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策魔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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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禮?”白晨一下來了興致。
這時趙公公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帛卷軸,表麵用金線描繪文印,顯然是帝皇之物。
白晨知道這是一道聖旨,趕緊把百寶和江白按下,準備接旨。
但這時趙公公卻阻止了他們,“諸位不必跪下,雖為聖旨不假,但陛下特意交代,百寶將軍所接密旨無須下跪,以免引人矚目。”
“密旨?”三人都有些懵,但想到是以送皇後之禮而伴送來的,又確實是有掩人耳目的意思。
趙公公未繼續解釋,而是直接把密旨遞到百寶手裏。
百寶將信將疑,緩緩將卷軸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最後的四個大字:
天策魔將。
從順魔將軍到天策魔將,似乎是變了稱號。他本人沒有什麽反應,倒是旁邊的兩人傻眼了。
“何德何能啊……”兩人的感慨幾乎是異口同聲。
“有什麽問題嗎?”百寶頓時有些緊張。
“帝國冊封將軍通常都會帶有將軍的字眼,但這次給你的卻隻剩下一個將字,顯然是和原來的將軍封號不是一個層級了。而在帝國的曆史上,也從未有人有類似的稱號。”江白解釋。
“那是升了還是降了?”百寶不解。
“獨一無二的存在,當然是升了!”白晨很肯定的說。
旁邊的江白卻不敢肯定回答。
這時趙公公終於開口:“其實名字並非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將軍領命後的任務,這才是密旨的內容。陛下原本打算當眾冊封將軍,以表彰將軍處理地狗之禍,但情勢變化,故而不得不以此令將軍奉行他令。”
江白立馬奪過聖旨,認真地看了起來。
“建新軍?”她很快就瞄到了這個字眼,“開什麽玩笑,這麽大的事怎麽瞞得住?”
“陛下所希望將軍組建的,是一支和鶩王府兵一樣的隊伍。”趙公公回應。
三人的表情頓時都凝住了。
關於秋行日行刺的是鶩王府兵這件事,原本他們三人是不知道的,最多就是鶩王被調離出城這點讓人猜測,但現在趙公公一言點明了。
“人數不必過多,必須忠誠且有能力,隻聽從陛下一人的旨意。”趙公公補充說明。
“也就是說,那些禁軍不能做的事,那些手段下作見不得光的事,就交由我們來做,對麽?”江白眯著眼睛。
“正是。”趙公公表情愉快。
白晨的臉色則是變得有些難看,不悅道:“那這和盜賊又有什麽分別?!”
“有分別啊,這是奉旨的盜賊,叫皇家盜賊吧。”江白笑了。
百寶的臉色比白晨更糟,不是他對承擔這樣的任務有多大的負罪感,而是他根本想不通皇帝為何要找他。
秋行日後,公輸右以患病為由連續幾日不見早朝,雖說君臣暫且不見已達共識,但背後的動作絕不會停止。
出於職業習慣,江白一向喜歡留意各處富賈地方,公輸錢莊也不在例外,於是百寶便從她那裏得知放天城內的公輸家族幾乎平息了動靜,隻剩下了尋常的商業活動,就連那進城不久的公輸五老也隻有寥寥幾次外出,多是生意上的功夫。公輸家族以商起家,本來不是值得注意的事,但發生在如今時節,便顯得有些怪異。一時間,哪怕是朝廷內本來倒向公輸右的一派官員也不知丞相是否真有反意,不得不在朝堂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但幾乎所有人都在倒計,一場惡戰正在醞釀,這時候站隊何方成為最緊迫的事。百寶沒想那些朝廷大員如何忠心耿耿,卻沒想到個個都是出色的騎牆派,也多少理解了皇帝要在此時強行動手的苦衷。帝國看似龐大,內部卻極度分裂,這一切都歸於皇帝在十六年前的受傷,從此染上了惡疾,再無從前的強勢。
皇帝雖然知悉,但也擔心自己再實行強橫手段,萬一各地宗族賭自己垂死之軀而起兵造反,可就不妙了。要知道當年他弑父改旨的事雖未寫入史家,但那些跟隨他的部下卻或多或少知道,得位不正一條便足夠他們起兵幾十次了。之所以沒起兵,也是擔心他這頭病危的獅子咬人。
相對於大病的皇帝,手持天下財脈的公輸家族是更棘手的角色,各路世家都不敢妄動。當然對他們而言,無論是敖家的皇帝,還是公輸家的皇帝,隻要不動他們的基業,他們也不在乎,多年的試探也是試探敖談的容忍度而已。
如今太子的強勢霸道比之當年的敖談更甚,若是登基之後,削藩勢在必行。而若是擁護公輸右,得到對方投桃報李的承諾最好不過。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公輸右能贏才行,若是站錯了隊,到時新皇當立,對某州郡發下伐書,召天下而擊之,各路世家本是一盤散沙,勾心鬥角,得聖旨後必然是如豺狼分食一般,還未等造反,自己就被分食了。
故而各路世家在帝都的代理人此刻也是焦頭爛額,同時也期盼著皇家和公輸家族能早點分出勝負。而其他的官員雖然知道此刻身處惡鬥漩渦,也都保持中立,唯恐引火燒身。在此等背景之下,皇帝想要繼續動手毋庸置疑,手下的人雖然不多,但到底還有五萬禁軍。另外,還有百寶那一萬不到的黑鐵軍,雖是養傷之兵,但也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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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下來皇帝雖然可用之人少,但也不是無人可用,但為何偏偏就選中百寶了呢?
