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小警察馮大田愛心泛濫,家裏又多了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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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工馮大田受的苦是,駐守貓兒洞劉世雨,孫雨露的好幾倍。
    他沒有寫血書,也就沒有參加000戰鬥,突擊隊名單裏麵沒有他,他是農村兵退伍後不分配工作。
    所以隻有留下來繼續服役,又是六年,他是食為天超市保安餘建平的班長,才有以後發生的故事。
    馮大田在派出所上班,從來沒有用過槍,他知道一旦手槍裏的子彈出膛,別人的生命軌跡會發生變化。
    馮大田在金城市八一賓館的那份資料,是經過充分準備,小學沒畢業的馮大田寫不出這樣的文案。
    就拿吳詠梅那個小女孩,是馮大田辦的一個案子。
    在雙橋鎮馬蓮村有兄弟兩姓吳,每年七月十五是鬼節,要祭祀上墳,獻羯羊。
    兄弟兩個每年輪流獻羯羊,吳詠梅的爸爸是弟弟。
    吳詠梅的大媽嫌棄吳詠梅的爸爸,獻的羯羊比她家去年獻的羯羊個頭小。
    貧窮導致心理變態,兩個人為了小之又小的芥蒂,吳詠梅的爸爸一刀就把大伯大媽捅死了,一個背後挨刀,一個胸部挨刀。
    吳詠梅的爸爸被繩之以法,吳詠梅媽媽離家出走。
    而吳詠梅被視為家族,視為災難之禍星,整個家族遷怒吳詠梅,釀下人生苦酒,上演人間悲劇。
    我們的愚昧與古人何其相似“一尺布尚可縫,一鬥栗尚可舂,兄弟二人,卻不能相容”。
    一幕慘劇的發生有因就有果,貧窮這層膜,把心髒禁錮的如囚籠裏的鴿子。
    盡管如此愛憐鴿子,囚籠的信鴿放出去必定迷失方向,鴿子也不會存活。
    馮大田和同事到馬蓮鄉辦案去了,到了吳詠梅爸爸殺人的戈壁荒灘現場,那是慘不忍睹。
    吳詠梅叔叔心髒還滲著汩汩血,遺留的血跡滴灑在戈壁青石上。
    馮大田腦中瞬間,以為是他又當兵,回到那拉山口,背戰友的遺體。
    他恍惚間,感覺這不是,是在西河縣雙橋鎮馬蓮村,處理殺人犯吳二的現場。
    他把殺羊刀裝在檔案袋,又把跪在地上抱著哥哥吳大遺體的,吳二拷上手銬,等待刑警隊勘察犯罪現場。
    其他的至親如鳥獸散,荒灘上不見一個人影。
    馮大田用眼睛餘光勘察墳場周圍,芨芨草好像有野兔。
    不對,他仔細一瞧,芨芨草堆裏有個小女孩。
    馮大田看到吳詠梅的第一眼,隻是吳詠梅趴在芨芨草叢,嚇得蜷縮在草叢裏發抖。
    馮大田走過去,把吳詠梅抱出來,他好像又回到了八五年,在那拉山口塌方的貓兒洞掩體裏,把戰友抱出來,讓他記憶猶新。
    所以在金城市八一賓館大廳,他把吳詠梅神話了,說是一個愛學習背著書包,挖甘草生活孤苦無依的小女孩。
    其實吳詠梅是一個親人互相傷害,最後又遭到親人,拋棄的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
    又過了一年,吳詠梅的爸爸準備槍斃,要通知家屬簽字,這是一個程序。
    所以馮大田又到了馬蓮村吳二的家,看到七歲的吳詠梅蜷縮在屋裏的冷炕上。
    七歲吳詠梅看見警察馮大田嚇得發抖。
    一個七歲的孩子是不能簽字的,看到自己的同類受難,惻隱之心人人有之。
    馮大田又把吳詠梅接到了派出所,他就這樣認識吳詠梅的。
    並不是吳詠梅在花草灘挖甘草,看見警察馮大田丟下書包就跑了。
    那本語文書也是在吳詠梅家裏,搜查證據,順便馮大田翻出了吳詠梅書包,拿的語文課本。
    今天是捐款動員大會,西河縣雙橋鎮派出所長馮大田講話。
    他開始說實話了,說話有點不文雅:“他媽的,上星期我到金城市,路過一家音樂用品商店,給兒子多多馮大田是小學文化,要讓兒子多多學習,兒子小名多多)買一個小號,我以為就是幾十元。
    要是在西河縣城我把小號拿在手裏,用嘴吹吹,過一下癮,可那是金城市,我幸虧沒有拿,一問價格六千二百元,那是我差不多整整半年的工資。
    如果我用嘴吹了小號,我人都丟大了,出不了音樂用品商店門,老板一定要讓我買。
    這些廢話我就不說了,老王,還有老張都是從基層過來的。
    知道我們小縣城警察找一個有工作的老婆,比國家探月計劃還難。
    派出所好多都是單職工家庭,收入少,你們也要養家糊口。
    不過那些孩子的確也可憐,就拿我來說,我在147團4連,除了我不敢和戰友劉世雨比。
