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駛入高架橋時，暮色正將城市染成蜜色。
    陳星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搭在換擋杆上，無名指上的鈦鋼戒指折射出冷光。
    蘇晴望著窗外掠過的霓虹，脖頸處還殘留著方才熱吻的溫度，直到陳星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曖昧氛圍。
    “我得跟你說件事。”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鎮定。
    蘇晴轉頭看向他，發現男人下頜緊繃，側臉在路燈下明暗交錯。“除了你，我還有其他女人。” 陳星的拇指摩挲著方向盤，目光始終盯著前方，“我喜歡無拘無束的關係，不喜歡被束縛。”
    車廂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蘇晴的睫毛劇烈顫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車載香薰的雪鬆味變得刺鼻，空調出風口的風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喉嚨像被一團浸了冰水的棉花堵住。
    陳星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大腿，隔著真絲裙料傳來滾燙的溫度。
    “但隻要你能接受，” 他的聲音放柔，指尖輕輕按壓她緊繃的肌肉，“你想要的珠寶、事業、安全感，我都能給。”
    蘇晴的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在路燈的光暈裏折射出細碎的光。她想起昨夜在他父母家，陳母拉著她的手說 “就當這裏是自己家”，想起今天在公司眾人羨慕的目光，此刻都化作尖銳的諷刺。
    漫長的沉默中，蘇晴緩緩吐出一口氣。
    後視鏡裏，陳星的眼神晦暗不明。“我懂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主動靠進他懷裏，發頂蹭著他的下巴。
    陳星的手臂本能地收緊，嗅到她發間殘留的橙花香水味，心髒突然沒來由地抽痛。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
    陳星扳過她的臉，四目相對的瞬間，所有複雜情緒都化作激烈的吻。他的舌頭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帶著不容拒絕的掠奪感。
    蘇晴先是僵硬，隨後雙手纏上他的脖頸，指甲在他後頸留下淺淺的抓痕。直到綠燈亮起，後車的喇叭聲才將兩人拉回現實。
    “帶你去個地方。” 陳星發動車子，油門踩得比往常更重。蘇晴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用指尖輕輕擦去嘴角的水光。半小時後，賓利停在 “輕語酒樓” 門前，鎏金招牌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剛推開門，濃鬱的檀香混著菜香撲麵而來。雕花木格窗後，身著旗袍的服務員正端著青瓷碗穿梭。
    蘇晴的目光被大廳中央的身影吸引 —— 那女人穿著墨綠絲絨旗袍，盤扣開到鎖骨下方，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她烏發高挽，斜插一支翡翠簪子，耳垂上的明珠耳墜隨著動作輕晃，豐腴的身段裹在旗袍裏，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舉手投足間皆是成熟女人的風情。
    “別看了。” 陳星攬住她的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衫滲進皮膚。
    他熟稔地穿過回廊，紅木地板在腳下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包廂內，蘇繡屏風將空間隔成雅座，紫檀木桌上已擺好八冷碟。陳星替蘇晴拉開雕花椅，指尖擦過她的肩膀時，蘇晴分明看到他袖口閃過一抹暗紅絲線 —— 那是今早她幫他縫補的痕跡。
    菜過五味，陳星用銀匙攪著碗裏的佛跳牆，突然對服務員說：“叫你們老板過來。” 年輕服務員的目光在兩人間遊移，最後福了福身退下。蘇晴握著青瓷杯的手收緊，茶水在杯中蕩出細密的漣漪。
    門推開時，一陣若有若無的龍涎香飄進來。王輕語倚在門框上，旗袍開衩處露出一截裹著黑絲的大腿。
    她的目光先落在陳星身上，眼尾的丹蔻痣隨著笑意輕顫：“稀客。” 話音未落，視線掃到蘇晴，笑容在臉上頓了頓。
    蘇晴率先站起身，臉上揚起甜美的笑容，快步走上前握住王輕語的手：“王姐姐，久仰大名！總聽陳星提起您，今日一見，果然如他說的那般風采卓然。” 她的語氣真摯又親昵，指尖輕輕摩挲著王輕語手腕上的玉鐲。
    王輕語微愣，隨即也綻開笑容，反手拍了拍蘇晴的手背：“哎喲，瞧這小嘴兒多甜。妹妹，年輕有為。”
    她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晴，語氣裏帶著幾分欣賞，“和陳星倒是般配。”
    陳星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拉過兩把椅子：“快坐快坐，今天就是想讓你們認識認識。輕語，蘇晴愛吃甜口，你讓人再加道桂花糖藕。蘇晴，輕語這兒的醉蟹可是一絕。”
    蘇晴乖巧地挨著陳星坐下，王輕語則在另一側落座。兩女對視一眼，又同時低頭輕笑，空氣中的尷尬悄然散去。
    蘇晴主動拿起酒壺，為兩人斟上梅子酒：“姐姐，我敬您一杯，以後還得多向您學習呢。”
    王輕語端起酒杯，與蘇晴輕輕碰杯：“妹妹客氣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她的目光掃過陳星，又落在蘇晴無名指的素圈戒指上，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雨點打在青瓦上，與包廂內偶爾響起的談笑聲，交織著一幕微妙的場麵，好在兩女都是成熟的女性，一瞬間已經接受了現實。
    而陳星望著兩女交談的模樣，想著晚上三人一起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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