百寶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地狗窩裏的發生的事,看來皇帝果然是不能相信自毀機關的說法。
“媽的。”
不自覺地,一句粗口就從他沉悶的嘴裏吐了出來,把其他人都愣住了。
“將軍不願意承擔此任?”趙公公還是好脾性。
“算了,反正你也會說我抗旨不遵,我還是接了吧。”百寶知道自己躲不過,還是接過密旨,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密旨後,趙公公特意向他們點明,成員可在禁軍中遴選,裴屸會密切配合,但希望他們不要有太大的動靜,以免打草驚蛇。
百寶便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於是便打算找裴屸隨便要幾個人應付便是,反正敖談如此信任他,他也想試試敖談的忍耐度何在,說不定是另有目的。
但隔天在朝廷上,又有新的事端發生了。
說起來,太子出征寒單城數日,每日發生的事情都會準時通過金翅鳥傳回。傳回的信件中,有些是太子的回稟,有些則是督軍處的呈述。
太子的回稟或許多有回避不好的地方,但督軍的呈述則是客觀得多。
百寶難得參加一次早朝,來得遲了一點,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於是趁大家都沉浸在低沉的氣壓下時,他悄悄地鑽進去,竟是沒人在意到他。
他穿著貼身的甲胄,本身不算身形高大,在躲在一名高大武將的身後就很好地藏匿起來,隻閃出一點視線望向高殿。
皇帝閉著眼睛,斜靠著龍椅,時而咳嗽。在他麵前,一隻全身泛著金色的高腳鳥兒正在地上啄食,腳邊是一頁打開了的紙條。
看來是不好的消息啊……
這時候,站在皇帝身邊的近侍走過去把金翅鳥抱起,也順便把地上的信件撿起,準備就此退出去。
但卻被皇帝叫住了。
“念。”
閉眼中的皇帝一聲令下。
近侍有些為難,抬眼看了看皇帝,確認其沒有在說胡話的意思,便隻好戰戰兢兢地走到前麵,清了清嗓子,照著信件裏的文字念道:
“寒單之城,信奉天神教者眾,故太子為斷其根基,以大火焚其主殿,是日雖殿內護教者千人,然不能動搖半分,亦一並焚之。城中教眾聞之,自焚者不計其數。太子以威言恫嚇,屠戮,焚燒,關押者不下千百人。三郡之內,人人自危,謂帝軍所謂虎狼。”
念完後,近侍回頭看了看皇帝。皇帝擺了擺手,近侍如蒙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諸位,有什麽意見?”皇帝仍是閉著眼睛,分不清情緒變化。
這時有一老臣出來道:“啟稟陛下,老臣以為,寒單城人蠻劣,太子此舉實為非常之法,未必是草菅人命之心。”
“太子處事曆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當年治縣時也有過類似的情形。臣以為不必過於在意,陛下不如多給點耐心。”又一人說。
百寶立馬覺得情況不太對了,甚至都能用餘光看到站在前麵低頭的沐雪非臉色的怪異。在這種情況下,這兩人越是幫太子說話,反而是在把他往火上烤。
皇帝忽然睜眼,目光掃過座下眾人,厲聲道:“太子難道除了殺人,就不會其他的方法了嗎?!”
這一聲的發泄直接讓群臣都跪了下來,百寶慢了一拍,才跟著下跪。
“死不悔改,無可救藥!以亂製亂隻會招致更大的禍亂,這個道理直到今天都不明白。再這樣下去,他是要把整個城池的人都殺個精光嗎?”
皇帝實實在在的暴怒了,其他人沉默地跪著,忍受著他的咆哮。
一番咆哮後,他才逐漸平靜下來,繼而望向沐雪非。
“郡主,朕欲調太子回都,你有何想法?”
