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池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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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暫停時間的海鷗、烏龜還有蝴蝶堆成了山,芫血的手終於找準了一分鍾所對應的準確斜率,現在不管怎麽畫線都不會手抖了。仙靈滿意的點了點頭,告訴他已經可以畢業了。
齊風:“你能學習的部分都學完了,不要奢求其他不可及的力量。我還要囑咐你一句,對人類使用世紀之力要消耗數十倍於動物的拓力,負擔很大,就比如讓人時間暫停一分鍾對你而言是無法完成的,最多最多也就十秒吧。”
芫血:“好吧,謝謝你小姨,幫了我這麽多,有了新的能力,我在旅途上就會少受很多傷。”
齊風:“需要重複練習,做到把能力變成肌肉記憶為止。”
在分別前,芫血問了她關於仙翁山的故事,仙靈挑了一些他可以知道的事告訴他,並警告他不要強行去追求那些他不可接觸的秘密——比如聖皇體。
芫血:“你們被創世神創造的時候就已經是女性了嗎?”
齊風:“肯定不是,意識體怎麽會有性別。我們會選中雌性的軀體是因為我們見到的第一個靈武元神是雌性,也就是女媧,大概我們四個都是受了先入為主的影響吧。”
芫血:“創世神死了,是嗎?還是說他隻是睡著了,將來有一天還會蘇醒呢?”
齊風:“嗯,這是一個悲重的話題。我、北蘭和喜寒都明白創世神已經逝世了,隻有仙主還執著地沉浸在回憶裏不願離去,堅信有一天他還會醒來。我們都能理解她,畢竟她陪伴創世神的時間最長,她願意等我們就陪她一起等。”
芫血:“你們也是意識體,是和聖獸一樣的意識體嗎?”
齊風:“我們接入了人類的血肉之軀,有了大腦以後就有了豐富的情感,可以更好地進行思考,這些是聖獸做不到的。但以純粹的意識體形態來說的話,沒什麽太大區別,我也隻是盤古的四分之一遺誌罷了。”
芫血:“我沒什麽想問的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陪伴,再見了。”
齊風:“天池那邊有我留給你的畢業禮物,憑借自己的本事去拿吧,還有,我在你的羅盤上附著了拓力,新的拓力指針會幫你找到寶藏。我還要去尋找鳳凰和白虎,等時機到了,我再邀請你到仙翁山玩吧,再見。”
純白的拓力在她身邊形成了光環,接著便像是風卷一樣湧動,她的身體慢慢透明化,接著便消失了。
芫血走下山,開始伐木造船。周圍的漁民都在海嘯中喪了命,他在被摧毀的殘骸中還能找到些破布和木板,湊活著給自己用。找不到釘子,那就用黑牢把木頭削成榫卯結構再組裝,關於榫卯,他隻能記個大概,但做出來也算是結實。就這樣沒日沒夜的伐木再拚裝,一個船的雛形終於被造了出來,芫血把桅杆和破布都組裝好,帶了一些水和食物就迫不及待地下海了。
黑影負責劃槳,芫血看著拓力指針指向的方向,讓船朝著那裏全速前進。不知道為什麽仙靈的臨別贈禮是在如此困難的一個挑戰之後,到底會是什麽好東西呢?天池這麽大,真的能到達彼岸嗎?
過了三天,這船就開始漏水了,芫血用黑影淤泥把洞補上,將就著往前劃,幾天以來一個島都沒看見,運氣真的是背啊。每天中午,海麵上都會彌漫酷熱,他大把大把地流汗,淡水喝沒了,海水不敢喝,身體裏缺少水分也不敢吃東西,饑渴和疲倦讓準備不充分的芫血無路可退。玄脈山早就不在視線範圍裏了了,羅盤的指針也開始有些失靈,他在船上逼著自己冷靜,想想怎麽把今天晚上度過去。
不管往哪個方向劃都看不見島的影子,即使用謊言欺騙自己,狂跳的心也無法平靜,而越緊張就越容易出錯,情急之下黑牢掰斷了左手邊船槳,前進變得更加不易,他沒什麽心情去找寶藏了,首要目標就是生存,能活下去再說。他正盲目地劃著,天空迅速轉陰,芫血人都傻了,剛剛還熾熱的太陽躲在了烏雲後麵,月之瞳中映著閃電的光芒,轟鳴的雷聲也從海平線處傳來,滾燙的熱浪變成了寒流,狂風吹起他的鬢角,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沒有影九嬰,他對付不了遠在天邊的風暴,淒慘的白光映在俊美的臉上,反差格外之大。很快,冰冷的雨點就打濕了他的全身,芫血顧不上已經淋濕的臉龐和長發,拚命地向著遠離風暴的方向劃著,那天空中的漩渦很快便追了過來,籠罩在他的頭頂,將魔爪伸向了他。
這隻可憐的小船很快便被狂風吹殘,大多數木板都被卷到了空中,芫血扔掉槳,幹脆伸開雙臂擁抱風暴。
“這次你贏了。”
恐怖的轟鳴聲就降在他的耳邊,雷電劈到那些散落的木板上,傾盆驟雨淹沒了他的視線,在他意識消失之前,還記得自己被卷進了狂湧的波濤中,耳朵和嘴裏都灌滿了水,那冰冷的海洋淹沒了他,連胃裏都是冷的。他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了一個木板,隨波逐流,不知去向。
風暴在懲罰完芫血後漸漸退散,陽光重新照射在海麵上,天空萬裏無雲,海鷗們照常出來捕食,大海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生機。
老一輩人說,在做好萬全的準備前不要出海,任何疏忽都可能帶來相當嚴重的後果,大海總是喜歡無情的吞吃魯莽的航海家,讓他們和船上的財寶一起葬身於此,誘惑下一批冒險者前來尋找迷失的寶藏,並讓他們迷失在迷霧中,也變成魚餌,變成骸骨,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最終被世人遺忘了名字。
這個老掉牙的故事還在講著,年輕的白魔法師們早就對長老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態度,他們用隱形魔法消除了島嶼在所有已知地圖上的位置,緋幻夢島上很久沒有過外來客了。正因如此,年輕的白魔法師們早就想出海冒險去看看新世界了,卻被長老強留下來反反複複的講道理,總之就是一句話:不準出海,避免為整個家族帶來禍患。
白月兒:“天啊,偵測魔法表示有生命體接近,他還沒死!”
魔法師們就這個話題展開了一番激昂的討論,他們認為不能對落難者見死不救,一向固執的長老捋了捋胡子,最終點頭也答應。一群年輕人火速跑到岸邊看熱鬧,用魔法網把芫血撈上了岸,他們幫芫血清空了體內積壓的海水,把他抱到床上,精心照料著他,直到兩天後他緩緩蘇醒。
芫血:“天啊,我是被衝到了天池彼岸嗎,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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