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蠱師篇:江湖夜雨十年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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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被溫柔喂了一顆薛染的毒丸,使喚著去挖雷火彈了。
她轉頭把留在外邊兒薛染找了過來,兩人在董府轉了幾圈,發現董府還剩下許多金銀珍寶和糧食。
不過是一個吳水城的商賈,那庫房裏的金銀卻是成堆成山。
董府裏的主人和管事都沒了,隻剩下一些奴仆。
因為這混戰,跑的跑,縮在牆根上發抖的發抖。
這些人都是顧忌著賣身契在董府,走也不知走去哪。
哪怕知道溫柔刀下亡魂,很多是董府的惡徒,但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死人啊!
她她她,她不會覺得他們也是董府人,蛇鼠一窩,要雞犬不留吧?
溫柔舉步到了那些沒走的董府下人麵前。
“小可憐”們抖得更快了。
那頻率要是能發電,他們能支撐一個省的用電。
溫柔湊近薛染,在他耳邊甩鍋:“看你這一身黑,你嚇到人了。”
薛染:“......”
她是怎麽說得出這話的?
他轉眸看她:“你這信口開河的本事的確讓人望塵莫及。”
牆根上的董府奴仆已經開口了。
“女女女,女俠有話好好說,小的們沒,沒有作惡啊!”
“對對對,還請女俠高抬貴手!”
“不打娘!不打娘!”一個青年似乎剛從眾人的反應中明白了什麽,立刻擋在了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嫗麵前。
他頂著張長得比溫柔著急的臉,傻乎乎地看著溫柔,來了一句:“嬸嬸別打娘!”
溫柔表情凝固了,好半晌都呈現一種人在地上魂在天上的樣子。
什麽玩意兒?
嬸嬸?誰?她?
“咳。”難得看到溫柔吃癟,薛染差點沒壓住嘴角,輕咳一聲掩去笑意。
老嫗慌忙拉住自己傻兒子。
“貴人莫怪,老媼這兒子腦子不太好使,他,他以為自己才幾歲,是老媼沒教好他才衝撞了貴人,還請貴人恕罪,福來,聽娘的,不要說話,啊。”
幾歲的孩子,叫個雙十出頭的女子嬸嬸雖說不太聰明,但倒也合情理。
可他又不是真幾歲。
也不知道以前他是不是也這麽耿直,這嘴出了門真容易被打!
青年哪懂這個,滿眼疑惑:“娘——”
“孫長青?!”
為了不被溫柔嘎了,老高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終於在一個時辰內將紫衣衛埋下的雷火彈。
結果剛過來準備和溫柔匯報,就被那看著腦子不太正常的青年吸引了目光。
老高是紫衣衛,時常進出宮門與臨安城。
孫長青是難得運氣好考出來的寒門子弟,當初孫長青考上狀元,在臨安城打馬遊街時,他印象還算深刻。
聽說在江州喪命,沒想到,這是人還活著,腦子壞了?
老嫗見老高似乎認識福來,心下一緊,拉著福來跪下:“貴人可是認錯了,福來是老媼的兒子,自幼長在吳水城,哪兒認識貴人這樣的人物。”
她兒子前些年病死了,後來撿到福來,哪怕大夫說福來撞壞了腦子,心智與孩童無異,不能給她養老不說,還需要她拉扯。
可這對於一個老年喪子的母親來說,實是幸事。
一直以來,她都將福來當自己的孩子照顧。
當初她救起福來時,福來身上有刀傷,一看就不是意外,若是他的仇家,那豈不是要福來的命?
“娘,為什麽——”福來隻有孩童心智,卻知道自己是水裏撿來的,不懂自己娘為什麽撒謊。
老嫗製止他說下去:“福來!”
溫柔和薛染對視一眼:“你也不必太緊張,我們沒有惡意,今日在此動武,也不過是殺敵,順道除了董府的惡人。”
這些人都是打雜服侍人的仆從,平日裏都是做些洗衣做飯之類的活,像護衛一類的早就被一塊兒殺了。
老嫗心中忐忑,也不知該不該信。
不過她一個董府的老奴,有什麽值得人家騙的?
