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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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這時,隻見觀蕭亭主‘玉簫仙子手邁著蓮花步,走上前來。
    她先是朝著秦少白躬身一禮,然後笑道:“秦大俠,在下不懂刀劍之術,略懂音波功夫,還請賜教。”
    秦少白拱手回禮,道:“仙子客氣,有請!”
    玉簫仙子也不客氣,將玉簫搭在嘴邊,緩緩吹奏起來。
    片刻後,隨著簫聲的漸行漸高,蕭音漸漸化為一股股無形劍氣,如流水般緩緩流淌而來。
    秦少白不懂蕭音化劍之術,隻能以劍化為淩厲劍氣與之相抗。
    霎時間,無盡虛空之上隻見劍氣激蕩,遮天蔽日,猶如瞬間進入一座暴虐的寒潮氣旋之中。
    劍氣激射,劍芒閃爍,使得原本暗沉的陰雨天氣變得電閃雷鳴起來。
    約莫一盞茶功夫過後,蕭聲陡然停下,玉簫仙子吐了一口血水,一陣踉蹌向後倒去。
    秦少白後退五六步,口中連續噴出三股血水。
    玉簫仙子皺了皺眉頭,重新運起蕭音化劍術。
    不過與前次不同,此次蕭音激蕩縱橫,猶如石破天驚。
    蕭音之下,一道道戰馬圖騰從蕭音中飛縱而出,如同千軍萬馬向他掩殺過來。
    秦少白長劍一翻,躍身而起,左右前後不斷揮劍,一道道蒼茫大劍影如蛟龍出海般從他劍尖一一飛出。
    如此光景約莫持續了一盞茶功夫,蕭聲再次戛然而止,玉簫仙子慘呼一聲,倒地不起。
    秦少白退後丈餘,倒在地上,口中血水噴灑不止。
    顯然,此刻的他已身受重傷,無力再戰。
    也就在這時,觀琴亭主‘鐵琴上人’忽然一個蜻蜓點水,落於秦少白身前,道:“秦大俠,請賜教!”
    秦少白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今日,秦某以一敵八,縱然身死,亦無憾也。”
    笑畢,他一抹嘴角血跡,道:上人請!”
    鐵琴上人身子微微後傾,左腳撐地,右腳抬高半尺呈金雞獨立之勢,然後將一張漆黑色古琴放在右腿上,彈奏起來。
    起初時,琴聲緩緩綿綿,輕柔似紗。
    秦少白突然隻覺眼前一亮,神魂已出現在一方輕快明朗的世界裏。
    那世界白雲隱隱,鳥語花香。
    虛空之上,隻見一個空靈少女時而翩翩起舞,時而嬉笑奔逐,時而盈盈而笑,時而低聲抽泣,真是變幻萬千,奇妙無比。
    不過讓人沮喪的是,那少女半遮半掩,若隱若現,隻能看到她婀娜的身姿,聽到她空靈悅耳的聲音,卻始終看不清她的容貌。
    秦少白的神魂似是受到某種魔力的吸引,一步一步向那少女走去。
    近了,更近了!
    他幾乎都已經能夠碰觸到那少女隨風飄揚的秀發。
    也就在這時,隻見那少女陡然轉過身來,朝著他嘻嘻一笑。
    他忽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瞧,隻見一柄長劍已然插入他的心髒。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胸口並無血水流出,隻是奇痛無比。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幻境。
    是鐵琴仙上人以琴音構建出來一種幻境,乃是七情六欲中的“喜”之意境——濁酒一杯喜相逢。
    而幻境外的秦少白本體,此刻正雙目微閉,立於風雨之中。
    雖然他並未真的胸口中劍,但也吐了一口鮮血,身受重傷。
    鐵琴上人琴音突變,變得激蕩飛揚,高亢嘹亮。
    霎時間,秦少白又仿若置身於一片戰場之上,無數騎著鐵馬的兵甲從四麵八方朝著他掩殺而來。
    一時間,戰鼓雷鳴,殺戮滔天,這正是七情六欲幻境中的“怒”之意境——月暗煙昏鬼神怒。
    其實,在琴音響起之前,秦少白已是為強弩之末。
    而在兩種強大幻境之下,秦少白已失去抵抗之力。
    觀雨亭主‘翻天覆雨劍’眉頭微皺,忽然一躍而起,順勢祭出一柄寒劍,身化一道筆直寒芒,連人帶劍,直刺秦少白心窩。
    就在此時,隻聽“嗖”的一聲破空之聲從虛空外徑直傳來。
    那聲音奇響,似是隱隱伴著龍吟虎嘯之勢。
    觀雨亭主抬頭望去,隻見一枚石子猶如一支利箭,從一座石碑上破空而出。
    那石碑距他足足有百丈之遙,可這粒小石子不知受何種神力奇勁激蕩,雖形體微小,但破空聲卻異常響亮,行進速度更是快如閃電。
    片刻間,那石子已到麵前。
    他隻得舍棄了偷襲秦少白,舉起寒劍回防。
    隻聽‘啪’的一聲輕響,小石子撞在劍身上,瞬間碎成數十粒,四下飛濺,臉上也濺到了兩粒。
    石粒雖微,傷她不得,卻也使他隱隱生疼。
    就在他一愣神間,隻見一條白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他忽覺肩頭微微一痛,斜眼一看,見肩頭已中一劍,血水頓時蜂蛹而出。
    其實,這一劍還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從他脖頸處劃過,此刻他必然已經身死。
    觀潮亭另外三位亭主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白衣少年不知何時,已站在秦少白麵前。
    那少年皺了皺眉頭,運足真氣朝鐵琴上人大喝一聲。
    鐵琴上人頓時噴出一口血,琴聲戛然而止。
    封刀亭主眉頭一蹙,喝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壞我觀潮亭好事?”
    少年笑嘻嘻道:“我是何人,你們無需多問。不過,你們這幾個老家夥行事未免太無恥了些,以一敵八本就有失光彩,如今更是不講武德,暗下黑手,還真是好意思。”
    封刀亭主哼了一聲,道:“此乃生死存亡之刻,豈能有婦人之仁。”
    少年笑道:“那好,接下來便由淩某領教你們觀潮亭的高招。”
    封刀亭主道:“還是先報上姓名吧,我觀潮亭可沒興趣與無名小輩過招。”
    少年哈哈一笑,道:“淩東辰。”
    封刀亭主怔了片刻,也隨之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個無名小輩,從未聽說過。”
    “那宋某如何?可有資格與你一戰?”
    就在這時,隻見三個豐神俊朗、氣勢逼人的青年漢子從風雨中走來。
    其中一人身著白袍,雙手負背;另一人身穿黑袍,麵色冷峻;最後一人身穿藍袍,背上負著一柄湛藍色寶刀。
    封刀亭主瞧了三人一陣,眉頭微皺,神色漸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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