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完美中又顯得不完美,飛天救星下凡,削減水管站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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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水,就像一個馬蹄烙印,烙在每個西河縣大壩村人額頭上,在大壩村放水澆地是一件天大的事。
大壩村民吃上自來水了,鄭寡婦孩子鄭雪慧,再也不用擔水了。
曾經牛羊在澇池裏,邊飲水邊撒尿,豬在澇池裏洗澡。
夏天黑色的蝌蚪亂跑,冬天牛糞塊在冰麵上和冰混在一起,化了就是村民吃水。
那麽髒的水,一看都覺得惡心。
能吃下去嗎?吃了不會生病嗎?
可是那麽髒的澇池水,卻養活過世世代代的大壩村人。
他們一輩又一輩地吃著澇池水,生活著,延續到劉世雨當大壩水管站長。
今天是新上任的西河縣水務局長,夏潤雨第一次亮相。
她領著局機關一行十幾人,來到大壩水管站,要為大壩村舉行,自來水進千家萬戶儀式。
自來水進不了村民家裏,是因為村民每家每戶都有一個水窖,一向節儉的村民不願意放棄曾經的水窖。
再加上二千元的進口費,有一部分村民確實繳不起。
又因為水窖代表一個家庭的財富,院子藏水,來年富貴,所以村民不願意放棄曾經的水窖。
經過村委會討論,大壩水管站就以四五戶村民為聚集點,設立一個保溫井,安裝一個閥門。
然後每隔五天,村民用水管子接到家裏,把水缸,水桶……總之所有盛水的家當接滿水,保證下次送水之前,有足夠的水可以使用。
除了人,還有牲口,村民再也不用洗完菜的水,再洗鍋,洗完鍋後再飲羊。
冬天澇池枯水,村民再也不到3公裏外的山泉眼用桶背,上山,下山背水,一趟下來,那種辛苦,吃水難,難於上青天。
水務局長夏潤雨走到保溫井旁,她蹲下身軀,用手緩緩擰開水龍頭,也許是十千伏循環水泵,壓力太大。
從水管裏噴出來的自來水,濺了她一臉,她舔了舔,感到“水真甜”。
這時水管員楊文海,護渠工薛長河,趕緊跑過去,接水管,做他們該做的事。
這時鞭炮齊鳴,大壩村民還以為是《金光明經》的流水長者救魚,於是高呼“流水長者,我們吃上水了。
他們才看清是一個年輕女的,大概三十多歲,不是流水長者,也該是天女散花。
這時夏潤雨,身穿淺色的西裝,身形風韻,長發披向後背。
夏潤雨一雙明淨清澈的眼睛,歲月就像磨刀石,讓她眼角有了魚尾紋。
她當上水務局長了,眼睛透著一種威嚴,眼睛射出一道寒光,讓村民不寒而栗。
她知道這樣不好,於是又模仿村婦的笑容,在一顰一笑之間,又透著高貴的神色。
村民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外表下,又透著莊重,威嚴的光芒。
然後她開始給水管站布置工作。
“劉站長,民生為上,以治水為要。”
“民以食為天,食以水為先。”大壩村供水事關人民福祉。
水,是一道關乎生存與發展,關乎到村民對政府部門工作的信任……
大壩水管站長劉世雨趕緊掏出筆記本,假裝記錄,表示認真聽的樣子。
他心裏暗想,夏局長你別說這麽多啊,我幾斤幾兩你不知道,你講的話,我能記下來嗎?
幸虧劉世雨筆記本,有以前水政講話記錄要點摘抄,要不然白紙一張,人就丟大了。
劉世雨家境貧寒,高二輟學,肚子裏沒有墨水,也不能怪劉世雨,怪他生錯家庭。
劉站長,你要做好生活用水的管理工作。
是,夏局長。
大壩村民的吃喝費現在還上繳嗎?
