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蠱師篇:江湖夜雨十年燈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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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溫柔卻沒有打算露麵,而是非常熟練地,又悄悄爬到了覃躍母親的屋頂上。
    老太太的侍女扶著她回了屋後,便為她送來湯藥。
    侍女退到了屋外沒多久。
    窗戶被推開,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
    老太太:“薛染也回來了,將山中紫衣衛的人引入寨子吧。”
    十萬大山太大,沒有當地人帶領,紫衣衛的人已經在山中打了好些日子轉了。
    人馬也折損不少。
    黑影沉默了一陣。
    “師傅,我按您說的,暗中給了解瘴毒的方子,把人帶進山中就先讓他們打著轉,等薛染回來再動手,誰想他們幹糧吃完了,誤食了致幻的蘑菇,掉崖底都摔成麵疙瘩了。”
    摔成麵疙瘩了?
    老太太:“......?”
    偷聽的溫柔:“......”
    合著紫衣衛暗部的人,十萬大山是進來了,沒進幾步人先沒了?
    “咳咳咳!全死了?!”
    老太太估計也沒想到紫衣衛的人這麽離譜,氣得一陣咳嗽。
    她還想著利用紫衣衛再逼薛染一回,誰想這些廢物出師未捷身先死。
    沒用的東西啊!
    黑影:“師傅,您當心身體!”
    老太太陰沉著臉,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喝了一口藥。
    “當心有何用!薛染這小白眼狼,再怎麽說,在他眼裏,躍兒也是他恩人,他成日裝模作樣一副待躍兒尊敬有加的樣子,可明明有長生蠱,還拿這樣無用的湯藥來糊弄我。”
    這湯藥是薛染開的。
    這些年,薛染一直在養蠱製藥,製作一些防身之物,將研製的藥品給覃躍售賣,給覃躍和他母親調養身體。
    但這些東西和長生蠱怎麽能比?
    老太太:“找個機會,將薛氏那瘋病之事,送進薛染帶回的女子耳中。一個早晚要瘋的人,非要賴活著做什麽?
    當年從地宮中出來時,他連走路都不會,和一條狗無甚區別,躍兒收留他這麽多年,好吃好喝供著,也不算虧待他了。”
    長生蠱的具體使用方法,哪怕在南苗也鮮有人知。
    早在多年前,老太太就知道了覃躍收養薛染的目的。
    雖不知兒子覃躍是怎麽知道的長生蠱一事,又是怎麽知道薛勤在地宮用孩子煉蠱。
    不過那薛染又不是她親兒子,死便死了。
    兒子覃躍有孝心,為她找來長生蠱續命,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麽能讓兒子白費心思?
    老太太便順水推舟派人暗中引導,叫寨中人越發不喜薛染。
    唯有叫薛染一心求死,這長生蠱他才會肯交出來。
    黑影:“是,師傅。”
    屋頂上的溫柔:“......”
    覃躍這兩母子,可真是親生的啊。
    一個比一個黑心。
    一個重生前得知了薛染有長生蠱,重生後假意救了薛染收養他,裝得溫潤如玉,和薛染稱兄道弟,其實是圖薛染的命。
    一個一邊暗下黑手,一邊裝作一無所知。
    如果她沒來到這裏,薛染恐怕......
    溫柔望著夜色,眼底有幾分殺意,然而很快又隱沒了。
    ......
    梁國皇宮。
    一身龍袍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因為身體不好,唇色發紫,麵有菜色。
    他神情莫測地看著手中的消息。
    很快便氣得連連冷笑:“豈有此理!好一個陸遠秋,好一個江湖人,如此囂張,還有將朕、將朝廷放在眼中嗎?!”
    他可是皇帝,是百姓的天!沒有他,大梁何來盛世?何來海清河晏?他需要長生蠱,這些人本就該主動進獻!
    那個南苗蠱師不識好歹,這個陸遠秋亦是!
    她阻攔朝廷辦事不說。
    還殺了紫衣衛這麽多人,甚至殺了紫衣衛指揮使,還讓紫衣衛裏的叛徒傳消息回來,說讓他別通緝錯人?
    這跟把他臉往地上踩有什麽區別?
    來日心情不好,豈不是還要殺他這個皇帝助助興?
    此人不除,別說奪蠱是否能成,他晚上睡得著覺?
    八年前他父皇放任陸遠秋被扣黑鍋通緝還真沒做錯。
    就是可惜沒能殺了這賊子,如今才讓她如此囂張!
    底下早就跪了一地人。
    “陛下息怒!”
    “來人,擬旨!”
    ....
    翌日,覃躍引著薛染和溫柔到了第三寨會客的大堂商議婚事,覃躍的母親也來了。
    席間,覃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母子二人一個笑容和藹,一個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溫柔心忖,這演技還帶遺傳的?
