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窮途末路之悲,無法躲藏的汙水

字數:9709   加入書籤

A+A-


    這是你姐姐,以後你在客廳小床上住,臥室就讓給你姐姐了。
    她在農村受的苦多,應該讓她住臥室,至於爸爸做得是對是錯,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為什麽?為什麽?
    傳來兒子多多的哭聲。
    兒子多多把吳詠梅的書包,丟在客廳地下。
    啪啪,
    馮大田手掌向兒子多多的屁股砸過去。
    妻子何金玉也在抹眼淚,這樣做是不是太委屈兒子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馮大田安排好吳詠梅後,又到派出所上班去了。
    他知道這僅僅是開了個頭,以後麻煩事還多呢?
    養孩子不是養一頭豬,一隻雞。
    你的承認貧窮家庭的孩子,是無法選擇爸爸媽媽的,和富貴人家相遇,一切都應驗於人的命運。
    你的命運決定了你的人生格局,很多時候你經過反複抗爭,隻不過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有時我們爬出命運的旋渦,雙手卻浸滿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改變命運的汗水、淚水、甚至是血水。
    當你站在高處俯瞰,下麵你的親人境遇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心裏,藏著悲苦的哀怨。
    看似你風光無限,其實那種淒涼隻有自己知道?
    這種心情又向誰訴說呢?
    西河縣雙橋鎮派出所長馮大田就有這樣的心情,一個貧困農村出生,隻有小學四年級的農村孩子,當兵是改變命運的一次絕好,也是唯一的機會。
    他上戰場沒有寫血書,也沒有留遺書,父母已經給他說了一個媳婦。
    彩禮退不起啊,那是一種的籌碼。
    他沒有參加000之戰,當初卻感歎命好,戰友的犧牲,他自己生存概率就大。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馮大田心裏就有一種罪惡感。
    他經常在無人的時候煽自己嘴巴,他內心生出這種念頭,可是又消除不了,他就是有這種自私的想法。
    而且那些上戰場,活著的戰友也沒有立功。
    而馮大田是二線,在駱駝軍工裏麵,他是最棒的,二等功,分到派出所。
    他生活還算可以,可他總想找點事做,減輕內心的罪惡感。
    馮大田才收留小女孩吳詠梅,他要做到問心無愧。
    無奈兒子多多不接受這個女孩,隻不過現在被他高壓政策,兒子多多敢怒不敢言。
    也是對小女孩吳詠梅的一種傷害,融不到家裏麵,小女孩有點寄人籬下的感覺。
    以後的麻煩事多呢?馮大田長歎了一聲。
    我餓了,你給我拿個烤餅,馮大田說她老婆何金玉。
    你自己拿,在地下室,外麵一個小所長,到家裏來就指使人。
    今天我歇業半天,你知道“何氏烤餅”損失多大?
    發麵酸了,隻有喂豬。
    明天沒有發麵,又重新得揉麵,三天以後烤餅店才能走向正軌。
    三天後,潛在的客人買不上烤餅,客源就流失了。
    為一個殺人犯)的孩子至於嗎?
    何金玉說到一個殺字,趕緊止口,她才知道失言了。
    得的,何金玉,你掙上錢了,嫌棄我囉嗦。
    當初你怎麽不嫌棄我,我好有個借口休你,休書都寫好了。
    就你認識那幾個字。還寫休書?
    那你休啊,現在還來得及。
    貧賤夫妻百事哀,現在不一樣了,馮大田妻子有了經濟來源,自然就不一樣。
    兒子多多看到爸爸和媽媽拌嘴吵架,一個七歲的小孩暗自幸災樂禍。
    終於有了同盟軍,我是媽媽唯一的兒子,我是媽媽親生的,媽媽當然依著我。
    就她也許是撿來的,也許就是爸爸···
    七歲的孩子已經朦朦朧朧懂得人事,小孩是聰明的,他會從爸爸媽媽的臉上看出端倪。
    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隻要兒子多多有何金玉撐腰,或者暗示,小女孩必將遭受欺淩。
    小男孩的身體發育必定要超過小女孩,就算是派出所長馮大田再有善心,種瓜得瓜乎?
