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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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勞這個三腳貓功夫的人都看出兩人交鋒,太子居下,他第一反應不是擔憂,而是驚疑。
    太子一退再退,後背碰到假山,他退無可退!
    大皇子蓄力,薄衫下胳膊上的肌肉蹦出形狀,最後一招——
    “你輸了!!”
    一座無形的大山即將挪開,山下鎮壓的妖魔鬼怪心機鬼欲要吞吃了眼前高不可攀的儲君!
    就在這決定勝負的一招要落下時,祁承友隻覺眼前一花,身體迫不得已往前栽去。
    很熟悉的力道,太子曾在無數次對招中對他使用過,隻要被擒住,絕不可能在這股柔勁下脫身,下一息他會被震開,兩人又會拉開距離。
    太子的柔勁,更像缷力的防禦,攻擊的招式針對關節,意在卸了敵人的攻擊力,而非殺人。
    這樣的招式,在大皇子看來太過軟綿無害,很像眼前這位還未長成的小太子的風格。
    心思電轉,大皇子等著自己被震開。
    祁元祚看穿他的想法,笑他天真,一個摟膝拗步,胳膊上的力道猛地從向前變成了向後向下,扣手變成了扣腰。
    祁承友的腰不受控製的反折,致命部位暴露。
    祁元祚張開手掌罩住大皇子的咽喉和下巴,這一連串的動作在頃刻間完成。
    這時隻需他收緊指節,大皇子將喉骨盡碎。
    祁元祚卻一個勾腳、推勢,亂了他的重心,使人仰躺地上。
    大皇子反應很快,下一刻,腰部騰空,一個剪刀腿逼退太子。
    但接下來的對招,他卻再也無法占據一分優勢,往日被他認為軟綿無害的柔勁,殺機畢露。
    樵夫擔柴,斷臂碎骨,祁元祚沒碎他的骨,給了他一耳光。
    雙灌手,毀雙耳,祁元祚沒毀他的耳,給了他一耳光。
    合掌,挫頸,祁元祚沒挫他的頸,給了他一耳光。
    嫦娥拂袖,攻人子孫根,祁元祚沒碎他的子孫根,給了他一耳光。
    白鶴亮翅,折肩,祁元祚沒折他的肩,給了他一耳光。
    童子獻桃,襲麵,祁元祚還是給了他一耳光。
    原來不是招式無害,隻是使用者讓它無害了而已。
    眼看一連串的耳光把安河王的囂張氣焰抽成了小火苗。
    祁元祚收了巴掌,睥睨道:
    “瘋夠了嗎?”
    祁承友紅著一雙眼,發出一連串的哭笑。
    祁元祚的平靜更襯的他像個瘋子。
    難堪的要命。
    他嘶啞著聲音喊:“不夠!”
    這幾巴掌,壓不下他膨脹的野性。
    更說服不了大皇子對‘太子喜歡老四’的疑心。
    祁元祚不懂他的千般痛苦,萬般掙紮,既然不夠
    “上兵器!”
    在大皇子敢對他出手的時候,他相信對方一定做好了去死的覺悟。
    兵器架上刀、槍、劍、戟、鞭、棍都是雙份。
    大皇子扔了自己的配刀,與祁元祚同時抽槍而上。
    這把槍對祁元祚來說太長了,槍柄是木頭的,木頭韌性也不夠好,槍尖上的紅纓也很劣質,但他的招式足以掩蓋兵器上的缺點,在他手裏,這把槍就是神兵!
    兩柄長槍如龍,纏鬥在一起。
    這樣酣暢淋漓又令人絕望的比試是大皇子久不曾體驗過的。
    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文治武功被壓的無施展之地,滿天星子朝大齊王朝的月亮俯首。
    攔拿、絞槍、轉劈、亂點天宮……
    敗走勢!摘盔式!鳳點頭!回馬槍!
    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
    祁元祚用絕對的壓製告訴他,全都沒用!
    蘇長淮曾告訴他,祁元祚是個天生的武學奇才。
    他隻需要基礎,不需要師傅傳承。
    他的腦子配合他打好的武學基礎,他的槍法將是天衣無縫。
    祁承友心中嘶吼,手上的槍法越發淩厲,撥雲見日!黑龍翻身!八步趕蟬!釜底抽薪!
    最後一招——浪子回頭!
    長槍瞬間變短握,近身如匕首突刺,眼看槍尖直抵祁元祚後心,下一刻,更快的利光抵在大皇子喉頭。
    太子的回馬槍。
    大皇子仰著脖子,僵持著刺下的動作,慘然一笑。
    祁元祚背對著他,一抖槍柄,將大皇子撞倒在地。
    祁承友仰躺著,看太子摘下了黃金護腕,倒了一粒藥入口中。
    他的思維慢了半拍,尚思考不及,太子便欺身而上,拳腳雨點一樣兒落在他身上,拳拳到肉!腳腳到骨!
