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蠱師篇:江湖夜雨十年燈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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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摁下水幾次之後,覃躍終於哆嗦著沒再叫罵下去了。
    他整個人癱在地麵,趴得像條死狗,一身濕漉漉的,披頭散發,如果有旁人路過若沒看清,搞不好還會以為這鬧水鬼了。
    溫柔抬腳踢過去:“再罵一聲我聽聽。”
    覃躍:“......”
    溫柔:“看來現在咱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咳咳咳,你,你到底想做什麽?你不殺我,那就是想讓我替你辦事?”覃躍還在大喘氣,語氣有點咬牙切齒。
    “是有點事兒讓你辦——”
    緊接著,聽著溫柔的話,覃躍愣了好一陣子都沒回過神來。
    什麽東西?
    她讓他幹嘛?
    讓他演好了兄長的角色,哄薛染開心?
    這是人說得出的話?
    覃躍滿目震愕。
    他還以為她是想要他配合,好讓薛染用長生蠱呢。
    他一直暗下黑手的安排,就是為了逼得薛染沒什麽求生的意誌了,再為了他這個唯一的親人用長生蠱。
    她這又是什麽意思?怕薛染想死了?
    他還以為她想要蠱呢,結果她來真的,真為了哄薛染開心?
    覃躍是真沒忍住,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那可是長生蠱,多一百年的命呢!”
    溫柔伸手。
    覃躍一看到她伸手都哆嗦了,抱頭往一邊縮:“我有病我有病!”
    這個狗玩意兒,不讓他想辦法搞長生蠱,還暴殄天物,跟特麽養蠱的工具談感情。
    好逆天。
    簡直太氣人了!
    不成,他一定要弄死她不可!
    覃躍在心裏罵娘。
    不想溫柔像是猜到他想法了似的。
    她笑容溫柔:“我知道,你娘身體不好,想殺我,你隨時來,但要是殺不了我就乖乖夾著尾巴做人,在薛染麵前安分點,長生蠱是好,但有命用也得有命享啊,你說是不是?”
    她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覃躍今天把長生蠱給他娘用上,他娘明天就得死。
    “陸遠秋你個畜生,你敢對我娘動手老子跟你拚了!”
    溫柔:“小點聲兒,有點吵。”
    覃躍磨著牙小聲了點兒:“我娘什麽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溫柔:“你錯了,她的命,可以在我手上,也可以在你手上,能不能壽終正寢,就要看你怎麽做了。”
    “嗬,陸遠秋,虧中原江湖上還說你是個俠義之人,沒想到你跟我也沒什麽區別,對無辜之人動手,小心不得好死!”
    覃躍在一旁破口大罵。
    溫柔雙臂微張,一臉怡然自得:“哎,瞧瞧,你殺不了我的時候,罵我的聲音真好聽。”
    覃躍差點氣厥過去。
    他娘的,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賤的人!
    她就不該練刀,她應該練劍。
    ......
    送走覃躍,溫柔微微挑唇,悠然地去睡覺了。
    有時候,知曉真相未必是好事。
    沒必要讓薛染知道從始至終沒有人真心對他好過。
    一無所有的人,太難過了。
    養花呢,需要陽光,需要施肥,需要水,不能隻取其一。
    讓覃躍先哄著他,再慢慢讓覃躍和他娘“壽終正寢”最好,往後還有性情耿直的宋西天和楊來跟著。
    他會有朋友、徒弟,覃躍這個兄長,隻要成為一份好的記憶埋入塵土,把這個圓畫滿不留遺憾就夠了。
    多花點心思罷了。
    ......
    溫柔到薛染住處時,他正在煉蠱室裏。
    這些日子,他有很長時間都在研究十死無生和練蠱。
    見溫柔過去,他便眼神亮晶晶地捧著一物湊過來:“阿柔阿柔,你看這隻蠱漂亮嗎?”
    溫柔看去,就見他張開手,一隻色彩斑斕的小型蝴蝶從他掌心起飛,圍繞著她討好地轉了兩圈。
    溫柔:“這是?”
