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七零鑒寶係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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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思間,謝姎來到自行車棚,找到了原身那輛26寸的女式自行車——這是秦家給的彩禮裏之一。
    別看七十年代,三轉一響、三十六腿的彩禮是流行。
    但真正給得起、給得全的也就城裏那些雙職工家庭。
    一部分城裏人以及大部分農村人,缺個一件兩件或是給個一件兩件的比比皆是。
    是以,看到秦崢娶了個農村媳婦,又掏彩禮錢又買三轉一響,其中一轉——自行車竟然買的還是26寸女式款,嘀咕聲打從看到這輛自行車起沒停過。
    彩禮裏的自行車,肯定買二八大杠啊!這樣女方陪嫁過來,男方也能騎。
    甚至默認了彩禮裏的自行車,婚後是給男方用的。畢竟男人有工作,女人就不一定了。
    像秦崢這樣彩禮買女式自行車的,幾乎聞所未聞。
    同樣是城裏小夥娶鄉下姑娘,和秦崢一個運輸隊的賀熙明就正常多了:不僅買的二八大杠,婚後也基本都是他在騎,偶爾還借給廠裏職工換幾個雞蛋。
    “秦崢媳婦要是有工作,買輛女式自行車倒也能理解,可她哪有什麽工作啊!嫁過來半個多月了一直閑在家裏,成天好吃懶做的,這麽好的自行車任它停在車棚裏積灰!”
    “小賀媳婦同樣沒工作,但她是個有成算的,小賀平時要出車一般用不到自行車,她就做主借給廠裏沒車的職工,每個月換幾個雞蛋,這才是當家媳婦的樣。”
    “你們說小秦看著那麽聰明,這種事上怎麽那麽傻?挑媳婦的眼光實在不怎麽樣。”
    “男人嘛,再聰明,也拗不過女人撒幾句嬌。至於眼光,人家那是瞧上那小娘皮的臉了。”
    “嘖!也是他老娘不跟他住,否則還不吵翻天。”
    “誰說不是呢……呃,小、小謝!”
    背後說人被逮個正著,幾個碎嘴婆娘尷尬得老臉通紅。
    為首的周秋芳仗著男人是後勤部副主任,又是在場幾個資曆最老的,尷尬片刻,就佯若無事地打起了招呼:“小謝,有事出去啊?”
    謝姎看了她一眼,剛才數這人唾沫橫飛說得最起勁,許是曾經想把侄女說給秦崢,結果被秦崢拒絕了,所以耿耿於懷吧。
    她挑挑眉,推著自行車走過幾人跟前時,側頭打量了周秋芳幾眼,好似隨意地問了句:“你侄女長得跟你像嗎?”
    周秋芳愣了愣,沒明白秦崢媳婦突然問這個幹啥,但還是點點頭:“我侄女最像我。”
    謝姎輕笑了一聲:“難怪秦崢沒看上。”
    “……”
    謝姎說完,推著自行車出了車棚,姿態優美地騎出了家屬樓大門。
    在場幾個女人被她明媚的笑容晃花了眼,冷不丁聽到這一句,有人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又趕緊憋住。
    這是變相罵周秋芳長得醜啊。
    秦崢媳婦太敢了!
    周秋芳氣得惱羞成怒。
    她確實長得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點醜,要不是和男人自小有婚約,像她這樣的長相,說親都困難。
    但自從她男人當上了後勤辦副主任,管著職工、家屬的一應物資,包括職工房的分配,就算有誰看她不順眼,也絕不敢當著她麵下她的臉。
    唯獨秦崢媳婦這小娘皮!以後別犯到她手裏!
    謝姎其實也不想拿人長相做文章,但誰讓對方嘀咕得那麽難聽呢,逮到現行了還不懟回去,以後恐怕更加變本加厲。
    有仇現場報,報完不走心。
    謝姎騎車來到煤建公司,把臨到期的煤球票都用了。
    一共買了五十斤煤球、二十個蜂窩煤。
    蜂窩煤比煤球每斤貴兩分,但比煤球耐燒,堆放也整齊。可惜限購,每個戶口本每月最多購買二十個。
    謝姎讓煤建公司的夥計一會兒送到機械廠一區家屬樓,她還要去供銷社買點菜。
    永城有好幾家供銷社,離機械廠最近的供銷社規模還算是比較大的,一共三樓,一樓賣生鮮幹貨副食品;二樓賣布匹成衣等生活用品;三樓賣自行車、家電等大件。
    謝姎一邁進供銷社,就聞到了一股海鮮特有的腥味。
    “帶魚啊!南方來的新鮮帶魚!3毛錢一斤不要票!”
    一聽不要票,謝姎和其他來買菜的婦女一起湧到海貨櫃台。
    “這帶魚怎麽都爛了?皮也破了,新不新鮮啊?”
    “就是啊!雖說不要票,但就這些破皮、爛肚的魚,都要賣三毛錢一斤,也太貴了!再湊幾毛,都能買一斤肉了。”
    “可不是嘛,帶魚吸油,油放少了煎著吃幹巴巴的,真不如湊點錢票買肉。”
    “要買就買,不買拉倒!別挑挑揀揀的!”
    營業員不耐煩地吼道。
    被派到腥臭的海貨櫃台本來就不高興,又見大家挑挑揀揀,看的人多、買的人少,更加不耐煩了。
    謝姎一眼認出這是舟山那一帶的小眼睛帶魚,從魚鱗的銀光和魚鰓的紅度可以辨出這帶魚其實還算新鮮。
    之所以被顧客如此嫌棄,一是覺得貴,五花肉都隻要七毛五一斤,腥臭又多刺的海魚居然要三毛!去掉頭尾和骨頭,淨價跟豬肉也相差無幾了。
    再就是帶魚想要做得好吃的確很費油。
    但謝姎手裏好幾張油票沒用呢,沒這個煩惱。
    她眼明手快地挑了好幾條大帶魚,麻溜地遞給營業員:“麻煩稱一下。”
    永城離海不算遠,平時也經常有海鮮供應,海味幹貨更是長期有售,不然不會專門設一個海貨櫃台,但南方海鮮尤其是舟山的小眼睛帶魚在這裏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想到秦崢也喜歡吃海鮮,謝姎一下買了十斤。
    沒理會旁人的異樣眼光和竊竊私語,利索地開票、結賬,然後繼續逛別的櫃台。
    不要票的管它什麽,衝上去搶購了再說。
    要票的首先看需不需要,其次看手裏有沒有臨到期的票。
    樓上樓下逛了一圈,把那些快到期的票都給用了出去,給小家庭添了一波生活物資。
    從供銷社出來時,她兩隻手都提滿了東西,肩上還多了個新買的竹背簍。
    把手裏的網兜放進車籃,兩個布袋打了個結掛到車後座,騎著自行車準備回家。
    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蹲在牆根拐角,手裏提著兩隻麻雀,小心翼翼地問路人能不能換糖,他妹妹病了想吃糖。
    謝姎推著車來到他麵前:“我跟你換。”
    一把大白兔奶糖換了兩隻麻雀。
    到了家屬院,剛把東西提上樓,還沒來得及歸置,就聽樓下有人喊:“208戶,你家買的煤球到了!”
    “來了!”
    謝姎帶上收煤憑證和裝煤的竹筐,下樓去接煤。
    左鄰右舍但凡在家的,都從窗戶、陽台探出頭:
    208?那不是秦崢家嗎?
    秦崢不是還沒回來?那就是他媳婦買的煤?
    沒搞錯吧?秦崢媳婦居然買煤了?
    不但買煤,還自己下去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