    像是報複他今日的反撲和冒犯。
    打的大皇子狼狽抱頭,像街上被惡霸毆打的乞丐,弱小又無助。
    祁元祚一腳踩斷他的肋骨
    大皇子悶哼一聲,捂著胸,身體抽搐了下。
    祁元祚有些氣喘,就這麽用大皇子墊著腳歇了片刻,檢查了身上的衣服,甩了甩骨裂的胳膊。
    大皇子力氣太大,隻正麵剛了一拳,他指骨外的皮肉紅如血,手到現在還是麻的,揉著泛紅的指骨,又踢了一腳大皇子。
    祁元祚篤定道:
    “你的槍法,是孤教的,以下犯上的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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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神經病似的笑出聲,笑出了眼淚。
    是的。
    沒有前世的太子,哪來今生天賦異稟安河王啊。
    前世太子沒有武學師傅,他的武學是父皇親自教的!
    他比太子年長三歲,嫉妒太子得父皇授學,藏在角落偷看,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直到有一日,太子抓到了他,笑眯眯問他要不要一起學。
    大皇子以為一起學是可以和太子一樣被父皇授武,開心的答應了,但是父皇在時,他從來趕不上,隻能跟在太子屁股後麵撿剩的。
    他的武學基礎是太子幫他打的,他的槍法基礎招式是太子督促他練的,他練習的槍譜是太子畫下來教授的。
    從六歲到十六歲,上輩子的安河王得到了僅次太子的勇武之名,他一直以為太子給他的槍譜傳自於父皇。
    甚至懷疑太子藏了更厲害的招式沒有給他,他才比不過太子,一氣之下棄槍學刀。
    直到這一世,他入了蘇長淮門下,蘇長淮和父皇師出同門,學的是正宗的暉派槍法,暉派槍法講究‘正’,太子上輩子教給他的槍法,講究‘靈’。
    根本沒有什麽槍譜,那槍譜是太子自己造的。
    傳道之恩,是師恩。
    換作平常人家,他喚太子一聲師父,一點也不出格。
    他不用槍,就是不願意麵對這份恩情。
    老六最善詩書,這輩子無詩才之名。
    老五平庸,但馬術非凡,這輩子絕口不提策馬。
    都說老三八麵玲瓏,焉知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份處理人情世故的能力。
    他們埋葬了自己的優點,好似就能埋葬身上太子的烙印。
    逃避、逃避……
    直到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老四執念入骨,他相思難忍,下一個到誰了?
    大皇子想笑,他也笑了。
    祁元祚三個字,是附骨之毒,侵蝕著靈魂,哪怕下了地獄,又重回人世,仍然逃不過這味毒藥。
    如果重回初始……
    “哈哈哈哈哈哈!!!”
    大皇子望著俯瞰他的人,又是歇斯底裏的大笑。
    他還是會吃下這味毒。
    經天緯地的祁元祚,三德太子祁元祚,七歲擒虎的祁元祚,祁連山的德山君,長安化肥廠的督帥,祚庭的君,北方百姓心中的財神爺、天上仙,蘇州城的青天大老爺,匈奴的一生之恨……
    怎能不欽慕……
    他攥住了太子的腳踝。
    祁元祚腳下用力,隻要老大敢再反抗,他會將對方斷掉的肋骨踩入肺髒,讓他一輩子當個病秧子。
    大皇子領口滑出一個圓形物什。
    祁元祚目光一凝,是枚金鐲子,圈口很小,是小孩戴的,龍頭。
    他想起來了,這樣的鐲子小三也有一枚。
    大皇子的這枚,被纏了紅繩,好生的當項鏈貼胸口掛著。
    一個對自己有禁忌之情,還寶貝似的收著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正常人會是什麽感情,祁元祚不知道,反正他一點兒感覺沒有。
    這場交手,在他這裏就是一場冒昧的纏鬧。
    這好比他身邊養了一頭狼,狼忽然襲主,他隻有兩個選擇,打服他,殺了他。
    如果打不服……
    太子的眼神讓祁承友意識到對方想殺他。
    十年情份,也不能讓太子有絲毫心軟。
    “回了長安,本王自請駐守邊疆……”
    殺意淡了。
    祁元祚綜合考量了一下
    “可,一百杖。”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留一口氣,以備後用。
    祁承友捂著臉,笑的要抽過去。
    他信了太子對老四沒有感情。
    這樣的太子焉會為一人而生情愛。
    疑心淡了。
    他心安了,也心死了。
    繼祁承玉之後,祁承友決絕的求到了自己的答案……
    祁元祚不再管他,和父皇吵完和老大打架,若每天都這麽糟心,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什麽時候。
    88小心翼翼的冒頭:“宿主?你還好嗎?”
    祁元祚臉色賊冷:“孤好的很。”
    88最近又迷上了推牌九,因為外麵鬧得太凶,才從牌九中抽身過問一下下,可惜它就是個不識趣的人工智障
    以為自己找了個好話題,實際上問的話換個人來要被罵的狗血噴頭
    “您的分身,即將被圍捕了,您怎麽逃出去啊?”
    “死出去。”
    “那您和齊帝的打賭,您要怎麽贏?”
    祁元祚冷酷道:“死了就贏了。”
    88一陣絕望,它從未見過這麽不惜命的宿主,這一刻它忽然想讓宿主談一場戀愛,以降低宿主眼下的非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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