    挺好,演得好最好了。
    被迫演的時候,也能騙到人啊。
    古時定婚期相當挑日子。
    禮俗繁雜,不過薛染和溫柔兩個人都湊不出來一個高堂,倒是能減少一些瑣事。
    婚服等等還需定製。
    婚期定在半年後。
    這是溫柔選的日子。
    覃躍母子對這日子很滿意,婚期越晚,他們能作梗的空間越大,時間越多。
    薛染身上可還有瘋病這麽個大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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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殺不了溫柔,能讓溫柔嫌惡拋棄薛染倒也是個法子。
    反正讓薛染越慘越不想活越好。
    老太太心中在想著怎麽刺激薛染發病。
    ......
    覃躍失明是中毒,倒沒有別的損傷。
    有薛染千裏迢迢跑到關外,被追殺了一路帶回來的不值錢的藥草,短短幾日就複明了。
    隻是還需薛染給他紮紮針,調養個把月的身體。
    薛染替覃躍解毒複明後,覃躍就悄然找上溫柔了。
    “陸姑娘。”
    溫柔揚眉:“覃寨主有何要事,方才席上不說,非要爬牆進來?”
    “是在下失禮,實在是此事......”
    他狀似為難,欲言又止。
    溫柔:“沒事兒。”
    覃躍表情複雜。
    溫柔:“為難就別說了。”
    覃躍:“?”
    不是,他這樣,她不該問下去嗎?
    沒哪門子事兒沒事兒?
    覃躍一時間差點沒收住表情。
    “等等,陸姑娘,你與小九的婚事......哎。
    雖然小九是我弟弟,但有些事若不告知姑娘,我實在心有不安。陸姑娘是中原人,對咱們南苗一些舊事恐怕還不知曉,小九出自第九寨薛氏......”
    覃躍負手而立,一陣望天長歎,絮絮叨叨地開始跟溫柔說著薛家的故事。
    重點無非就是薛家那點瘋病的事。
    “事情就是如此,此事非同小可,若小九瞞著姑娘,實在不妥。”
    覃躍說著說著,就轉過頭要去看溫柔的反應。
    結果一轉頭——
    一身青衣的女子正坐在一旁的台上,手裏拿著盤不知何時從屋裏拿出來的碟子。
    一口水果,一口糕點。
    演了半天沒人看的覃躍:“......”
    好想罵人!
    覃躍將胸腔起伏壓緩了些:“陸姑娘。”
    溫柔沒反應。
    “陸姑娘?”
    還是沒反應。
    “陸姑娘!”
    溫柔咽下嘴裏的糕點:“哦,覃寨主,嘮完了?”
    覃躍終於看出來不對了:“陸姑娘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溫柔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知不知道此事不重要,我知不知道覃寨主的所圖比較重要,你說是吧?”
    “陸姑娘此言何意?”
    “覃躍,再裝傻可就沒意思了,為了誆他用長生蠱,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看來陸姑娘也是為長生蠱而來。”
    聽見溫柔的話,覃躍頓時明了,她是知道他的謀劃了,終於收斂起虛偽的假麵,“也是,像這種早晚要瘋的人,當條狗玩玩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得知的長生蠱用法。
    溫柔忽然歎了一口氣。
    “嘴這麽不幹淨,洗洗。”
    “什麽?”
    下一瞬,溫柔一掌以迅雷之速而來,覃躍正欲抵擋,誰想她一拐彎,點上穴位,直接把他內力封住了,然後反手就把人拎了起來。
    “你做什麽!”覃躍試圖掙紮,可惜沒用。
    借著月色,溫柔落到近處的溪邊,直接把覃躍的腦袋摁進了水裏。
    “你唔唔唔!”覃躍正要破口大罵,剛好喝了一肚子水。
    “可惜這裏沒有茅坑,不然我就讓你吃點好的了。”
    “咕嚕咕嚕咕嚕!”
    覃躍喝了一肚子水,根本說不了話。
    溫柔反手把人拉起來:“哦,忘記你不能說話了。”
    “噗咳咳咳,陸遠秋你是不是有病咳咳咳,怎麽,你別告訴我你和那小瘋子來真的,真是可笑,一個——”
    溫柔一摁。
    “咕嚕咕嚕咕嚕!”
    這回她沒讓覃躍這麽快上來,看人在水裏憋了好一陣,眼看快憋死了,才把人拉起來。
    “咳咳咳,陸遠秋你個狗雜種,薛染小時候也隻會像條狗一樣在地上爬,跟你倒是——”
    “咕嚕咕嚕咕嚕!”
    嘩啦一聲水起,覃躍又被拎上來了。
    覃躍憋得直翻白眼。
    “你不得好死,你——咕嚕咕嚕咕嚕。”
    一個罵,一個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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