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上三江月入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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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許京表演時,徐文山弄到了一本王浩然出的詩集,拿在手裏一看,也不過爾爾,亮眼的詩作頗少,饒是這樣,也要350文一本。

    在沙縣待了幾日,也習慣了城鎮裏的物價,對這個價格已不會驚詫,但他也頗為眼紅。

    就剛才一會兒,這本詩集已賣出了20餘套。也就是7000文。

    7貫錢就這麽輕輕巧巧地賺到了,徐文山也不由得對這個王浩然嫉妒起來。

    雖然這7000文中,一部分要分給書鋪,隻有三成會落入王浩然的腰包,但長期賣下來,也能賺到一筆巨資。

    徐文山也想進來摻一腳,於是去找書鋪老板談出版。

    如果留在當場,可能會獲得許京的崇拜以及眾人的讚譽,但是他不想。

    他始終沒有覺得那首詩是自己的,那首詩是陸遊的,人們的讚譽也都是給陸遊的,和他沒關係。

    對他來說,出詩集隻是賺錢的一個方法,是一條積累資本的捷徑。

    抄詩裝逼這種事,他是不屑於做的。

    但是老板的一席話,暫時關上了他抄詩賺錢的大門。

    “你這本詩集質量確實很好,但是沒有辦法,聖旨如此。非舉人出身,根本拿不到書號,拿不到書號就出版詩集,那就是犯了謗議朝廷之罪,要殺頭的!”

    徐文山做了個金錢的手勢,道:“用這個能不能解決問題?”

    “唉,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不是舉人,你根本連核管這事的官老爺麵都見不到,想給錢,你給誰去?再說了,別以為成了舉人就不用花錢了,想要申請書號,得排隊,不使些錢,找點關係,等上三四年的都有。所以別以為這錢好賺,大家日子都苦。”

    老板說完,還往外麵望望,確保自己說的話沒人聽到,才放下心。

    徐文山道:“難道就沒有不用書號也可以出版的辦法麽?”

    老板想了想,道:“你別說,還真有。”

    “是什麽?”

    老板道:“一種是不按詩集的書號,按雜記的書號刊發,不過這種方法是有錢人家的自娛自樂,一來要花很多錢買書號,二來上不了三江。”

    “上三江?!”徐文山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你不會連三江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吧?”老板驚詫,“三江就是沙江、赤江、樂江,這三江包含了我們南境陳、蔡、許、鄭、宋、曹、衛七國,我們七國都是吃三江的水,所以叫三江。但是我說的上三江不是跳江的意思啊,我們三江地區有個三江詩盟,詩盟有幾張榜,評估每年詩集,質量最高的前一百,列一張榜,賣得最好的前一百,列一張榜,諸如此類。人們真想買詩集,都是按這榜上的買。你出雜記的書號,就上不了三江,也賺不了多少錢。”

    徐文山道:“是啊,詩寫得再好,沒有推薦位,也成不了大氣……等等,你這說了半天,不跟白說一樣?還有另一個辦法呢?”

    老板道:“另一個辦法就是,去宋國和衛國出詩集。”

    “蛤?”

    “我們南境七國,大多有各種各樣的出版限製,隻有宋國和衛國這兩個小國,廣納人才,對詩集出版沒有限製。你如果想出版,可以去它們那兒試試,不夠那兩個小國實在太小,國小人就少,哪怕在他們首都開售書會,影響力也就比在我們沙縣開售書會強一點。”

    徐文山若有所思。

    他不準備考科舉,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皓首窮經,去跟其他各種讀書人搏出位,實在太南轅北轍。目前想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宋國或衛國出版。

    可是自己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出出門太遠會影響自己的鹿鶴溝發展計劃,所以出詩集的事隻能推後了。

    徐文山心裏有事,忘了跟許京打聲招呼就回了客棧。鹿澤和蛛兒兩妖已在客棧等他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都已辦妥了,”鹿澤道,“這是沙縣縣城的地圖,這是縣衙周邊的地圖。所有大戶都已經標在了地圖上。”

    鹿澤鋪了兩張紙在桌上。紙上畫著方方正正的線,整個沙縣的道路、建築一目了然。

    徐文山仔細研究了一番地圖,點了點頭,道:“做得很好。我們現在就來詳細談一談作戰計劃。”

    鹿澤點點頭,坐下認真聽,蛛兒卻還愣愣的,挨了徐文山一栗鑿才回過神。

    徐文山仔細研究了兩張地圖,在地圖上圈圈叉叉,然後畫出了一條弧線。

    這條弧線將包括縣衙在內,城中全部的大戶人家全部串了起來。

    徐文山指著這條線道:“聽好,這就是我們的計劃。”

    ……

    入夜。

    沙縣商貿繁華,沒什麽宵禁,在夜班時間,一輛牛車悄悄駛出城門。

    牛車上蓋著氈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牛車上坐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平民,眼神茫然。

    兵士打了個嗬欠,這樣的農民他每天都能見到很多,所以一點都不稀奇,所以沒有提起興致來檢查一番。他的任務隻是檢查入城的人,不包括出城的。

    這輛牛車出城後彎彎繞繞,過了一會兒,牛車不知被停在何處,車上人卻又繞回來了,站在了城牆下。

    這裏剛好是城牆上哨兵的盲點。

    這人拍掉了臉上的灰,露出本來的麵容,卻是一個女人。

    女人張開嘴,吐出一條白線粘在了城牆上,她攀著白線,慢慢爬上了城,去接應第二波貨物。

    牛車肯定是要奪回來的。

    但是按照徐文山的計劃,奪回牛車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