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殺將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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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晨落地,眉頭皺了一下,心裏無奈道:“以後還是盡量不亂喊劍式了。”
    白晨往前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這麽容易就敗了?我還沒動真本事呢。”
    專術倒爬著往後退,嘴裏仍舊不服輸:“得意忘形的家夥,別以為這就能打敗我!”
    先前的那些疊甲的千甲陣的士兵,此刻紛紛退到專術身邊,多少讓他有了點底氣。
    白晨腳步稍凝,笑容逐漸消失,說:“我沒時間再陪你玩下去了,那就……先了結你吧。”
    話畢,白晨再度抖動魔劍,魔劍即發出轟鳴。
    這是他的起手式。
    專術眼睛逐漸瞪大,總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
    “這是……”
    “沒見過吧,這是超級厲害的一劍。”白晨笑了笑,將劍尖點地。
    專術眼角一抽,“你是怎麽把這辣雞的劍招名字念出來還麵不改色的。”
    “因為……”白晨慢慢將魔劍抬起,指向專術的方向,果然是麵不改色。“因為要帥。”
    頃刻間,魔劍周身布滿雷電。
    看到這番景象,專術臉色煞白,終於想起來自己從前求道時所聽師父提起過的,來自那個人的劍法。
    “難道這是已經失傳了的,傳說中能夠殺神的劍術。”
    白晨正要動手之際一愣,脫口道:“殺神的劍術?”
    “這是傳聞中五百年前殺將楚弦的劍術,我曾了解過他的起手式就是這樣。”
    白晨這下算是徹底愣住了,不光是他,連那些守在專術身前的兵士也愣住了。難怪這小子能夠一擊破陣,原來是這劍術本身就不一般。
    “惜楚將,英風撼嶽,血氣衝天;執手劍,敢挽天河。”白晨搖頭歎息。
    白晨知道楚弦,五百年前天下紛爭割據,他是一方諸侯,號曰殺將,後來死於被各路大軍圍攻。楚弦的所謂“殺神”,是字麵意思上的,他是距今為止唯一殺過天神的凡人。
    “有點意思,那麽死在這劍下,你也會感到榮幸吧。”白晨一笑,魔劍再度揚起之際,身體已經飛了出去。
    專術哪裏還敢迎擊,趕緊叫人擋住身前,但那些聽到是楚弦的劍的士兵早就逃開了,壓根不敢阻擋。
    在一片慌亂之中,專術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覺一陣風拂過,餘光已看到白晨來到了他的身後,正在帥氣地擺姿勢。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一絲溫熱,眼前的意識頓時變得渙散。
    在日光的照射下,身首異處。
    另一邊的李柔風正陷入苦戰。
    雖然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變故,包括南橫也的死去,黑鐵軍的兵權交接,但對李柔風來說隻是身份的變化,他的實力並沒有本質的提升。
    如今在麵對趙太匡,如果不是他自身足夠頑強,以及趙太匡有意要留他一命,恐怕他早就死了。
    在再一次將李柔風擊退後,趙太匡搖頭失望道:“你根本學不到你父親皮毛,若是他手持這跌寒劍,這倒在地上的就是我。”
    “住嘴!”李柔風強撐著站起來,抹過嘴角的血,眼睛也染了血色。“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擊敗你!”
