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什麽時候，怎麽死的？賠了多少？”趙小梅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怎麽說死就死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
    蘇漫笑了，這時候也不忘上眼藥，“爸，看看，看看，這就是後媽。自己從小帶大的說是像親女兒一樣疼的人。”
    “自己女婿死了，不關心女兒傷心與否。張口就是賠了多少。趙小三，你可真給我爸長臉。”
    趙小梅看著蘇在華陰沉著臉，訕訕道：“我這不是太驚訝了，關心漫漫你後半身啊。”
    “他林雲潮結婚一年從未回來過，把你放在林家。如今他去了，你還這麽年輕，我可不得好好跟你打算，我都是為你好啊。”
    蘇在華臉色好看了不少，“就是，也就你媽才在這個時候想著，幫你把錢財在手上。換了旁人誰管你。”
    蘇漫看蘇在華這戀愛腦，真是喝“綠茶”喝昏頭了。
    隻剩下戀愛了。
    “沒有，林雲潮撫恤金全在他媽手裏拿著，我咋拿得到。”
    趙小梅急了，“你怎麽會沒有呢？你可是跟林雲潮有結婚證的人啊。”
    蘇漫眸光微閃，歎了口氣，“我知道啊，今天我不就是來跟你們商量這事來了。”
    “你們是不知道，林家人待我可好了，每天讓我睡到日曬三更，飯也不讓我做。哪兒像你這惡毒後媽，偏心！我婆母那對我是疼愛有加，每天問候。”
    “還有我身上這新裙子，還是她前幾天國營商店給錢我買的，十五塊錢呢。”
    “我婆母的意思是，讓我一直待在林家，給林雲潮守潔。等過了三年讓我招婿上門。以後就在林家生活了。”
    “胡鬧，簡直一派胡言，我蘇家的女人，怎麽能在他林家招上門女婿。”蘇在華一巴掌拍在桌上。
    趙小梅看著蘇漫氣色好，身姿風韻，哪怕是個二手貨，也比公社裏好多女孩子都漂亮。
    “漫漫，你這時候可不能犯糊塗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事誰也不能阻止，林家這是在拿東西哐你呢。”
    蘇漫開始翻箱倒櫃找吃的，“是嗎？可他們確實給我好吃好喝了呀？這還得感謝你趙小三，給我找了個短命老公。”
    趙小梅聽著蘇漫一口一個小三，牙都要咬碎了。
    蘇漫不給他們說話機會，接著道：“對了，林家還說了，讓你們把拿他們家的東西都還回去。我這結婚一年，人家兒子就沒了。拿回去當林雲潮孝敬父母。”
    蘇在華蹙眉。“他林家不要欺人太甚，當初你們結婚就拿了三百彩禮，還有什麽東西，要拿彩禮，不可能。”
    蘇漫從抽屜裏找到包糖果，抓著糖的動作微頓，似笑非笑看著趙小梅。
    “不是彩禮，是別的。林雲潮隨身日記本跟著他一起送了回來。上麵染滿了血，一字一句清楚的記載著娶我時，給我們蘇家的東西。”
    “趙小梅，你拿著睡得安穩嗎？連我爸都不知道，你就不怕林雲潮今晚回來找你，那是他老婆本啊。”
    蘇在華懵了，轉頭看向妻子，“你拿什麽了？你不是說蘇漫結婚林家就給了三百彩禮。”
    趙小梅臉色恰白，聽到蘇漫說那又是血又是來找她的，嚇得不輕，“不是，我，我沒有。蘇漫你少在這裏汙蔑我。”
    蘇漫原本隻是想詐趙小梅，看她這樣子看來還真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原主一個高中生，城裏戶口，長得還不錯。
    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光是三大件，就不止三百。
    趙小梅就這麽便宜把她送走，怎麽可能，她就覺著不對勁兒，如今看來還真有貓膩。
    蘇漫抓了一大把糖揣兜裏，“隨你，反正這兩天林家大伯已經寫好信，就等著報公安。”
    “今天也是他們讓我回來知會你們一聲，先禮後兵。你們愛還不還，人林雲潮都死了。”
    “你們還寐人家東西，他是軍人，是受保護的。若報公安肯定牽連我爸，工作估計都難保。別說我這當女兒的沒孝心，不向著你們。”
    蘇在華好歹跟趙小梅生活了十幾年，哪裏看不出她這是做賊心虛。
    他眸光生冷，“漫漫，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給你個交代。”
    蘇漫挑眉，這便宜爹良心發現了？
    下一秒，隻見蘇在華話鋒一轉。
    “不過，我蘇家人沒有給他林家招上門女婿的道理，林家你就不必回去了。”
    “好勒，爸。我都聽你的。”
    “爸，要不是林家要把這事鬧到公安去，我怕影響你前途，怕他們去你單位鬧。我也不想你把東西還給林家的。”蘇漫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樣子。
    蘇在華心情緩和了不少，“嗯，爸知道了。你玩兒會兒，我跟你媽有點事要說。”
    “哎，爸，那我帶平安去樓下買點吃的。好久沒見他了，怪想他的。”蘇漫看著沙發上的七歲小蘿卜。
    “行，你去吧。注意別給他買雪糕，吃了就鬧騰。”
    “哎，好。”
    “快走，快走，給我買吃的，買吃的。”蘇平安一聽給他買吃的，玩具都不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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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蘇漫就走。
    趙小梅想阻止，看著蘇在華那張沉下來的臉，又不敢吭聲。
    蘇漫帶著蘇平安來到旁邊供銷社，給他買了糖，桃酥，一樣兩塊。
    都小孩兒的量。
    多的一點沒買。
    蘇漫看著他跳東西熟練度，思忖片刻，“平安，姐姐好不好。”
    蘇平安眼疾嘴快，“不好，我媽說你是小賤人，是來我們家打秋風的。”
    蘇漫牽著他，懶得計較，“是嗎？那你覺得這個家裏的東西都是誰的？”
    蘇平安想了想平時他媽說的話，“都是我的，你還有你哥都是野孩子。我媽說你們別想得我家一個籽兒。”
    蘇漫摸了摸他腦袋，“對，平安真聰明。這個家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你看，你吃個雪糕怎麽了，那是你的錢，你爸媽現在住的都是你的房子，他們還對你管東管西，是不是很煩。”
    蘇平安很是認同，“她還管著我讓我寫作業，我最討厭寫作業了。”
    蘇漫表示理解，“我也討厭，以前我連課都不上，就出去玩兒。爸都不管我。”
    蘇平安驚呼，“是嗎？爸爸對你這麽好。”
    蘇漫點頭，“可不是，你看他現在管你，就是不愛你。下次這種情況你就鬧，想吃啥吃啥，想玩兒啥玩兒啥，憑啥給你氣受。”
    “這個家都是你的，他們憑什麽管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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