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爸媽養孩子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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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貧窮村民的毒性密碼,隱藏在他們的基因裏,貧窮密碼能偽裝成善良。
    通過同情心進入人體,篡改他們的情感表達方式。
    導致這些人長期生活在自卑之中,使他們生活在崩潰邊緣,貧窮還會讓他們腦中留下毒性記憶。
    這些記憶將伴隨,他們的兒孫在血脈中完成跨世紀的低溫燃燒,通過幾代人努力才能抹去貧窮記憶密碼。
    人是有嫉妒心的,化泥土為陶瓷,化礦石為金屬,化水為電力,需要同等的付出。
    這種付出往往是艱難的,但是我們從陶瓷廠,冶煉廠,水電站本身把已有的陶瓷、金屬、電力拿出來,就容易的多了。
    《陽光撿漏》計劃,如同化泥土為陶瓷,化礦石為金屬,化水為電力,需要同等的付出。
    這種付出往往是艱難的,是個遙遙無期的空中樓閣,需要幾十年的付出,哪一個官員敢違反民意呢?
    直接給貧困縣的村民提供救濟品,就如同我們從陶瓷廠,冶煉廠,水電站本身把已有的陶瓷、金屬、電力拿出來,就容易的多。
    這種救濟得到的是村民的一片讚揚之聲,哪一個官員敢違背民意呢?
    一個官員任期也隻有短短的五年,鐵打的政府,流水的官。
    而《陽光撿漏》計劃是十幾年以後見效益的事情,隻有傻瓜才做。
    劉世傑的一切遠見卓識都會遭同僚嫉恨,在仕途上與眾不同,本身就是愚蠢的,甚至致命的。
    而超越你的上級就是不明智的做法,上級喜歡有人幫助,卻嫉恨被人超越。
    《智慧書》說:星星在天空中窺見,他們都是太陽的孩子,都是一樣的光明,卻從不與太陽爭奪光輝。
    任何一個計劃書,都是要人來執行,教育就是一個大係統,側重點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
    看起來教育不可思議的失誤,其實都是一連串人為的,愚蠢的決策,而導致整個教育體係崩潰。
    當發現這個失誤,已經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了。
    無論任何理智的決策,都加了情感的因素在裏麵。
    俗語說:“地瘦栽鬆柏,家貧子讀書”。
    這句話對金城市長祁連雪相當實用,他已經成為家族崇拜的偶像。
    這也讓祁連雪頭痛,隻要是祁家家族和他有一點親戚關係的。
    紅白喜事必請祁連雪,當然祁連雪是一個有身份的人,貴為市長,不可能到一百多公裏的家鄉去賀禮。
    但祁連雪必須隨禮,在禮薄上簽下祁連雪尊貴的大名,親戚才顯得有麵子。
    甚至他的至親,上個月他的姐姐,外甥子生下了一個男孩,孩子才一百天,要春喜,千裏迢迢的到了金城市,讓祁連雪摸摸頭。
    還好妻子徐蘭花是一個明理人,給孩子繈褓裏喘了五百元錢,又從衣櫃裏拿出了祁連雪穿的皮鞋,掛在孩子的頭上,諧音就是孩子以後要走祁連雪的路,步步高升。
    祁連雪的姐姐祁連花喜極而泣,自己不上學,有這麽一個弟弟,犧牲自己也是值得,人嗎,就有這麽點自尊。
    祁連雪的姐姐祁連花回到家,就把那雙祁連雪送的皮鞋掛在大門口,逢人就說那是弟弟送給她孫子的,要踏踏實實走祁連雪的路。
    然後把五百元的賀禮做了一個鏡框子,耀眼的五百元橫列在鏡框裏,點綴在牆上,有這麽一個當市長的弟弟也值。
    不怕大人物平步青雲,就怕小人物鹹魚翻身。
    市長祁連雪內心其實非常孤獨,他內心也很脆弱,仕途競爭殘酷,就像一群惡狼追隨一隻落單的野牛。
    狼的觀察力是很敏銳的,知道哪頭野牛受傷,成為惡狼捕獵的對象。
    市長祁連雪內心的脆弱無法表達出來,同僚總是尋找容易受傷的軟肋。
    所以祁連雪總會藏起自己,那種鬱悶和茫然總是在希望,得到別人的理解和訴說。
    但人心之間總有一道鴻溝和距離,無法彼此走近各自的心靈。
    市長祁連雪有時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他的房子還沒有裝修。
    隻要提這個話題,工程隊的人都圍上來,那是陷阱,他不想那樣做。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近期要裝修一下房子,免得和同僚差距太大,有沽名釣譽之嫌疑。
    祁連雪最大的享受就是下班,看女兒祁冰瑩畫畫,那是一種享受,可就這點樂趣,也被女兒祁冰瑩剝奪了。
    爸爸,我要畫畫。
    出去。
    祁連雪討好的說“我在你不能畫嗎?”