    趙太匡回以冷笑,他將戰戟抱在身前,輕藐道:“你父親可不像你這麽能說大話。罷了,我沒那麽有耐性,現在拿出你的全部本領,如果你能傷到我,我可以饒你一命。”
    李柔風咬了咬牙,心一橫,箭步再度衝起來,手中跌寒劍卷出數道寒光。
    趙太匡握住戰戟中間,隻對來襲的劍花進行格擋,並沒回擊的打算。對他來說,李柔風的套路也差不多了,即便是有什麽靈符作殺招,該用的也早該用了,不至於等到這個時候。
    就在這時,李柔風突然遊身至趙太匡身側,跌寒劍點了一下戟身,寒氣瞬間沿著戰戟穿透趙太匡握戟虎口。
    趙太匡皺了皺眉,主動退後一步,腳跟卻驚訝地觸及了一道冰棱。
    就在其遲疑瞬間,李柔風脫開跌寒劍,伸指化作劍氣再度點在戰戟之上。與此同時,跌寒劍已遊弋至趙太匡身後,前後截殺之態已成。
    “有點意思!”在危急關頭,趙太匡不驚反笑。他不再躲閃,反而握緊戰戟往前衝了出去,戰戟的鋒芒將橫在身前的數道劍氣粉碎,直接刺進了李柔風的小腹。
    而身後的跌寒劍也被他伸出手來直接抓住了。趙太匡的左手原本就戴著鐵爪,很輕易就將來襲的飛劍卡住。
    眼看戰鬥勝負已分,趙太匡卻忽然發覺自己的小腹處也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看到一道冰刺從身後向身前刺穿突出。
    那是一道從地上長出的冰棱,來自跌寒劍的靈氣所化。
    “可惡!”趙太匡幾乎是咬牙切齒啐了一句。隨即他一掌將李柔風打飛出去,借助互力將自己也向後退了數步,好歹是沒倒下。
    他喘著氣說:“沒想到你倒有幾分你父親的血性。”
    李柔風倒在地上,身受重傷的他此刻連說話也少了氣力:“可惜沒能立馬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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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趙太匡受傷,兩側的聯軍將士二話不說,立馬衝了上去,要將李柔風擊殺在地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晨從眾人頭頂越過,一記橫掃千軍,將來襲眾人掃得人仰馬翻。
    “說好了傷到你就放人,堂堂名將也說話不算?”白晨站在李柔風身前,嘲笑地看著麵前臉色陰晴不變的趙太匡。
    “放他們走。”趙太匡咬著牙說。
    主將發話,手下眾將自然不敢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白晨扶起李柔風回城。
    連著兩天,放天城的天空都是黑壓壓的,但雨一直下不來,四處刮著風,如同末日。
    “公輸右敗後,鎮守北固關的公輸長忌等人鳥獸作散,化整為零進入關內,沒有發現大規模的軍隊動向,其他散布在各州郡的公輸錢莊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另外,蠻族人借機進入關內,大肆收刮了一番。不過好在陛下書信給到沐王爺後,加上喻郎調用扶風軍出擊,僅用半天不到就擊潰蠻族大軍,族長托舍負傷領著族人逃出關外。現在,沐王爺負責鎮守北固關,同時安排部分軍隊回到放天城附近,提防公輸家族的突然進攻。”
    金色的大殿內,禁軍首領裴屸跪地匯報。
    堂上的是登基不久的新帝和他的母後。
    “蠻族戰鬥力有限,沒有沐子敬幫他們,他們進不得關內。如今大局已定,他們的騷擾倒也顯得無關緊要了。”敖一點頭沉吟道。
    “還算不上大局已定,我得到消息,公輸長忌遣了兩萬人進入關內,其他人去往天下各郡,等待響應。”太後趙月靈有點無精打采地說。
    “消息?”敖一很稀奇母後的消息靈通,還以為她一直隻聽八卦的。
    “那位扶風王的紅顏知己啦。”趙月靈依然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板著玉指數著碟上的葡萄。
    敖一想起來那個名號煙雨姬的風塵女子,點點頭道:“哦。”
    裴屸咳了咳,識趣地岔開話題道:“另外,按照您的吩咐,下午公輸右轉移地牢的安排已經做好了。”
    “公輸長忌如果還認這位家主,這條路他非行動不可。”敖一鬆了口氣。
    但這時趙月靈忽然提起公輸家族的另一個人,“我聽說公輸丹找過你了?”
