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芫血長這麽大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擁有純正的黑發黑瞳的女子。
    芫血：“上古的炎黃血脈，這片土地上真正的貴族。你......可是有純正炎黃血統的人不都......死絕了？”
    “如果是在我生活的時代，看到你這樣的白毛，我大概會罵一句‘賤種’，然後把你抓起來讓你給我當牛做馬，這就是你所說的‘貴族’。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知識儲備很廣泛，或者說你很博文，了解過炎黃大地的曆史。既然你對我很感興趣，那麽不妨坐下聽聽這個漫長的故事，當然，前提是你願意。”
    虛幻的血氣變成了一把不錯的椅子，他坐在椅子上，略帶戒備地看著她。
    “因為我在棺材裏躺太久了，算不準離我的時代已經過去多少年了。不過當時這片土地還不叫‘炎黃’，而是‘華夏’。我在醒來之後一直搜尋曆史文獻來填補我的記憶空白，後來我明白了，一個叫神農氏的人來到了這裏，帶著他的強大部落征服一片片土地，後來這個巨大部落在他死後分裂了，分成了‘錢’‘趙’‘孫’‘王’‘李’等等個小部落，同時公孫軒轅帶著公孫家族去了南邊的天籠，定下了炎黃大陸的大格局。這些個小部落沒日沒夜的互相討伐，最終是趙氏部落統一了中原，不過相當自負的他們也完蛋了——就因為自己人的背叛。以上這些都是我重生之後所了解的，並不準確，你自己斟酌吧。”
    “好，那講講‘華夏’的事吧，如果你知道‘無牙’家族的曆史就更好了。”
    “嗯，‘華夏’是一個穩定繁榮的時代，你所熟知的白狼城和天梁城，以及兩座大城周圍十幾個部落所統治的巨大區域，都曾是一個統一的整體，這個整體叫做‘之陵’，也就是之陵國。在之陵國以外的地方均為荒野，人類想生存就要和野獸一樣時刻警惕，既要捕獵，又要防止自己變成猛獸的盤中餐，一般來說，城外的人類沒有被叫做‘人’的資格，城裏的人把他們當成牲口一樣看待，好一點的做苦工，不好的就當糧食吃掉了。而我，就像你說的那樣，出生在貴族之家，這黑發和黑瞳經過幾百年的時光並沒能很好地流傳下來。如你所見，絕大多數炎黃人都是黑發褐瞳，甚至像你那樣的白發白瞳都有出現，你說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呢？”
    芫血：“無牙根本就不是炎黃的血統，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我們家族的曆史，我更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如何運行的，不過創世主喜歡多姿多彩的話，擁有各種發色和瞳色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吧。”
    “很善良的解釋，不過從無牙部落這麽多年的經曆來看，創世主對每種顏色都不平等。”
    她指向遠方，環繞芫血一周。
    “你現在看到的每一處，都是我記憶中的之陵國，有些地方實在想不起來了，就加了一些我自己的幻想在裏麵。這個衍生空間花了我數年時間才布置完成，你是第一個訪客。”
    芫血：“我真榮幸，不過閣下說的這些跟曆史關係不大，當然也不是我想聽的部分。請不要偏離正題，我是帶著任務來這裏的，而且任務目標有可能是閣下的首級，我有足夠的把握。”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雖然稱不上是一具空殼，但力量也沒完全恢複，想擊敗你更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當然有保命的籌碼，隻要你想聽，我可以先讓你嚐嚐鮮——聽著，你們的先祖，喝了傳說中葡泉的劇毒之水，才讓他和他所有的後代都染上了葡泉中的毒素，以及——你們無牙家族世世代代令外人嫉妒的美貌，這也是一種純粹的詛咒。”
    芫血站起來，激動地差點伸手抓住她，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對著她點了點頭。
    “以下內容都是付費部分，如果你想知道遠古曆史，就管好自己的雙手。”
    她帶著芫血穿梭過之陵的一半，來到之陵的城牆邊，向外一了一指：
    “饕餮的封地就在那個方向，冥衣是他的親生弟弟，同樣在那裏出生。冥衣就是你們無牙的先祖，所以可以說無牙族人身上就有饕餮的黑暗血脈，這也能夠解釋為何你們的身體能夠抵抗葡泉的劇毒，甚至很好地將葡泉的毒融入血液，成為你們身體防護係統的一部分。諺語都說：‘沒有比無牙的膿毒之血更可怕的毒素。’是這樣吧？”
    他大為驚詫，但還是選擇繼續聽下去，沒有強行打斷她。
    芫血：“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我們家族大大的恥辱，怪不得家裏的長輩從來不提饕餮的事，我以為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呢。”
    “他們有可能真不知道，因為在北方的時候，你們的大量族人被禦宇家族屠殺，活下來的基本都是孩子，家族的曆史就是從那個時候斷檔了吧。因為這段曆史還不能算是太遠，當時無牙家族的族長是無牙啟明，正是玉樹淩風的英俊少年，承擔了千斤重擔，帶著家族向南方遷徙。你可以大致推算一下是多少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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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芫血：“祖父......還是和我一樣大的時候？不行，我算不出來，因為我從來沒見過祖父，我出生之前老人家就過世了，父母親也很少提起他。所以我——不清楚他是多少歲去世的，可能是七十歲也可能是四十歲......不過你說的應該是事實，繼續往下講吧。”
    “曆史文獻中隻有兩個人喝下了葡泉之水——冥衣和嫦娥，至於嫦娥是怎麽抵禦掉葡泉的劇毒的，這我並不了解，也希望你不要追問。但冥衣喝下之後，烏黑的長發和瞳孔變成了和你一樣的顏色，而且他奇醜無比的麵孔和臃腫肥胖的身材變得美若天仙。當時我在之陵城中放風箏，聽到外麵傳來這條新聞的時候十分震驚，世界上還有這麽離譜的事情！因此，我印象非常深刻，至今不忘。”
    芫血：“就為了美？”
    “所有見過冥衣原本麵孔的人都以‘惡心的想吐’來形容他，我周圍的很多親戚甚至形容他長得不能說是‘人’，而是某種‘人形態’畜生。因為我當時還小，所以沒見過你們的先祖，不過他非常非常醜這一點你是可以完全相信的——他醜到連親生父母都嫌棄，恨不得把他綁起來扔進河裏淹死，因為他相當的礙眼。如果沒有他親哥哥饕餮護著，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芫血：“饕餮......你是在說笑吧，你的意思是說你和饕餮是同時期的人，比我還了解他？”
    “嗯，沒有哪個人出生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你也不應該片麵的去看待一個人。饕餮曾經是個十分優秀的王爺，他治理封地井井有條，而且是個出了名的孝子，更是個好哥哥。你是當下時代的人，在你的印象中，饕餮應該是禍害洪荒的惡獸吧，因為我生前沒看到過他殘害生靈的一幕，所以在我複活以後知道這段曆史也是相當震驚的，我無法想象，一個被所有人都讚美的天之驕子會自甘墮落，被他的子孫後代所唾罵，遺臭萬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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