    我也是第二個衝上那拉山口陣地的人,我說這話你們也知道,打仗人死了就死了,那是為國家犧牲。
    給你們吹我過去的經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打仗沒有那麽多感情煎熬。
    你說馬蓮村那個殺人案,那種情況就慘了,那個殺人犯吳二的孩子吳詠梅。
    他的爸爸在墳上就為祭祀,給父母上個墳,磕個頭,可兄弟兩個,為祭祀獻的羯羊,個頭大小,兩兄弟心存芥蒂,大開殺戒,親人之間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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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二就把他的哥哥嫂嫂捅死了,檢察院可好,在法庭上提出公訴,動動嘴皮子,殺人犯嗎,誰都會判,是死刑,然後法院拍個照,提取留存,刑警隊驗明正身,程序是公平正義,罪犯得到了嚴懲,可以告慰吳大。
    可是吳二的老婆也跑了。
    檢察院他們拉完屎就走,留下擦屁股,通知死者家屬的事情,交代給我們雙橋鎮派出所。
    這種事情誰也不去,我硬著頭皮到馬蓮村那個孩子的家裏。
    孩子吳詠梅就是一個災星,蜷縮在家裏冷炕上,沒有吃,沒有喝。
    還要受到家族裏的侮辱,欺淩。
    你們說要是你們的孩子怎麽辦?
    我老婆罵我愛心泛濫,我就發一次善心。
    “哎”養一個孩子就是費心。
    我說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了,家庭有困難的暫時克服一下,能捐的就捐,不能捐的就不捐。
    其他的廢話少說,那些諷刺挖苦多捐款同事的人,我知道了,別怪我馮大田眼珠子深,翻臉不認人。
    馮所,那我們捐多少?
    我和張教導員商量了一下,我們一個是所長,一個教導員,都是領導,覺悟高,捐一千元。
    你們就少捐點500元。
    別小看這五百元錢,對一個老板可能就是賓館早餐一碗牛肉麵錢。
    可是對西河縣一個家庭而言,就是一個孩子一年的牛奶錢,五百元是一筆不小數目。
    馮大田說完了,派出所張教導員又說開了,我補充幾點:“馮所長說的話,我完全支持,你們都是從基層過來的,政治教育我給你們讀《建設》你們都不愛聽,你們也知道我們縣的狀況。
    雖然我們警察辛苦一點,好歹也有一千多元的工資,加上加班費,出差補助,當然這不是人人都有。
    大家也知道,我們縣又不是一兩個像吳詠梅這樣的孩子,那些挖甘草,撿拾發菜的蓬頭垢麵的孩子,全縣也有好幾百。
    大家外麵可不能胡說,講點紀律,隻能按文件說是極個別的孩子,為這些孩子獻愛心,就當是五百元買了一炷香,燒了高香。
    我們和馮所長一樣做就行了,你不想做,就閉嘴。
    多捐的我也沒意見,到建行要一個賬號,打在財政局的扶貧教育款賬號上。
    我打聽了一下,捐款在我們貧困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民政局職工隻捐了不到一萬元,氣得局長把捐款箱都踢翻了,捐款太多了礙眼,我想這點小困難大家都能克服,在外麵就不要聲張了。
    也不要說我和馮所舉行了捐款動員大會,沒有這回事,捐款就是一個自願的事情,沒事了,誰幹誰的工作吧。
    派出所張教導員就捐款做了簡短的說明。
    a師147團下了命令,要把參加過000戰鬥的骨幹都留下來。
    可是真正一線參加突擊隊隻有四個人,突擊副隊長戰鬥英雄劉世雨死活要回家,其他的三個戰友知道戰爭的殘酷死活不留。
    所以隻能從二線士兵中挑選,馮大田榮立了二等功,在147團四連又多當了六年兵。
    退伍回來分配在雙橋鎮派出所,他在西河縣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馮大田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事實上相對經濟不發達的農村地域而言,這種婚姻是一種穩固、更有安全感的婚姻。
    悔婚的現象很少,男方悔婚彩禮就沒有,對一個農村家庭損失是致命,女方悔婚,要返還彩禮,馮大田就屬於包辦婚姻。
    沒有親身經曆過,是很難理解他人的痛苦,像馮大田這樣的警察,一個人掙工資,家庭一定相形見拙。
    其實不然,隻要他的老婆勤快,能吃苦,家庭收入還是很殷實的。
    馮大田就屬於這樣的情況,老婆何金玉,兒子多多在農村,享受承包責任製紅利,有十多畝土地。