溫柔轉頭問老高:“你說的孫長青?可是江州前知州?”
當時在江州她便聽過孫長青的事,卻沒見過此人。
若真是孫長青本人,倒是件好事。
老高點點頭:“稟姑娘,這人確實與當初的狀元郎年紀相符,容貌也沒什麽差距,就是看著......”
“什,什麽,知州?狀元郎?!”老嫗也沒想到自己這認來的傻兒子,竟然還是這樣的人物。
“不錯,江州前知州孫長青。”
溫柔示意老高:“你帶著他們把董府的庫房清點整理好。”
“是,陸姑娘。”
聽見溫柔繼續指使他,老高十分高興。
覺得這日子還是有奔頭的。
這說明他還有用,有用那就能活。
溫柔彎唇:“對了,給朝廷傳個消息,就說,人是陸遠秋殺的,讓他們要通緝要報仇,別找錯了人。”
老高:“......”
奔頭隻在一瞬間。
指揮使沒了,這消息傳回去,他真的還能活嗎?
深思熟慮一陣後,老高堆起笑臉:“陸姑娘,您缺打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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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覺得自己沒回頭路了?”
老高頭點得像啄米的雞。
可不是嘛!
同僚和上級全沒了,就他一個活著,還幫著她辦了事,這回去不就是等治罪嗎?
今日為了活命,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倒不如走絕一點,幹脆換一個頭兒。
反正這風雨飄搖的梁國朝廷,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玩完了。
這個陸遠秋敢這麽囂張,那是有本事的。
他這上有老下有小的,賴活一天是一天,人活著才有機會嘛。
回頭他就先給家中傳信,先舉家搬出臨安。
......
老高帶著府裏的下人去忙了,隻留下老嫗和孫長青在原地。
麵對二人,孫長青一臉警惕,生怕他們動手打自己娘。
老嫗手忙腳亂地拉著孫長青,生怕他把人惹惱了吃不了兜著走。
甭管她這傻兒子是不是什麽知州、狀元郎。
她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不懂什麽大道理,但到底活到這把歲數了。
這種殺人滅口,叫人死得不明不白的事她可沒少聽說。
溫柔讓薛染替孫長青診了脈,才走到一旁。
溫柔:“他腦子還能治嗎?”
薛染看著溫柔,不由嗤笑了一聲:“享著百姓供奉的王公貴族都不管這些人,你倒是挺有閑心犯蠢爛好心。”
人家當皇帝的都不管忠臣,脾氣上來就貶,失蹤了連屍體都懶得找。
“孫長青算好人,對嗎?”薛染與她對視,眼中諷刺湧動,“這就是好人的下場。”
溫柔笑嘻嘻地開始胡說八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掐指一算,自己乃是聖人曆劫之身,功德圓滿,方能魂歸真身。”
薛染霎時冷臉:“又撒謊騙我!”
溫柔終於正經了:“行行行,我正經點,為惡容易,為善才難,在這樣的世道上,為善的代價很少人付得起,公道才是世上最難走的路。
但若是當初,有人也管一管我的案子,我也不必遠走邊關八年。”
無論是原主陸遠秋還是溫柔,都出身於微末。
她說的是陸遠秋,又何嚐不是自己?無人扶青雲誌,唯有一腔執念與一口氣,用命去搏。
她努力修煉、直麵生死、不畏刀劍,是為了青雲夢,是為了她想做,無人能阻,她想要,觸手可得。
順手讓旁人少走點彎路,少走兩步刀山,也不是什麽大事。
就當是......對過去的自己打個招呼。
聽見她的話,薛染垂下眼睫,斂去眼底情緒,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他的腦子需要施針。”
算是應下了。
溫柔歪頭:“那,謝謝?”
薛染別過臉,輕聲嘟囔了句:“又不是幫你。”
溫柔:“哦~”
她尾音拖得老長,聽著有點欠欠的。
薛染瞪她一眼。
溫柔滿臉無辜地朝他眨眨眼。
薛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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