    敖一眼角一抽,臉色頓時繃緊。
    昨日,他帶著下人回到東宮,準備把自己的東西搬到皇帝起居的宮室裏,彼時的公輸丹早早就在院中跪地。
    見敖一出現,便是聲淚俱下的求饒:“我聽聞陛下把城中幾乎所有公輸家族的人都關進了地牢,雖然自知我父親罪無可赦,但還請陛下饒恕公輸家族的其他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敖一聽笑了,他站直身子,看也不看她。“公輸丹,謀逆可是滅族的重罪,若非是母後的要求,朕連你都不會放過,你居然還有臉麵來替自己的族人求情?”
    “不管怎麽說,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家族這麽多人死在我麵前,他們很多人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公輸丹低著頭,攥著裙角,聲音越來越低。她雖然天真,但也沒笨到認為自己的這番話真的在理,隻是她沒辦法忽視那麽多熟悉的人轉眼變成階下之囚。
    “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敖一冷冷地拋下一句,徑直走進屋內,眼不見心不煩。
    過了一會兒,真是不湊巧,天居然開始下雨了。
    敖一皺了皺眉,但還是忍住了沒有起身,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心煩意亂的他連書都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假意去關上窗戶,順便瞥了一眼還在院子裏跪著的公輸丹。
    此時在雨中的公輸丹正緊緊地抱著自己,蜷縮著瑟瑟發抖。蒼白的臉上失卻了血色,無神的雙瞳仿佛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
    敖一搖了搖頭,冷冷地說:“真是不可救藥。”
    他直接關上了窗,重新回去看書,不知過了多久,他居然睡著了。等他驚醒過來時,屋外已經停雨,他立馬衝出屋外,看到院子裏的公輸丹已經不省人事……
    看到敖一遲疑,趙月靈又問了一句:“我聽說她染了風寒,現在怎麽樣了?”
    敖一愣了一下,從思考中恢複清醒,道:“回母後,她已無大礙了。昨日她來為族人求情,手段有些過激,但兒臣未遂其願。”
    “所以你就安排她去地牢與公輸右見了最後一麵?”趙月靈似笑非笑。
    敖一猶豫了一下,道:“公輸右已是階下之囚,隻是讓他的女兒去見見他,全程更有裴屸將軍守在地牢外麵,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母後是在擔心什麽?”
    “青燈猶見鐵,白發難消心。那位天官第一沒跟你們說過這句話?”
    敖一和一旁的裴屸臉色同時一變。
    趙月靈唉了一聲,道:“其實你們知道。讓丹去見公輸右,也是那位天官第一的意思吧?甚至借此防備鬆弛,讓她被公輸家族的人劫走……她現在早就不在皇宮裏了。”
    敖一隻好點了點頭,無奈道:“果然還是瞞不過母後。眼下公輸家族還隱藏在暗處,要對付他們,朕需要喻郎相助。雖然他的立場不明,但在對付公輸家族這件事上,他不會與我們相左。”
    “哦?明知有風險卻還是順了那位天官第一的意,真不怕他有其他企圖?扶風王還在城內呢。”趙月靈懶洋洋地隨了一句。
    “可……”敖一心裏一驚,“不是母後說可以委任喻郎收拾局麵的嗎?在殿上的時候,母後言語中似乎掌控了喻郎的把柄。”
    趙月靈聞言噗嗤一笑,樂道:“我隻是覺得他們這種人本來就應該會去做這種事,你理解‘宿命’麽?九道山那位老不死很喜歡的話題。”
    敖一皺了皺眉,聽不懂了。
    趙月靈癟癟嘴,直接從座上起身,往屏風後走去。“這是大人的話題了,小孩子不要管這些。算了,總之那位天官第一讓你們怎麽做,你們配合就行了。九道也好,玄牝也罷,他們都欠著我一份人情呢。”
    趙月靈似乎很喜歡把敖一當成未長大的毛孩,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明明自己也沒有管過,卻總是覺得敖一不懂事。敖一向來很反感這一點,但這一次不知怎地,他忽然覺得對方說得很對。
    人間似乎是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把控著,他們現在所有的爭奪都不過是顯眼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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