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6章 損失我們來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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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衛首領覆蓋著麵甲的頭顱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他身後的兩名狼衛翻身下馬,動作如同捕獵的豹子,徑直走向那個簡陋的牢籠。
    他們粗暴地踢開充當“門”的幾塊破木板,一人抓住烏維反剪的手臂,一人抓住巴圖魯的頭發,如同拖拽兩條死狗,將他們從泥汙和血泊中硬生生拖了出來!
    “不——!耶律齊!你不得好死!長生天會懲罰你的——!”巴圖魯爆發出歇斯底裏的哭嚎和詛咒,雙腿徒勞地在泥地上蹬踹。
    烏維沒有掙紮,任由狼衛拖行,身體在凍土上留下長長的拖痕。他低垂著頭,隻有粗重絕望的喘息。
    兩名狼衛將俘虜拖向空地邊緣,遠處,幾根原本用來拴馬的粗木樁孤零零地矗立在寒風中。
    兩名狼衛如同拖拽兩袋破敗的皮囊,將烏維和巴圖魯拖出空地。牛筋繩深深勒進皮肉,在凍土上留下長長的、混著血汙的拖痕。
    巴圖魯的哭嚎和詛咒在寒風中變調,最終隻剩下嗬嗬的抽氣聲。烏維低垂著頭,粗重的喘息帶著血沫,身體在狼衛粗暴的拖拽下無力地起伏。
    空地死寂。所有目光都釘在那兩道被拖向村外荒原的身影上。流放者們攥緊的工具沒有鬆開,眼中的恐懼和敵意被一種更深的、混合著快意和冰冷的戰栗取代。他們看著草原的新可汗,看著他身後沉默如鐵的狼衛,如同看著移動的冰山。
    他們看著馬上的耶律齊還有他身後的那些狼衛,眼神中透著疑惑。
    這些草原的韃子不是來收拾他們的?而是收拾自己人?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目的又是什麽?
    他們不理解,仰望著他們。
    許是經年累月對草原這些人的傳說,讓他們對這些人產生畏懼。
    神情戒備的看著,甚至有人的眼神裏透著深深的絕望。
    耶律齊的目光環視了一周,隨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身影上。眼神一頓,隨後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狼衛緊隨其後,耶律齊卻是抬起手,製止他們跟上的意思。
    而是回頭下令:“你們都過去幫忙,盡快將這一片收拾好。”
    狼衛首領右手放在左胸,應了下來。
    隨後便是上前去幫忙,那些流民還有難民,看到這些韃子的靠近,就害怕,甚至有孩子已經嚇的哭都不會了。
    這讓狼衛那些人表情更加木訥,這落在那些人的眼中修羅在世。自衛隊還有防護隊那些人看不下去了。
    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這些人的後腦上,直接就開始罵了起來。
    “瞎啊,沒看到孩子都被你們嚇的哭都不會了。微笑會不會?會不會?”說完不解氣的又是給了幾腳。
    那些新來的流放和難民們,看到這一幕直接驚住了,視線緊緊的盯著那些狼衛。就怕對方一個彎刀,就把打人的給砍了。
    結果下一瞬,就看到被打的狼衛有些憨厚的撓了撓腦袋,神情看起來很委屈。有種明明是藏獒,結果是個金毛的感覺。
    “之前我們笑,也嚇哭過孩子。然後你們就不準我們笑了,現在不笑又是我們的錯?你們中原人太不講理了。”狼衛的那些人,跟村子裏的這些人都熟悉的很。
    所以說起話來,也就自在和放鬆了不少。
    現在聽到這些少年們,對他們的痛訴,他們也很委屈啊。
    少年們看著他們的臉,再聯想齜牙一笑,動作一頓。
    是比不笑的樣子更可怕。
    但是他們不會說,下一瞬就招呼他們去幹活。
    什麽髒活累活,那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狼衛這些人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季村長可是捏著他們草原這些人的命脈呢。
    他們這些在草原長大的人,可汗說了。他們與這邊結盟了,今後草原也會越來越富有,所以不要與北境這邊的人為敵,要做朋友。
    大家維護共同的利益,才能長久。
    真要是跟這邊的人硬碰硬,慘死的隻會是他們。
    這一點,他們親眼目睹這幫偷襲下場之後就懂了。
    果然還是可汗明智,早早的與季村長結盟了。不然,季村長一個不爽,直接把他們也算在裏麵,那今後日子可不好過啊。
    現在他們身上的棉衣,棉靴還有那些糧食新鮮蔬菜,那可都是季村長這邊提供的。
    不能得罪,絕對不能得罪。
    想到這裏,他們手下的動作更快了。
    得好好表現,他們家中的父母也傳來消息。
    說是季村長這邊常年與他們買牛羊,家裏的收入是越來越好了。關鍵是,人家價格公道,都來不壓價,一家子現在日子好過了不少。
    單從這一點,他們承情,也要努力好好做事情。
    想著,更加賣力了。
    而這邊,耶律齊對於今晚的夜襲向季如歌道歉。
    季如歌看了他一眼,雖然她很生氣,但生氣歸生氣,不至於是非不分。這件事與耶律齊沒多大的關係,雖然她可能猜到了一些原因。
    但到底還是那些人性貪婪,想不勞而獲。
    看中了北境這塊肥羊,今晚先過來咬一口試試看。
    “這邊的損失全都算我的,由我來賠償。至於今天領頭的那幾個,我不會輕易放過的。”說起那幾個人,耶律齊臉色難看的很。
    他剛當上可汗不久,根基不穩,也知道自己幾個兄弟都不會臣服。
    但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想趕盡殺絕。
    大概是因為自己有三個兒子,想做一個好父親。
    不想讓孩子認為他的父汗是個野蠻子,隻會屠戮。
    可偏偏有人卻撞到了刀口上。
    盡然在自己與季村長結盟後,趕來這裏大開殺戒。
    中原不是有句話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去之後,他定要帶人滅了那幾個小部落,給自己的弟兄一個警告。
    他看在父汗的麵子上,可以原諒他們。
    但若是不識時務,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嗯,這損失我沒打算自己擔著,肯定是你那邊出。”季如歌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對耶律齊說。
    要不是看寧婉兒還有那三個孩子,她就不是站在這裏跟他說話。
    而是直接拳頭講道理。
    耶律齊也看出季如歌眼裏的寒意,下意識的繃緊身體。
    然後心裏又給自己的弟兄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