    你在我書房,我沒有靈感。
    祁冰瑩推推搡搡就把他請出書房。
    原本祁連雪的書房,為祁冰瑩獨自占有。
    祁連雪微笑著說“冰瑩鳩占鵲巢。”
    他搖頭吟誦著《詩經·小雅·黃鳩》“黃鵲威威,禽鳩亮亮。將之浮雲,佐其樹淵。”
    不過他還是偷偷的輕手輕腳,在書房門外,偷偷觀望女兒畫畫。
    老家又來人了,市長祁連雪工作忙,但是中午他必須回家。
    這次的客人非同小可,是他的小叔,也是祁連雪上學,就在輟學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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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叔的一袋子白麵,挽救了他的人生,所以祁連雪特別感激小叔。
    祁連雪上一輩最後一字為“岩”,小叔名叫祁潤岩。
    年齡的差距,造就了祁潤岩見識廣,隻是老來得女,視為掌上明珠。
    祁潤岩又會一門砌牆,鋪地板的手藝,生活比較富裕,助人者人自助。
    祁潤岩的小女祁連韻,考上了著名的戈壁大學。
    他把女兒領到祁連雪家裏,學習祁連雪的吃苦耐勞,發奮拚搏。
    堂哥祁連雪就是活樣板,血液裏流淌著祁家的血。
    祁潤岩是長輩,他應該承接一個家族的命運。
    在祁家父輩的喪事上,祁家再也不能為了一個雞蛋,兄弟之間分不公平,妯娌們大打出手,最後踏碎雞蛋的那種場麵。
    丟人啊,他是長輩,這種雞毛蒜皮的官司,他根本就不想斷。
    祁連韻不存在學費問題,可是祁連雪女兒祁冰瑩以為,老家來的親戚都窮,是要學費的,內心裏有一種天然的抵觸情緒。
    祁連雪貴為市長,心口有一種隱隱的疼,本是嚴父慈母。
    祁連雪對孩子祁冰瑩寬容,甚至有點溺愛。
    還好幸虧有她的媽媽徐蘭花管束,他是祁家的脊梁,虎父無犬子。
    命運之神對他一生的幸福,開了一個玩笑,孩子生下來沒有左手。
    這樣的現實讓他無法接受,那種無助感,讓他孤獨的麵對,但是他又非常的愛女兒祁冰瑩。
    祁連雪回到家,客廳裏坐著小叔,還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
    西河縣的習俗,一個人在外麵地位尊貴,那麽在家族中一定也有分量。
    祁連雪放下身段,叫了一聲“小叔”。
    這讓長輩 祁潤岩非常感動。
    祁連雪那一輩除了祁連雪有出息,其他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人。
    可是對祁連雪下一輩,也就是祁冰瑩這一輩。
    祁連雪有示範效應,激勵了祁家好多孩子向祁連雪看齊。
    祁連雪就是一個標杆,有一個殘酷的現實,就是西河縣生態環境持續惡化。
    天下有西河人,西河人沒有天下。
    西河縣的人開始移民他鄉,高考就是最便捷的通道。
    祁潤岩自信,這些祁家的孩子出去到全國謀生,必將有一席之地。
    他老來得女,把孩子祁連韻引到這裏來,堂哥祁連雪的一言一行,也是對孩子的一種教育。
    祁潤岩趕緊站起來,大侄子下班了,那個姑娘也站起來,嬌羞的叫了一聲“哥”。
    這就是韻韻,我十年沒有回家鄉,長這麽大了。
    祁連雪笑哈哈的說“小叔,我到你家背麵粉,韻韻啃著一根胡蘿卜,我記得最清楚。”
    “我抓了一隻石蠟嘴美麗漂亮的鳥),送給韻韻,韻韻嚇哭了。”
    “小叔沒有慣我,還把韻韻打了一頓。”
    哥,你當了市長了,把家鄉忘了,你十年沒有回去,我當然長大了。
    祁連韻看到這個當官的哥哥,沒有架子,內心的拘謹放開了,畢竟是一家子。
    韻兒,你要向你哥哥多學學,為人處世,做人的道理。
    大侄子,你當了市長,不怕見外,我也得說你兩句,你怎麽能說背麵粉的事情。
    我作為一個叔叔,資助你是我的本分,如果我韻兒有困難,到你家你給個三千,五千也是正常的。
    我們祁家人不幫祁家人,我是長輩那我還是人嗎?
    大侄子以後這件事就不要提了,你已是市長了,在人麵前走,這是丟麵子的事情,誰家都有難處。
    韻兒,這事情不能在同學麵前說,一個芝麻大的小事,求人不如求己,凡事要靠自己,韻兒聽明白了嗎?