    播下的善心,收獲的卻是惡心。
    嗬,何金玉,今天你還長見識了。
    馮大田跟著何金玉腳步下了樓,避開了兩個孩子。
    夫妻兩個吵架了:“何金玉,你的支持我的工作,我們有今天也不容易,要把孩子養好,不能讓同事笑話。”
    你沒看到嗎,兒子多多不接納,養孩子不是養豬,養雞。
    這個女孩就好比是被人強拉去,別人家的寵物狗,怎麽也養不留戀,不是我們不要,孩子太大了,養不戀。
    還是把那個孩子送到派出所,不是有國家嗎?我聽說還有福利院···
    “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
    在樓道裏用手就拽過何金玉。
    當初算我嚇了眼,怎麽也得找個有文化的城鎮女人,你這麽不懂事,我也是雙橋鎮一個派出所長,也是在台麵上混的人,說話一言九鼎。
    把孩子領到家,老婆不要,我的臉麵往那兒擱。
    也就是現在,剛結婚那會,我早就一腳把你踹到樓下。
    你有個樓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家裏窮瘋了,還不是為了三千元的彩禮。
    妻子何金玉,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裏疼哪裏揭傷疤。
    馮大田還是有大男子意識,貧賤夫妻百事哀。
    曾經馮大田是打過老婆,現在馮大田不下手了,英雄打虎,孬種打老婆。
    馮大田止住了怒火,拽著老婆何金玉到了地下室,抱住了何金玉,一隻手解開了何金玉紅色的褲帶。右手抹在了老婆肥厚的屁股上,咋不嫖不賭的……
    晚上我等你,何金玉把馮大田的手拽出來,勒緊了褲帶,老夫老妻的還這麽猴急,何金玉一指頭指在馮大田額頭上。
    馮大田隻是嘿嘿的笑。
    何金玉在紙箱裏拿了六個烤的成色不好的烤餅。
    走吧,我支持你。
    性是夫妻的黏合劑。
    今天不做飯了,我去買兩斤鹵豬肉····
    菜桌上,馮大田和何金玉一人一個把兒子多多與吳詠梅隔開。
    多多理直氣壯拿起筷子,就要夾鹵肉,而吳詠梅怯怯的把筷子拿在手裏。
    何金玉劈開了多多的筷子,給你的姐姐讓著些。
    然後她拿起了一個烤餅用刀一劈兩半,把鹵肉夾在烤餅上,合上了烤餅遞給了吳詠梅。
    多多,要不是你媽親生的,你媽對她有這麽好嗎?
    馮大田望著兒子,指著小女孩吳詠梅,心裏偷偷地笑。
    孩子的心靈純白的,馮大田是多多的爸爸,何金玉是多多的媽媽。
    當然小女孩多多也認可了,眼前這個女孩就是爸爸媽媽生的孩子。
    一個家庭有煩心事,一個縣也有煩心的事,一個國家也有煩心的事,就看處理的問題的智慧。
    自己的生活很重要,但別人的生活並不無關緊要。
    一個作家說:“所謂的教育就是讓一個人,有批判性意識和共享人性的工具,當一個社會要阻止孩子成長,為有獨立個性有見解的成人時,那怕這個社會的教育設施再完善,這個社會就不算是有完整的教育體係。”
    人啊是雞找雞,鴨找鴨,沒水難養魚和蝦。
    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前別去裝大爺。
    如果家裏有鈔票,外人不敢來取笑。
    老人手中有鈔票,兒女經常來報到。
    兄弟之間有鈔票,見麵有說,也有笑。
    如果丈夫手中有鈔票,老婆自然會炫耀。
    如果老婆手中有鈔票,丈夫自然忠實又可靠。
    花錢容易掙錢難,沒有付出難掙錢。
    西河縣民政局長劉世傑也有煩心事,他就處在花錢容易掙錢難,沒有付出難掙錢的漩渦中。
    現在是扶貧驗收攻堅階段,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一家之計在於和,一生之計在於勤。
    年初在山灣鄉高城村有一個扶貧項目,那裏的撂荒地多,種植小麥需要澆灌三輪水,一畝地用水量600立方水,經濟收益低。
    於是農業局植種站,就有一個扶貧項目,高城村由種植小麥改種胡麻。
    高城村在祁連山腳下,那裏氣候涼爽,濕度也比較適合種植胡麻,隻要種植,澆灌一輪水。
    西河縣產業結構調整,受困於水的無奈,隻有種植戶知道。
    一畝地胡麻收入可觀,胡麻籽不存在銷售問題,而且胡麻杆工業效益也可觀,胡麻杆的纖維具有拉力強、柔軟、細度好、導電弱、吸水散水快、膨脹率大的特點,是製做高級衣料的好原料
    所謂的垃圾就是堆錯了地方的黃金。
    按用水量種植一畝小麥就相當於種植三畝胡麻,收益要高四倍,山灣鄉,植種站信誓旦旦是個好項目。
    於是西河縣民政局就下撥扶貧款,胡麻種子免費,一畝地胡麻種子二十斤。
    局長劉世傑也當過農民,小時候種過地,一畝地胡麻種子播種量最多也就三十斤。
    高城村有水澆地三千畝,澆一輪水,就相當於種植一千畝的小麥。
    經過測算高城村還有撂荒地,胡麻種植就是一萬畝。
    一畝地三十斤胡麻種子,一萬畝就是三十萬斤胡麻種子,一斤種子五元錢,一百五十萬元扶貧款,足額發放買胡麻種子。