    農村也會自救的,馮大田落個人情,私下租給自己的弟弟種地,一畝地三百元,也有六千元的收入。
    馮大田從弟弟手中隻拿四千元地租,兩千元錢孝敬了父母。
    這樣變相的又給了弟弟馮小田,兄弟還算和睦。
    老婆何金玉不用照顧公公婆婆,老婆能吃苦,在縣城南街租了一個門麵,“正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當初為了四千元的彩禮,父母是死活不讓自己退婚。
    戰友中,劉世雨找了一個大學生,孫雨露娶得是高中生,又是民辦教師。
    他也是二等功,至少找個城鎮姑娘吧。
    雖說馮大田是小學文化,是警察,那是吃國家財政,他人也比較誠實,娶一個農村姑娘有點不般配。
    妻子何金玉一手好茶飯,其饃饃蒸的出神入化。
    他老婆何金玉既是‘何氏烤餅”的老板又是打工者。
    店裏雇了一個農村女人,掙個辛苦錢。坦誠地說警察馮大田不存在涉黑,訛詐,勾結……
    “何氏烤餅”在於口碑,他總不能堵住市民,強買強賣。
    他也不能到有利害關係的單位,一個烤餅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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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羞死老婆何金玉飛天仙女的名號。
    所以他幫不上妻子的忙。
    妻子何金玉是投桃報李,自然支持馮大田。
    馮大田把七歲的吳詠梅接回了家,在西大街公安局家屬院,他是三單元二樓左手,一套兩室一廳七十平米的樓房。
    他和老婆何金玉一間,兒子多多一間,父母在鄉下弟弟馮小田家,住房尚且寬裕。
    為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老婆何金玉關閉了“何氏烤餅店”。
    馮大田拉著小女孩吳詠梅的手,走到樓房,用鑰匙開門。
    鑰匙哢嚓哢嚓兩聲,打不開門,就知道兒子多多在門裏麵保險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兒子多多正在看《唐老鴨與米老鼠》。
    趕緊按了電視按鈕,跑到臥室裝模作樣的寫字。
    馮大田用手摸摸電視,電視機還發燙。
    馮大田沒有發火。
    家具搬哪兒?
    先放到客廳中間,妻子何金玉已經在家具店,訂做好一副小床,送來了。
    夫妻兩個移動了沙發,在牆腳邊騰出了一個地方。
    妻子何金玉鋪床。
    馮大田推開了兒子多多的臥室。
    作業做完嗎?
    爸爸,作業多得是。
    多多斜眼看著爸爸馮大田。
    今天你還認真。
    多多,你出來一下。
    爸爸和你客廳裏談一件事情。
    這次馮大田克製憤怒的情緒。
    他把兒子多多請出來,馮大田惱怒到了極點。
    他沒有條件學習,而兒子多多這麽好的條件又不學習。
    這次他終於沒有發火,而是摸摸兒子多多的頭,牽著多多的手,把多多拉到了客廳。
    多多,心裏暗自高興,今天的計策沒有被爸爸識破。
    他裝著一臉的無辜。
    爸爸今天作業多得很,寫不完。
    寫不完,就不寫了,我給多多的老師打電話。
    客廳裏坐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看見一個男孩,羞怯的站起來。
    如何向孩子撒謊?
    馮大田心裏也堵得慌。
    多多,爸爸今天和你說件事,馮大田拉著小女孩吳詠梅的手,這是你的姐姐。
    多多驚愕的望著馮大田,同時透過求救的眼神,眼睛渴望的望著媽媽何金玉。
    何金玉隻是在小床上鋪床單,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多多,不是計劃生育抓得緊嗎。
    爸爸是農村出生的,有個工作不容易,爸爸不是人,爸爸為了工作,剛開始生下了一個女孩,爸爸送了人。
    想生個男孩,所以才有了你。
    今天爸爸有了悔意,所以才把孩子接回來,馮大田撫摸著吳詠梅的頭。
    為什麽?為什麽?聽到多多的哭泣聲,多多能否接納小女孩?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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