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寶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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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今日來是告訴你,孤欠你一個條件。”
    “不違道義,不涉人命,當你有一日需要了,來找孤。”
    四皇子唇薄鼻挺,單眼皮狹長顯凶,瘦峰似的五官孤冷的不近人情,因為養的糙,是一眾皇子中最黑。
    不是天生色黑,是一種病態的營養不良的黑,隻是他骨架大,五官挺,讓人忽略了他的瘦弱。
    祁元祚轉身之際,四皇子背後偷襲,小太子的聽力經過特殊訓練,他聽到了動靜,卻不作出躲閃。
    任由四皇子拽著他抵在柱子上,祁承玉比他矮一頭,小太子為了方便他動作,貼心的彎了膝蓋。
    明明是受製方,從容的卻像壓製方。
    祁元祚篤定對方不會傷害他,四皇子最討厭他這副樣子。
    祁承玉抓著太子的領子,在他耳邊挑釁的、凶狠的
    “喵嗚——!”
    低沉的貓叫。
    兩人挨的很近,太子領口下肌肉一繃。
    四皇子心中升起報複的快感。
    小太子情不自禁的抖動。
    四皇子快意翻騰,他才不需要太子的假仁假義,他說過,會教他做人。
    四皇子拉開距離,準備好好欣賞一下太子被嚇的涕淚橫流的醜樣子。
    卻見他以為的抽泣痛哭實際是笑的難以自抑。
    那聲貓叫不知戳了太子哪個笑點,讓他兩手環著肚子,肩膀一聳一聳的,壓不住的漏出一兩聲。
    祁承玉終於理解了別人看他的感覺。
    有病!
    祁承玉麵無表情的等他笑完,想聽聽太子會吐出什麽妖言來。
    “四弟,你實在不適合當貓。”
    “當狗吧。”
    他一開口,祁承玉就後悔了,他腦子進水了才傻站著不走,等太子叭叭放屁。
    四皇子轉身進屋,不樂意搭理他了。
    祁元祚笑了笑,轉身欲走。
    “你是個騙子。”
    祁元祚腳步一頓,扭頭看著四皇子的背影,耐心等他後話。
    “不可謊話連篇、不可受辱不討受欺自忍。”
    “你助紂為虐,恃強淩弱,有什麽資格給我立規矩?”
    “你的狗屁規矩,我不會遵守一條!”
    這是祁元祚聽他說話最長的一次。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四是死了幾千年的老鬼,怨氣衝天,悲憤厭惡。
    祁元祚歎息:“你想報仇,孤不攔你,誰欠你的,你盡可以去算總賬。”
    “隻是孤總為你感到不值,說孤杞人憂天也好,假仁假義也罷,四弟悍勇獨樹一幟,為何孤芳自賞心困囹圄?”
    “金蟬、春竹尚懂蟄伏,虎豹麵對鬣狗也知隱忍,你秀外慧中,如虎如豹,比起自傷八百傷敵一千,何不積蓄力量,一網打盡?”
    “匈奴虎視眈眈,休屠單於的三位王子各有優點,孤覺得,日後遲早有一戰,孤知道四弟不懼,但虎狼交鋒,鬣狗臥榻,難免不安,你覺得呢?”
    四皇子冷笑連連:“巧言令色。”
    祁元祚懂得適可而止。
    “所有的規矩,在大是大非國家社稷麵前都是廢紙。”
    “你若看不慣孤,孤等你來找孤算賬。”
    四皇子冷不丁問:“我若通敵叛國呢?”
    祁元祚沒有回答。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弄死了。
    裝裝哥倆好就算了,別真把自己演進去了。
    祁元祚直到從行宮回到皇宮也沒有看望大皇子一眼。
    他屁股爛成西瓜都是活該!