沐雪非站出來,端手作揖道:“臣願為使者,前往接應軍務。”
“陛下,黑鐵軍曆來為沐王府所統領,若要振奮軍心,震懾三郡,最合適的繼任者非郡主莫屬。”裴屸也站出來附議。
但顯然他這次是拍錯了馬屁。因為在他說完後,皇帝的臉色並不好。
半響,他才緩緩說出一句:“郡主,不宜離都。”
之後的解釋卻是半點沒有。
“這樣吧,傳令平陵郡,以方蒙為使者,南下接管軍務,同時以使者之名命令太子回都。”
皇帝話語既落,殿下一片沉寂,唯有沐雪非在遲滯了兩息後才鞠躬回應。
“臣遵旨。”
奇怪,不久前郡主還是兵發魔域的大元帥,如今卻連放天城都出不去了。敖談難道連沐王府都要提防了麽?
百寶百思不得其解。
早朝下後,他不知不覺地和沐雪非走在一起。從大殿出來到宮門之間,長長的直道上,兩人並排而行,誰也沒有說話。
百寶願意來這早朝,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這一條並排而行的大直道。在這條彼此距離瘋狂拉近的直道上,他仿佛回到了遙遠的過去,回到了那個悲劇還未發生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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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沐雪非一直都沒說話,她總是低著頭,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百寶也不知道怎麽說話,也擔心自己會打擾了她。
“百寶。”突然,沐雪非破天荒地開口了,同時腳步也停了下來。
百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才應聲。
但沐雪非看了看他,又忽然泄氣,繼續邁開腳步,同時說道:“算了,繼續走吧。”
百寶摸不著頭腦,不知是不是太子的事讓她擔憂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沐雪非卻是另一番心事。
“郡主,朕交了一門差事給百寶去辦,順便封了個他天策魔將的封號。而這門差事,便是秘密籌建一支用於暗處的組織,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與公輸家族對決。”
在趙公公帶給百寶等人密旨的同時,皇帝特意召見了沐雪非,當麵說出了這番話。
“既是秘密任務,陛下為何……”沐雪非有點迷糊。
“百寶不足以成事,你比朕要清楚。”皇帝接著說。
沐雪非低頭不語,隱隱有種要不安的感覺。
“公輸家族的眼線遍布放天城,鶩王能在公輸右的眼皮底下訓練私兵,全是鮫人花鯉的功勞。”
“原來陛下已經知道花鯉。”沐雪非微吸了口氣。
“裴屸去清算地狗屍體時,發現了他的屍體。看到他後,朕才想起來他沒死。不過,雖然這次鶩王幾乎成功,但也給朕提了個醒。要對付公輸家族,得需要額外的力量。但這股力量,不能輕易被公輸家族發現。朕思來想去,唯有一個辦法。”
“請陛下明鑒。”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尋常的調動,無論是關於黑鐵軍還是禁軍,公輸家族必然會知道。故而朕讓百寶前去組建新軍,雖是以秘密為名,但相信很快就會落入公輸右耳裏。就在公輸右把注意力都放在百寶身上的時候,殊不知真正的秘密借助這個半公開的秘密掩藏住了。”
皇帝這時緊緊地看著郡主,眼神熾熱道:“郡主,百寶是明白於天下的天策首領,而你才是真正的天策指揮使。”
真正的天策指揮使……這才是不讓我出城的原因吧……
沐雪非感到頭疼。她是真的不喜歡這個苦差事。
這時,裴屸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裴屸作揖道:“郡主,陛下對地狗禍亂放天城一事頗為上心,聽聞此事由郡主負責督辦,於是在下便想著過來向郡主討教些問題。”
沐雪非長眉一撇,表麵上不動聲色,回頭對百寶說:“百寶,你先回去吧。我與裴將軍有事情要談。”
百寶一看這架勢是要支開他的意思,也自然了趣地應了聲,自己走開了。走出幾步後,看到沐雪非和裴屸正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不僅脫離了直道,也脫離了人群。
寒單城。
寒單城突降暴雨,在連日火燒神殿之後,天空卻下起了雨,一定程度上澆息了太子內心的煩躁。隻不過他沒想到這場雨愈下愈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披著蓑衣的環淵緊急進來,稟報道:“殿下,天降暴雨,寒單城外清河水位大漲,距離堤岸已不足三尺,大有決堤的風險……”
未等他說完,太子已經奪門而出,甚至沒有披上蓑衣。
“殿下!”環淵在身後追趕。
“環淵,分散城中所有的黑鐵軍將士到城外各險要堤口,不惜一切代價,堵住缺口。此外,城中牢獄地勢低窪,把人都帶出來,轉移到高地處。”
