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擾亂課堂紀律。”
    聽到這句話，唐月立刻把眼淚憋了回去，鼻涕流了出來。
    褚玉潔欲言又止，遞了張紙巾。
    唐月把眼淚鼻子擦了一遍，哽咽著安靜下來。
    學習委員張濤這才收回目光。
    他的警告不是針對唐月，而是提醒。
    這裏是【暗月高級中學】，是學校。
    上課一直哭哭啼啼，幹擾老師講課，是想死麽？
    認知老師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也不想出手解決自己的學生。
    可唐月一直違反課堂紀律的話，認知老師也不得不出手。
    就在認知老師即將收回看向唐月的目光之時，似乎是達到了某個臨界點，觸發了什麽條件。
    “下次注意。”
    伴隨著話音落下，一段規則信息被認知老師接收。
    【一，作為老師，你不能無理由傷害學生‘唐月’同學。】
    【二，唐月是偽裝成暗月高級中學學生的‘外來者’。】
    【三，她的偽裝身份能對其進行保護。每當她扮演不到位時，保護強度便會降低，降低到一定程度後將失去作用。】
    【四，將外來者‘唐月’擊殺，可以獲得大量認知值提升。】
    腦海中的信息，讓認知老師一愣。
    她下意識露出完美的假笑。
    腦海中盤算一番規則後，認知老師已經決定出手擊殺唐月。
    不為其他，隻為了提升自己認知值，以及學生們的安全。
    【外來者】，特殊怪談？或者偽裝成‘學生’的怪談衍生物？
    有好處，不拿是傻子。
    不能無理由傷害唐月同學，那‘有理由’呢？
    認知老師很好奇，講課之餘，頻頻對唐月點名。
    讓她起身回答問題。
    認知老師想要在唐月回答出錯誤答案，或者拒絕回答後，對她出手。
    隻是唐月晚上真的有‘拚命’好好補習白天的學習內容。
    雖然算不上對答如流，但她還是磕磕巴巴地完成了回答。
    不知為何，被認知老師針對之後，唐月心裏反而不慌了，隻一門心思絞盡腦汁回答問題，好讓自己能夠活下去。
    直到下課，她才出一身冷汗。
    回過神，唐月心想。
    “認知老師為什麽要針對我？”
    認知老師的異常針對，引發了同學們的注意。
    張濤看向唐月。
    一段信息湧入腦海，【一，作為同學，你不能無理由傷害學生‘唐月’同學。】【二，唐月是偽裝成暗月高級中學學生的‘外來者’。】【三，她的偽裝身份能對其進行保護。每當她扮演不到位時，保護強度便會降低，降低到一定程度後將失去作用。】【四，將外來者‘唐月’擊殺，可以獲得大量認知值提升。】
    張偉看向唐月。
    同樣一段信息融入腦海，【一，作為同學，你不能無理由傷害學生‘唐月’同學。】【二，唐月是偽裝成暗月高級中學學生的‘外來者’。】……
    同學們紛紛看向唐月，信息湧入他們腦海。
    仿佛時間被按下暫停，所有人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她。
    唐月眼神驚恐，她覺得現在的情況十分詭異。
    “同學們，你們在看什麽？我身上有哪裏不對勁麽？”
    沒有人回答，仍然是直勾勾盯著唐月。
    氣氛越來越詭異。
    唐月覺得同學們的眼神很不對勁。
    就好像，看的不是同類一樣。
    ‘難道是，我人類的身份被他們發現了？’
    唐月瑟瑟發抖。
    褚玉潔一把拉住唐月的手，把她拽出了教室。
    兩人來到走廊。
    褚玉潔皺眉，手拉著唐月，“唐月，你發什麽呆？”
    唐月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道要說，她怕被其他同學發現了自己的人類身份麽？
    那樣，恐怕麵前的褚玉潔也會對她動手吧。
    在唐月被拉出門口的時候，班級裏，張濤和一部分同學同時起身，想要追出去看看。
    趙雨欣猛地站起，“各位同學，還請不要找唐月同學的麻煩。”
    “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趙雨欣自然不算什麽，可她身後站著語文老師。
    張偉有心選擇退讓，可他畢竟算是認知老師一方的人。
    “話雖如此，可認知老師可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不用你關心了。”趙雨欣低著頭，眼睛冷冷盯著張偉。
    張偉笑了笑，“好說好說，不讓我難做就好。”
    “嗯。”趙雨欣不爽地哼了一聲。
    張偉的潛台詞是，認知老師要出手時，他不得不出手，那時趙雨欣要假裝攔下他。
    他能打過趙雨欣，可他不想對夥伴出手，尤其這個夥伴前不久還救了他一次。
    認知老師要動手的時候，他倆集體掉線就好。
    隻要兩人都不出手，認知老師也不會怪罪張偉。
    張濤關係一直跟趙雨欣不錯，兩人是朋友關係。
    張濤看在趙雨欣麵子上，也選擇了退讓。
    隻是……
    “一條命，我讓所有班級的正常學生不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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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伸出一根手指。
    趙雨欣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這裏的一條命，不是指要趙雨欣的命。
    而是說，要趙雨欣欠一條命。
    張濤要她做一件有生命危險的事時，不能推辭。
    趙雨欣猶豫，想了想，搖頭。
    白小塵確實救了她一命，可也僅此而已。
    她的命，自己珍惜，報恩可以，但不會為此把命豁出去。
    張濤遺憾坐下，揮揮手，表示他不會動手。
    幾個同學跟著坐了下去。
    最後還站著的同學，看向坐著的趙昊。
    趙昊對於唐月什麽的，一點興趣沒有，斜睨著趙雨欣，“我無所謂。”
    其他同學們，見到班級的四支柱中，趙雨欣已經發話，其餘三位都沒意見，紛紛坐下。
    張濤攤攤手，“時間差不多了，該讓我們出去了。”
    趙雨欣看了眼時間，大家在教室再停留一會兒，就要觸犯規則了。
    “走吧。”
    高三四班的學生們排成隊伍，向樓下走去。
    操場上，其他同樣上體育課的班級，同時向這邊看來。
    張濤走在隊伍最前麵，左手打著石膏，麵帶微笑。
    夾克裝張偉嘴裏吃著棒棒糖位於其左側，步調散漫，落後半個身位。
    勁裝持棍的趙雨欣跟在張濤右後方，眼神堅定。
    其他十五個同學默契地落後三人起碼一個身位，聚團跟著張濤前進。
    人群最後，趙昊收尾，監視著整個隊伍。
    張濤用他那完好的手向其他班級的隊伍揮了揮。
    正在看著這邊行注目禮的學生，突然齊刷刷轉身。
    剩下的學生們還沒反應過來。
    所有轉身過去的學生，手機都震動了起來。
    張濤舉起的手往下一揮，眼神冰冷。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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