    祁元祚自認沒這麽大本事,讓幾個互刀了一輩子的人化敵為友,相親相愛。
    這幾個人日後一定會鬥生鬥死,他最多壓著他們砍了匈奴,匈奴滅後,若幾人不識趣,他保不準要做一回鳥盡弓藏的事。
    大皇子非常鬱悶。
    他與太子交好多年,這次受了罰,蘇長淮還派人偷偷給他送藥呢,隻太子一直不見動靜。
    連續五天不見太子,他傷都快好了,大皇子派人去打聽,得知這幾日寶珠公主日日拜訪太子,兩人相處之際時不時傳來琴聲陣陣。
    事實也是如此。
    寶珠公主喜靜,太後死後專心守孝,出了孝期也默默無聞。
    她本不該接觸太子,隻是她被太子的琴聲吸引,特來討琴譜,且升起了為此作詞的興趣。
    祁元祚囧囧無言。
    最終給出了真誠的必殺技,將一首《好運來》完整的寫給寶珠公主,腳趾頭摳地。
    寶珠公主看著歌詞噗嗤發笑,雖然她不理解‘中國結’是什麽結,卻不妨礙她樂嗬。
    寶珠公主想打發時間就會看書,與太子聊上幾句,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麽,小太子都能跟上。
    心想不愧是三歲就能作出令天下文人絞盡腦汁的半截對的神童。
    一來二去,寶珠公主便去的勤了。
    祁元祚覺得她過的太無聊,命人搜羅了話本子給她看。
    寶珠公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讀到書生為榮華富貴拋妻棄子的故事,對著太子一個勁兒的哭。
    讀到狐妖挖心的故事也哭,惡婆婆刁難兒媳更哭了。
    祁元祚一個頭兩個大,幹脆給她講楊家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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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不得了,哭的很厲害了。
    祁元祚被她哭的頭疼。
    他寧可去哄父皇,也不想哄女人。
    緊要關頭時,下人來報:“殿下,狼厲王子來訪。”
    祁元祚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快快有請!”
    “伯勞!照顧好姑姑。”
    寶珠公主擦著淚珠子,忽的笑出聲。
    “本宮就這麽讓他嫌棄?”
    寶珠公主翻著市上售的話本,聽了楊家將的故事,再看看這些話本,可真無趣。
    皇宮裏也無趣。
    外麵會好玩兒嗎?
    聽說太子很喜歡往外跑,應是好玩兒的。
    齊國的公主隻有出嫁才能出宮開府。
    但嫁出去也不過是從皇宮的籠子挪到了另一個籠子。
    她這輩子若想見到宮外的景色,隻會是在聯姻的路上。
    匈奴想與大齊聯姻,皇兄問她意見如何。
    還能如何,她無權無勢,又有那樣一個母後和父皇,齊帝不遷怒她,全是看皇後嫂嫂的情分了。
    她今年十四歲,皇室隻她一個待嫁公主,齊帝的意思是聯姻對象任她挑選。
    “太子殿下與狼厲王子交情好嗎?”
    伯勞不解其意,估摸著分寸道:“隻是正常往來。”
    寶珠公主點了點頭,起身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伯勞沒有阻攔。
    寶珠公主出了內堂走到屏風後麵。
    祁元祚正與狼厲交談。
    “你之前說過,給我指條明路,還算數嗎?”
    狼厲這幾日過的很不好。
    他隱隱察覺自己即將成為棄子。
    三蘭同樣敗在太子手中,大父對三蘭雖不滿卻並未多說什麽,甚至比以往更加器重,與大齊談判都將三蘭帶在身邊,全然是培養繼承人的樣子。
    浸藥軟甲被野獸撕碎的一幕反複在他腦海重演。
    他恐懼自己被拋棄後會不會像軟甲一樣被人撕碎。
    他不得不承認,他沒辦法全身心的信賴大父信賴族人了。
    所以他來找祁元祚。
    他那麽聰明……
    祁元祚親自端著斟好的茶,放他手中。
    “孤說話算話。”
    祁元祚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狼厲聽完滿目複雜:“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祁元祚眨眨眼睛:“有啊,去死。”
    狼厲內心鬥爭良久,終是噓出一口氣,將齊太子端給他的茶水飲了一半
    “太子殿下,慧極必傷,小王覺得你一定活不長久。”
    祁元祚揮袖罵道:“滾。”
    寶珠公主透過屏風看著太子模糊的身影,聽著他唱念做打,將狼厲拿捏的死死的。
    心中升起難以形容的感覺。
    射舞時她在,獵虎時她在,沙盤推演她也在。
    幾年前她對太子的印象是罰太監下跪。
    之後聽聞太子經商,做的風生水起。
    再之後是太子朝堂舌戰群儒,砍了某人子孫根的事兒。
    如今再瞧,冰山浮水,腹有錦繡。
    狼厲走後,寶珠公主走了出去,她看著狼厲的背影,輕聲問道
    “你很看好他?”
    祁元祚:“三蘭不如他磊落,路堤法不如他沉穩,他很不錯。”
    寶珠公主歪頭瞧他。
    “有人說過,太子殿下根本不像七歲的孩子嗎?”
    祁元祚一驚,裝傻充愣:“有啊,他們說孤是天神下凡,有四隻手。”
    寶珠公主抿嘴笑了。
    她出了褚映宮直接去尋了齊帝,給出了她的答案
    “皇兄,我選狼厲王子。”
    作話:靈感卡了,今天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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