夏局長,吃喝費已不繳了。
村民也幫劉世雨說話。
夏局長,現在是計量繳費。
大壩水管站在村民印象很不好,曾經傳言,村民是這樣說你們水管站的。
水管員到村莊,被村民說“驢來了,又吃村民的莊稼來了,村民還不敢打。”
劉世雨臉紅了,他趕緊為自己辯白,夏局長,沒有這回事,陳規陋習已經廢除了。
我們大壩水管站都在落實夏局長製定的,定時,定量,用水,澆水規則。
村民上繳吃喝費,那是陳規陋習,早已廢除了。
千百年來河西飽受幹旱之苦,時至今日,水依然是支撐村民生活的一個關鍵因素。
水的問題不解決,就談不上為村民辦實事。
水務局長夏潤雨也學會唱高調,板著臉在訓斥下屬。
她又到了大壩村二道梁考察。
然後她看著施工現場,
發出工作指示,劉站長二道梁修建的不是一個蓄水池,而是在穀口修建一個攔河大壩,把洪水攔截下來,以後二道梁蓄水就成了一個大型湖泊。
劉站長你是知道的,氣候變暖,水庫蓄積的雪山冰川融水,不到水庫存水的百分之五。
水務局管理的水庫,主要是截流上遊洪水。
攔河大壩蓄水工程,惠澤整個雙橋鎮。
其實,局長夏潤雨指示脫離實際,與水管站長劉世雨沒有密切關係,已經超出劉世雨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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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站長,二道梁蓄水工程,水泥是哪個單位提供的。
夏局長,大部分用的是白虎水泥。
聽說你和白虎水泥廠長孫雨露關係不一般。
夏局長,我和孫雨露曾經是戰友,關係一般,現在也不過是泛泛之交。
這就好。劉站長以後不要和商人走的太近。
她隱約覺得,西河縣工程不用當地水泥,舍近求遠買外地的水泥,她覺得 有一股無形的上帝之手,在背後操控。
西河縣個別領導,成了隱形權力利益鏈條上一條狗,有可能狂吠,到處亂咬人。
劉站長,上麵已給我打招呼,白虎水泥質量還不達標,不能用於蓄水大壩,其他工地上的白虎水泥,也要逐步減少。
夏局長,二道梁蓄水池用哪家水泥,這和我一個小小水管站長沒有關係。
劉世雨,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是局長,當然有權過問。
怎麽問你隱私了,你不樂意,我是水務局長,有權掌握下屬的動向。
商場競爭就是這麽殘酷,以一種看不見的方式。
食為天工貿公司老總張亦然一手通天,給有關人員做了利益輸送,她要困死孫雨露,斷了孫雨露銷售渠道,來一個釜底抽薪。
商場競爭非常慘烈,老板之間就如同殺豬的屠戶。
誰的勢力大,誰就是屠戶,白刀子進來,紅刀子出來,刀刀見血。
水管站長劉世雨沒有經曆過,覺得商界精英,說話得體,彬彬有禮。
其實蛋糕就那麽大,老板也不過是黑體森林裏的獵手,強肉弱食,適者生存。
食為天工貿公司老總張亦然,白虎水泥廠長孫雨露,是金城市頂端掠食者。
商業競爭就像拔河比賽,非常正常。
老板總是要擁有財富的,把利益之匕首磨得最鋒利,就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隻要不是搶劫,符合當地法律,規則和秩序,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這些掠奪的財富就是你的。
官方和民間看似割裂,實則無意之中連接,讓一些無意之人受到牽連,這是巧合嗎?
一隻蝴蝶在巴西振動翅膀,會在得克薩斯州引起龍卷風,這叫蝴蝶效應。
張亦然和孫雨露私下交流了一下感情,就讓西河縣水務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叫官商勾結。
局長夏潤雨決定對大壩水管站,進行拆解,把水管站與農場拆解開,分解成二個單位。
公平正義,也是提前標好價格的,也需要維護公平正義的人付出巨大代價。
把水管站與農場分開,這樣對劉世雨好,是在保護劉世雨。
即便劉世雨清廉,那麽他的下屬就沒有貪心嗎?
唯有太陽和人性不能直視,趙匡胤不想當皇帝,可是他的下屬就把黃袍,披在趙匡胤身上,生米已煮成熟飯,到時候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那麽劉世雨的下屬呢?在巨大誘惑力麵前,是不是也給他穿一個黃袍,趙匡胤是殿前都點檢的身份。
劉世雨是一個什麽官?小小水管站長,別說上麵,就是夏潤雨單獨以水務局長的身份,約談劉世雨幾次,也可以讓劉世雨脫胎換骨,不死也得叭層皮。
農場還得在水務局存在下去,或者說逐步退出,大環境使然,髒手套的活還得有人幹,水務局每年也不是給有關聯的單位,送清油,羯羊嗎?
水務局的禮品,還不是從下屬單位送上來的,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水務局長也不是白蓮花,也有交際應酬。
對劉世雨這樣的人,不能被當做髒手套,劉世雨出事了,會動搖整個水務局根基。
水務局長夏潤雨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剝離大壩水管站的農場。
農場利用水管站截流的水,開墾荒地才有了農場,尤其遇到幹旱年份,農場與村民的莊稼形成鮮明對比,農場被稱為官田,嚴重影響幹群關係。
再說就算劉世雨一塵不染,難道下屬就不胡作非為。
曾經的水管員張寬,殺村民羯羊,吃肉喝酒,開閘放水。
吃完羯羊,然後關閉閘口。
管理員餘得先,曾經繞過水務局,拿水管站羯羊,私自給縣長送羯羊,她也有所耳聞,前車之覆軌,後車之明鑒。
想到這些,夏潤雨要剝奪劉世雨的特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她是保護劉世雨。
局長夏潤雨在大壩水管站,要單獨約見站長劉世雨,管理員餘得先,會計趙雷,這在她的職權範圍之內。
大壩水管站是水務局最大的一個水管站,牽一發而動全身,把大壩水管站理順,其他迎刃而解。
夏潤雨開門見山,劉站長你農場養多少隻羊。
夏局長,養五百隻羊,每年出欄成年羊八十隻,羊群保持五百隻羊就可以了。
劉站長,給我養的那隻一號羯羊怎麽樣了?