“全部?”環淵指的是牢獄的人。這些人中有些罪責較重,他擔心會有人在途中接借亂而逃。
“對,全部。”太子想也不想。
太子領著黑鐵軍火急火燎地到達堤邊時,眼前的景象差點讓他暴怒如雷。
難以計數的寒單城百姓早已聚集在河堤邊上,但他們不是為了要來堵住決口的,而是全都跪在地上,麵對著大河長拜,有人在雨中祈福,誦讀著大段的念白。
在暴雨之中,太子聽不清楚他的話語,但也知道這是天神教的方式。
身邊的士兵都以為太子要發火,但這次太子卻是直接越過了人群,提著一塊石頭堵在河堤邊上,其餘的士兵趕緊跟上,有背岩石的,有有漁網包裹碎石的,也有用麻袋包裹泥沙的,前赴後繼地堵上去,在河岸與眾人之間逐漸修成一道新的堤壩。
所有的士兵一言不發,默默地抗擊著隨時可能決堤的河堤。而這一幕,逐漸開始顯得後麵跪倒了一片的人群異常的諷刺。
也許是有人感覺到了不妥,悄然加入了士兵的陣營,加入了抗擊河水的一方。慢慢地,所有人都被感召而加入。
整個過程,太子一言不發,卻第一次完全取信了寒單城的百姓。
牢獄裏的犯人被直接押解出城,準備送往城東南的高地,在押解的途中也看到了這頗為壯觀的一幕。
清奎也步在其中,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曾幾何時,當水患將至,他也想像太子那樣親自率人進行抗擊,但每次都會被天神教的主教們攔下,什麽天神的降罪,天神的懲罰之類的,逼得他處處退讓,一次次地釀成大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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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單城之所以水患不斷,與此有著莫大的關係。
清奎停下腳步,負責押送他的環淵卻不急著去催,反而是下令停下,讓所有的犯人都得以去看看發生在清河邊上的戰鬥。
不知過了多久,雨逐漸小了,清河水位上漲的速度變緩,逐步穩定下來,由眾人新築起的堤壩也堪受住了考驗。
人群中爆發出歡呼,壓抑許久的眾人終於爆發出內心的痛快,就連高地上的犯人也跟著歡呼起來。
清奎直直地站在那裏,有些動容。
“看到了嗎?!這是你們的功勞!沒有神,你們一樣能做到!”太子在人群中爆發式地嘶吼。
暫時穩定水患後,太子回到郡守府,卻看到方蒙站在府門前。
方蒙披著鐵甲,表情肅穆。
太子意識到了什麽。
“你是領旨來的?”
環淵追了過來,看到方蒙出現,也是一時驚訝。
“是。”方蒙應聲,而後低歎了口氣,“陛下以末將為使,前來接替殿下軍務,並要求殿下立即回都。”
太子點點頭。從他決定下令焚燒天神殿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幕會到來。他並不在乎皇帝會否暴怒,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但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皇帝在暴怒之餘仍然給了他時間,但這一次卻是連時間都不肯了。
事情還沒辦完,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如今寒單城正值水患時期,本宮不能就此離開。請使者回稟陛下,再寬容幾日,本宮就會回去。”
“殿下,請恕末將無能,為人臣者,隻有遵循的義務,沒有討價的權利。”方蒙來前便知道太子不會乖乖就範,隻能把皇帝搬出來。當然他並不想針對太子,但深知抗旨不遵的罪責,即便是太子也是非同小可的,所以此舉實在是在幫太子。
但太子並不想領他這個情,他回頭對環淵大聲說:“昨夜通往寒單城的道路上大雨衝斷了道路,使臣不得不停在平陵城,目前尚未來到。”
環淵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抱手道:“明白。”
方蒙眉頭一皺,道:“殿下何意?”
未等太子解釋,便見環淵先一步來到他身前,旁邊的士兵也在瞬間圍住了他。
“方蒙將軍,多有得罪了。”環淵帶著歉意說。
……
“他想幹什麽?!想造反嗎?!”消息傳回帝都,皇帝更加暴怒。
眾大臣惶恐跪地。
皇帝這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從龍椅邊上抽出天子劍,叫了一聲裴屸。
裴屸立馬出來,跪地。
“裴屸,你從禁軍中選一火鳥手,執此金劍,前往寒單城帶回太子!”
裴屸內心震動,萬沒想到事情會迅速發展到出動金劍令的地步。金劍令是大楚帝國的最高指令,甚至勝於一般的聖旨。
皇帝出此令,可見內心暴怒,但也說明了太子現在所犯的已經不是一般的罪責了。
他抬手接過天子劍,然後迅速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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