    哥,我爸每天都這樣教育我,我煩死了。
    哥沒人教,已經成為市長了,祁連韻言外之意就是祁潤岩太囉嗦。
    祁連雪苦笑,現在的孩子就是嬌氣,時代可以跨越鴻溝。
    韻兒是幸運的,冰瑩也是幸運地。
    祁連雪的姐姐就不一樣,那種對書本的渴望,隻有自己知道。
    他的媽媽跪在哥哥嫂嫂麵前,借一點麵粉。
    讀書有什麽用?莊稼地裏能長出兩個麥穗嗎?
    嫂嫂的斥責聲,回來種地,那麽大了吃閑飯,就是養一頭牛也得犁地。
    農家人那裏養閑人,這個老貨,你怎麽不把他哥哥送去讀書。
    你這個偏心……
    還是小叔看不下去了,讓祁連雪到他家背麵粉,善良的行為必有善良的品德。
    這些話,貴為市長的祁連雪說不出口。
    他摸摸韻兒的頭,韻兒我怎麽沒人教呢?
    你做了媽媽就知道了,有時候嫌煩,都沒有機會,樹欲靜而風不停,子欲養而親不待。
    祁連雪的女兒祁冰瑩,一聽又是老家的人要錢,她口裏說著:“煩死了,煩死了。
    她把自己畫的一幅水杯子,立體素描撕得粉碎,丟棄在書房的地上。
    權貴家的孩子就是不懂事,可謂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祁冰瑩全然不知,那幅畫水杯子的宣紙,一張宣紙就是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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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張就是祁連雪一天的工資,市長祁連雪風光,可是在風光的背後有多少辛酸,孩子祁冰瑩全然不知。
    一個人一生苦苦追求的,卻是另一個人生來具有的。
    祁連雪知道這是女兒祁冰瑩,無聲的抗議,她把自己的殘疾怪罪他,孩子處於極度的自卑當中。
    所以祁連雪一般不會領客人到家裏來,就是老家西河縣除非是至親,他也是給親戚開旅館。
    祁連雪有些親戚不諳世事的弱智,認為市長開旅館都是免費的,其實這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你給爸爸一點自尊好不好。祁連雪近乎哀求的語氣。
    這次不同,這次是貴客,是他幫助過爸爸,輩分是你的小爺,我不求你對他有多麽尊敬,但是爸爸必須這麽做,一飯之恩必償,瑩兒希望你理解爸爸的苦衷。
    由於祁潤岩是貴客,祁連雪的妻子徐蘭花在廚房裏忙著羊羔肉墊卷子。
    她把羊肉燉在鍋裏,用麵粉揉好麵團,再擀成麵皮,切蔥花灑在幹麵上,然後卷起來,用刀切成三厘米的小塊,往鍋裏放。
    她知道了女兒的所作所為。
    於是進了書房,她手上還沾滿麵粉,上去對著祁冰瑩的屁股就是兩腳。
    你以為我們願意,養兒不教不如養頭驢,養女不教不如養口豬,你就是一口豬,嫁到人家禍害三代。
    氣得準備用腳在踢,被祁連雪擋住,低聲對祁冰瑩說”瑩兒,請你給爸爸半小時的自尊,西河縣老家那是你的根,你可以逃脫,但是爸爸不能,他們還和我有聯係,我不理他們就是忘本。”
    徐蘭花壓住火氣對著祁冰瑩說“對這種人有什麽客氣,你不想住就給我滾,不想聽就把耳朵塞住,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祁連雪回到了客廳了,掩飾冰瑩的不快,我那孩子一點也沒有禮貌,小爺來了也不見麵,這孩子養的?
    獨生子太難養了,祁連雪搖搖頭。
    祁潤岩也是一個寬容隨和的人,知道祁連雪,女兒祁冰瑩手有殘疾。
    作為一名長輩,他安慰祁連雪都處在兩難的境地,作為祁家的長輩,祁連雪能有個兒子振興祁家的血脈,可是天下哪有那麽隨心的事情。
    祁冰瑩又實實在在是祁連雪的掌上明珠。
    祁潤岩也搖搖頭,現在的孩子太難養了,你妹妹祁連韻,她媽媽為了生個孩子,吃了千味草,喝了百服藥,好不容易有了韻兒。
    他媽媽就不下地了,收割小麥,挑麥捆子,大侄子你也是農村人,知道農村的農活,我把麥捆子,挑在車上,然後我爬上車碼好麥捆子。
    車上三米高的麥捆子,我再爬上去綁好,結果碼好的麥捆子被我從車上拽下來,我也摔在地上。
    犁地一對牛,農家活需要人搭幫。
    小麥的收,韻兒他媽看到了,孩子不要了,死活要幫我忙。
    我橫下一條心,你要幹活,就先把我弄死。
    你說,大侄子,這麽累,父母養孩子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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