膘肥體壯,殺肉七十斤以上大羯羊,隻要夏局長暗示一下,晚上就送到門口了。
劉站長,你服務可真周到。
夏局長,這是水務局規矩,也是大壩水管站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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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站長,你農場土地有多少畝。
夏局長,水管站農場土地有 一千畝,種植胡麻,年底夏局長也能吃上胡麻油。
劉站長,這又是規矩,也是傳承,不過我胃口不好,不喜歡吃胡麻油。
劉站長,你一千畝土地灌溉水從哪裏來?
劉世雨尷尬的笑笑說“上麵水庫多餘的水。”
劉站長現在灌溉是定時,定量用水,哪來多餘的水。
我給你回答,那是截流村民的農田灌溉水,不過被你們巧立名目,私設水規,變相操作,得來的水。
這也是規矩,也是傳承。
劉站長我給你說實話吧,水木雪蓮引水隧洞暫時停了。
金城市宇宙公司貴金屬二期工程又開工建設,需要大量的工業用水。
工業用水與農業用水的差距,你應該知道,那是十倍的差距,一個立方水,二元與二角的區別在哪裏。
水務局沒有多餘的水,留給村民。
你的農場太招眼,是引發幹群矛盾的導火索,所以農場要從水管站剝離出去。
成立工業化蔬菜育苗基地,實行分離,招商引資,最後成為一個高原蔬菜種植基地。
給你三個月時間,總賬目五百隻羊,現在有五百隻羊,把公共財務這算清楚就可以了。
一千畝土地,有一千畝土地就可以了。
賬目籠統都說福利,食堂開銷,流動賬目。
當然農場還有一個過渡階段,在剝離過程中,我會重新考慮人選。
果然不久,農場場長餘得先,被局長夏潤雨正式任命水務局農場場長。
水管站長劉世雨,主管基本農田用水,和節水灌溉工程監管。
引水隧洞留守處長李黎平被市長祁連雪單獨約談,金城市宇宙公司貴金屬二期工程已經開工建設,工業用水迫在眉睫。
而引水隧洞工程卻暫停了,市長祁連雪被同僚質疑,作為攻擊他的靶標。
所以他必須了解引水隧洞工程。
李處長,現有條件無法開工引水隧洞工程嗎?
祁市長,冷龍嶺雪山是冰嘖地質構造,隧洞地質構造複雜,圍岩軟弱,地下水較富集,成洞條件很差。
大白話說山是空的。
理論上重新開工,就是把山填實,然後用盾構機開挖,這樣工程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祁市長,那座冷龍嶺雪山,地質構造,山裏麵是鬆軟的冰嘖石,水泥填充凝固後,用盾構機在掘進。
金城市缺水,水木雪蓮隧洞工程必須得完工。
祁市長,引水隧洞工程投資太大,3個億無法完成隧洞工程建設。
特種水泥價格太貴,唯一的就是尋求廉價的水泥替代。
隧洞地質圍岩構造軟弱,無自穩能力,
那就一個辦法,先掘進前用高壓泵注入水泥漿。
等到圍岩堅硬後,再掘進。
沒有廉價的水泥,引水隧洞工程無法完成。
哪裏尋找廉價水泥?
李處長,白虎水泥廠,那個小水泥廠擴建後怎麽樣?
祁市長你有所不知,白虎水泥當地建築工地已不用白虎水泥了,舍近求遠拉運外地水泥。
從促進當地就業,發展當地經濟,祁市長是不是覺得有點不正常。
什麽不正常?
一個工業城市,不用當地水泥,去外地調運水泥,賺取差價,利潤。
這個供水泥的貨主是誰?
祁市長,背後操縱者是工貿公司老總張亦然。
又是那個張亦然。
她和你是同學,聽說張總辦公室不賣假貨是祁市長手筆。
祁連雪大驚。
原來他給張亦然題字,是不要賣假貨,是誡勉。
改為不賣假貨,一下提升了一個境界。
又是她。
突然祁連雪就像一碗紅燒肉,吃出一隻蒼蠅,倒胃口。
莫欺少年窮,他想起張亦然把他祁連雪的書包,裏麵的書倒在女廁所糞坑裏。
祁市長氣的手哆嗦,豈有此理。
生意人插手政府部門,簡直無法無天了,我要讓她見識一下當年窮小子,把書包丟棄在糞坑裏的滋味。要知張亦然命運如何,且聽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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