    結果高城村的村民,沒有種植胡麻,把胡麻種子賣了。
    貧窮是一所學校,它將使人成熟,那是對孩子而言。
    對成人而言貧窮就是愚昧,就是冷漠自私。
    最大的問題就是成人墮落,而且使壞,想著歪理邪說,如何盤算著占小便宜。
    當扶貧要靠造假時,扶貧就失去意義。
    這麽大的扶貧款民政局長劉世傑不可能不親自過問。
    西河縣民政局長劉世傑,扶貧發放預算科科長賀書恒,民政局會計兼財務主任曹亞麗,主管副局長李耀河,坐上民政局的三菱越野車,要考察山灣鄉高城村的胡麻種植收益項目。
    扶貧資金層層監管,可不能有什麽漏洞,這次考察山灣鄉黨委書記楊林,鄉長高勝天,還有縣農業局局長王進發,植種站站長姚福年,縣人大代表主管農業的王開拓,縣政協農業專家周明亮·····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十幾輛車駛入山灣鄉鄉村公路上。
    快到了,快到了山灣鄉,民政局長劉世傑探出頭。
    三菱車往鄉村公路土地看,胡麻苗神似芝麻苗,而葉圓銳光澤,花色鮮豔。
    而小麥是禾本科植物,胡麻和小麥有著天壤之別,隻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
    後麵一輛豐田車魚貫而入,是山灣鄉黨委書記楊林,鄉長高勝天所坐的車。
    劉世傑下了車,藍色的胡麻花一望無際,胡麻花比蘭花稍小一點,卻是漫山遍野一片藍。
    胡麻花有五片花瓣,那種藍又透著白,那樣充滿朝氣的藍色,點綴在陽光下,沉澱在薄薄的花瓣尖上。
    蜜蜂圍繞著花蕊,花瓣十分精致,它有粗壯的根莖,茂密的葉。
    劉世傑走到田野裏,用手摸摸胡麻莖粗糙的莖葉,隨手拔了一根胡麻。
    劉世傑隨口說“不錯。胡麻根係深,今年雨水多,胡麻又是大豐收。”
    曹亞麗舒了一口氣,喋喋的笑著,
    殷勤得走上前去,“劉局長好眼力,今年的收入就是好,不打扣折胡麻種子就批下來,正是為民所係,為民所想啊。”
    主管副局長李耀河,偷眼觀察局長劉世傑,看來山灣鄉楊書記,植種站劉站長已經把我們局長打點好了,哪有不吃淤泥的小蝦。
    山灣鄉黨委書記楊林,鄉長高生勝天,一行十幾個人湧入胡麻地裏,縣廣播局小宗扛起了攝像機,宣傳部劉幹事掏出了筆記本,聲勢浩大。
    縣廣播局小宗攝像機鏡頭田野取景,荒漠中有一片宛如南方的蘭花,宛如金黃的大海。
    美景沿著高城村,橫越西河縣最肥沃的盆地足有幾公裏,在高原荒漠深藍的天空下,胡麻田野與遠山近水,村落人家遙相呼應,近看遠觀皆為美景。
    劉幹事掏出筆記本,匆匆的寫了幾個字,其實宣傳部也知道,今天要到山灣鄉高城村驗收扶貧項目。
    劉幹事已經在晚上冥想了一夜,在筆記本記下了幾行詩,今天是幹事明天就是科長,後天就是局長了,能寫詩也是資本。
    一是儒雅,二是給自己添了晉升的籌碼,隻要領導跟得緊,就有好處。
    六月六日觀胡麻花有感
    跌落在荒漠深處的藍
    留給兒時的記憶
    便是母親跪在地上
    用鐮刀收割胡麻
    那一片蔚藍的下麵
    就是是刺的胡麻茬
    紮滿母親血糊糊的手
    母親啊
    胡麻花還在開·····
    劉幹事在筆記本寫了這麽幾句話。
    而民政局長劉世傑疑惑的望著山灣鄉黨委書記楊林,鄉長高勝天,然後對他們說:“楊書記,高鄉長,不對啊,這是山灣鄉喇嘛村的地方?
    劉世傑掏出手機,用手機定位係統,已經超出了高城村好幾公裏。”
    對對對,原先胡麻是在高城村種植,可我們已改在喇嘛村。
    鄉黨委書記楊林趕緊附和。
    主管副局長李耀河也是鸚鵡學舌,對對劉局長,胡麻該種植地點,沒有給你匯報。
    山灣鄉已打了報告,地點改在喇嘛村,你不是到北京和何縣長出差去了嗎。
    我是私自做主就把胡麻種植地點改了,越級了,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劉局長批評的對,工作就是要細致。
    這時,曹亞麗喋喋的說“劉局長,富民政策哪裏還不是個富,你看這胡麻花多好。”
    今年又是一個大豐收,扶貧找對了路子,他牽著劉世傑的手,把劉世傑拽出了胡麻地。
    曹亞麗就要讓人知道,她和劉世傑的關係不一般。
    原來曹亞麗和黑誌功撕破臉麵後,一部分錢,用來花錢買工作。
    還有五十萬曹亞麗原姓黑)開了一個超市,由妹妹黑念真名字注冊,黑妹超市。
    曹亞麗是一個精明人,社會資源不用白不用,於是民政局到鄉上慰問困難村民,都是在黑妹超市拿的貨。
    於是曹亞麗和各鄉鎮領導都拉上了關係。
    民政局長劉世傑是耳有所聞,也就沒有在意。
    他知道這種女人動不得,有通天的本事。
    沒想到黑烏鴉曹亞麗墨囊中噴出墨汁有毒,要知劉世傑命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喜歡雙橋請大家收藏:()雙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