瑤：“我很相信轉世輪回，我研究萬古長生就是為了再續前緣——一個貧困的英俊書生，我在等他，不過直到我蘇醒的將近一百年以來，也沒有再見過他的身影。這成了我死前的執念，無論如何勸說自己我都無法放下，所以我帶著願望再次蘇醒了。”
    芫血：“嗬，你不是說自己不理解愛情嗎？”
    千瑤：“我沒有說過我對他的感覺是愛情，我生前也從沒真正愛上過任何人。不過，見到他用功讀書，就為了改變命運娶我過門的時候，我確實對他萌生一種朦朧的感覺。因為那時候是少女吧，還不諳世事，讓他最終替我送了命。唉，我的愧疚，我對自己無力改變現實的憤恨全都寄托在他的遺物上——就是這把千鍾花嶽，除了那個破的漏風的草房，他死後就隻剩下這把傘了。你知道為什麽我這樣珍惜它嗎？因為這把傘是我送給他，讓他賣了換錢過日子的，他不肯......我把自己的心願托付給你，如果你能遇見白子皙的話，一定請他來見我，我想把這把傘再親手交給他。我堅信千鍾花嶽有靈性，能認出轉世輪回的他——那個替我死去的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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