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七零鑒寶係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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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煤員要送的不止這一個地方,還有另外兩家要送呢,把五十斤煤球和二十個蜂窩煤卸下後,收了憑證就走了。
    謝姎拿著火鉗把蜂窩煤和煤球挨個夾進竹筐,分兩趟運回家裏,整齊地堆放到陽台一角現澆的水泥板下,蓋上防雨布,大風大雨都淋不濕。
    水泥板上並排一溜破舊的瓦罐、臉盆,種著雞毛菜和小蔥。
    不過這些都是秦崢婚前捯飭的,原身懶得伺弄這些,最多看它們幹枯了隨便澆點水,長得不是很好。
    謝姎喜歡花花草草,不僅給蔬菜澆了水,還讓主係統幫忙兌了一支植物專用營養液,按比例勾兌以後,給蔫了吧唧的雞毛菜和枯黃的小蔥喂了點。
    “哎——小謝,你咋突然去買煤了?是不是有什麽小道消息,煤球要漲價了?”308的陳飛媳婦從自家陽台探出頭問樓下的謝姎。
    聽到的鄰居不禁停下了手裏的活、全都豎起了耳朵。
    謝姎:“煤球漲不漲價我不知道,我是因為有幾張煤球票快過期了。”
    眾人:“……”
    煤球票放到過期?還不止一張?
    除了懶到家的秦崢媳婦也沒誰了吧?
    謝姎給蔬菜澆完水,順手把陽台地麵掃幹淨就進屋了。
    把網兜、布袋、背簍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紅糖冰糖奶糖桃酥放到食品櫃;
    油壺鹽罐、八角花椒等香料收入櫥櫃;
    剃幹淨肉的棒子骨、兩隻麻雀還有幹貝留著晚上吊高湯;
    香皂肥皂牙刷牙膏等日用消耗品歸置到臉盆架旁邊的牆洞裏。
    順便給她和秦崢的牙刷換了一把,尤其是秦崢那把,牙刷頭的毛都快刷禿了。
    毛巾也給他換了一條新的,撤下來的舊毛巾用來當抹布,好好搞了一次大掃除。
    不過大掃除之前,她先把帶魚提到水房剖洗幹淨。
    帶魚頭這年頭可舍不得扔,留著晚上紅燒。
    魚身切成段,瀝幹水分後抹上鹽一會兒煎炸,這個季節醃上半天就入味了。
    收拾好帶魚,她湊合吃了幾塊桃酥、喝了杯溫白開就當午飯。
    吃過午飯稍微歇了歇,就帶上報紙疊的防塵帽開始大掃除。
    進進出出忙活小半天,看著自己的勞動果實——窗明幾淨、一塵不染的一室一廳,謝姎滿意地往竹簸箕裏夾了幾個煤球和引火的幹柴、報紙,去外頭生爐子準備做晚飯。
    樓道不寬,家家戶戶門口還堆放著不少雜物,所以一般都選擇在樓梯拐角的平台生火做飯,既防明火也方便排煙。
    原身沒來過,謝姎第一次來,鄰居都認不全。
    倒是鄰居們沒有一個不認識她的——好吃懶做的秦崢媳婦太有名了有沒有!
    嫁給秦崢半個多月,沒見她幹過什麽活,倒是吃的穿的沒少買,還三天兩頭下館子、去食堂……哦,還去澡堂。
    廠裏澡堂用的水是車間冷卻水,所以算是職工的福利之一,職工憑票免費洗。
    但洗澡票主要供應車間工人,駕駛員一個月最多領十張,票用完了還想去澡堂洗就得付錢了,洗一次五分錢。
    一般人家誰舍得?在家兌點溫水擦擦身麽好嘞。
    哪像秦崢媳婦,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她抱著臉盆,帶著毛巾、香皂去澡堂。
    一個月下來何止洗十次啊,額外花的洗澡錢都能買好幾斤大米、白麵了。
    大家嘴上嘀咕,心裏羨慕,同時還盼著出車回來的秦崢,把這敗家娘們狠狠教訓一頓。
    但今天倒是讓大家夥好生驚訝了一把。
    從她買煤到洗帶魚,一洗還洗那麽多條,完了看她進進出出打水拖地搞衛生……過去半個月幹的活加起來恐怕都沒今天一天多吧?
    驚訝次數多了,到這會兒都麻木了。
    看到謝姎提著爐子來平台,也不曉得是燒水還是做飯……
    眾人心裏腹誹著,臉上倒是沒流露什麽表情。
    “小謝,來生火啊?我借你幾個燒紅的煤球引火吧,這樣快點。”
    葵花嫂雖然詫異謝姎的改變,但更多的是認同。
    心說這才是過日子的樣子嘛,之前動不動下館子,實在不像是過日子的樣。於是熱情地夾了兩個燒得很旺的煤球給謝姎。
    謝姎道了謝,從簸箕裏夾了兩個黑煤球還她。
    葵花嫂已經在做飯了,她家男人這幾天上夜班,五點就得走,再不開飯就要遲到了,但不妨礙她在炒菜間隙還能和謝姎嘮幾句:
    “你今天買帶魚了?還買了不少?那魚腥腥臭臭的煎起來還費油,有什麽好吃的?”
    謝姎笑笑,隻說秦崢喜歡吃。
    “小秦喜歡吃啊?那是要買的,可他不是還沒回來嗎?現在買了放到他回來不得臭了?”
    雖說帶魚不是天天有,但愛吃的人不在,買了也是浪費錢。
    謝姎:“沒事兒,過油炸了能放好幾天。”
    眾人:“……”
    過、過油炸?
    不年不節的,買幾條帶魚居然過油炸!個敗家娘們哦!
    還以為她有了改變——不再下館子敗家了,而是買菜回家自己做。
    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敗家娘們在家自己做菜也這麽敗家。
    ……
    謝姎生好爐子,就提回自己家陽台做飯了。
    接下來要燜大米飯,要燒糖醋帶魚、魚香茄子,晚點還要炸帶魚、吊高湯,還是不刺激這些嫂子、嬸子們了。
    然而,陽台通風,飯香、菜香依舊飄到遠處,鑽到左鄰右舍、樓上樓下鄰居們的鼻腔裏。
    “誰家大晚上還做幹飯啊?太奢侈了!”手裏的雜糧粥瞬間不香了!
    雖說工人每個月都發糧食、糧票,但大部分家庭上養老、下養小,負擔可不輕,頓頓白米白麵哪造得起?一般隻有中午這頓是幹飯。
    晚上除非值夜班,否則都是稀飯或雜糧窩頭、糙麵饅頭湊合吃一頓,反正吃完就睡,餓也餓不到哪兒去。
    但被空氣中夾帶的鍋巴香一激,饑餓感瞬間漫上來了。
    “這會兒又是什麽香味?聞著好像是魚,細聞又好像是肉,怎麽還有股甜甜的醬香味啊?太特麽香了!吸溜……”
    伴著這股香味趕緊夾塊鹹菜多扒幾口稀飯。
    其他鄰居不知道哪家在做好吃的,但同層樓且看到謝姎剖洗帶魚還打算過油炸的左鄰右舍自是知道的——
    秦家呀!還能誰家?秦崢那個敗家媳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