    薛染:“先前看你好像不喜歡蛇蠱之類的東西,所以我想養一些漂亮的給你玩兒。”
    少年的感情熱烈而直白。
    “那我們帶小漂亮出去玩兒?”溫柔眉眼微彎。
    ......
    很快,覃躍就開始了白天供著弟弟,晚上刺殺溫柔,下毒下蠱偷襲的日子。
    什麽歪門邪道都上了一遍,成日晚上不睡覺,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都沒能傷到溫柔。
    不過半個月,覃躍心態都炸了:“這個賤人怎麽這麽難殺!”
    溫柔玩得那叫一個開心。
    可憐覃躍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本就身體不大好,籌謀算計一整天,溫柔解決一瞬間,熬得他差點猝死。
    他在床上醒來的時候,薛染正在為他診脈。
    發現覃躍是過度勞累沒休息好體虛,薛染很是疑惑。
    “哥,你這些日子都做什麽去了,怎麽累成這樣?”
    溫柔笑眯眯地在旁邊,一臉關懷:“是啊,覃寨主,寨裏這麽忙啊?那也要注意身體啊。”
    “小九和陸姑娘說得對,我會注意的。”覃躍看著溫柔的笑臉,聽著她的話,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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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千刀的。
    有誰比她清楚他為什麽這麽虛嗎?
    他知道溫柔在耍他,他還沒辦法。
    薛染是不是瞎,看不出這天殺的賤人就是個黑心肝嗎?
    覃躍深深地懷疑,再這麽下去,他娘還沒走,他得先走了。
    更令他吐血的是,當晚他是沒力氣再去找溫柔茬的,但溫柔自己來了。
    她一張口就是:“以後雙數再來,再暈到薛染麵前讓他憂心,就給你娘備好了棺材。”
    “陸遠秋,你他娘是不是人?我是門房嗎還點上單雙數了?”
    溫柔:“可以啊,想什麽時候來做門房,瞅你這凶神惡煞的,鎮宅還不錯。”
    覃躍當場一陣破口大罵。
    溫柔還賤嗖嗖地來了句:“你就這點詞兒啊?”
    橫豎氣不到溫柔的覃躍反把自己差點又氣暈過去。
    “你就不怕我將真相都告訴薛染?”
    溫柔:“你去啊,他傷心我哄哄就好了,但你和你娘這輩子也就到這兒了,你要想二換一,可能你比較虧哦。”
    “......”她上輩子絕對是條狗!
    更氣人的是,溫柔當著薛染一副麵孔,背著薛染一副麵孔。
    然後薛染時不時,還會跟他說溫柔怎麽好怎麽好。
    覃躍:“......”她好個屁!
    他在心裏把兩輩子的髒話都罵完了。
    天殺的陸遠秋,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他重生得到底有什麽意義?他還不如爛土裏!
    ......
    覃躍暫時安分了。
    溫柔故意沒跟覃躍揭穿他母親的事。
    很快,她又到了覃躍母親的房中,出現得無聲無息的,拿著兩把刀陰惻惻站在陰影處。
    差點把正喝藥的老太太嚇得嗆死。
    回過神的老太太和覃躍一樣,一開始不願意聽話。
    覺得薛染不在,溫柔不懂蠱蟲,想下蠱殺人,結果被蠱蟲慫得要死的德性驚呆了。
    老太太看著溫柔手裏被捏爆的蠱蟲,彷佛看見了自己開花的腦袋。
    溫柔:“話我也說得差不多了,放聰明點,不然別怪我讓你們母子玩點有意思的,他不開心一次,你們就搖一次骰子怎麽樣?大的砍小的一隻手?還是小的挖大的一隻眼?剔骨刀也不錯啊。”
    老太太:“你——”
    “一時接受不了?”溫柔微笑,“沒關係,習慣就好了,反正你倆德都缺了,還怕缺胳膊少腿兒啊?”
    老太太:“......”
    人都說不出這話。
    這個薛染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到的人,不是圖他命,就是心理扭曲的變態。
    但她有什麽辦法?她沒有辦法。
    老太太:“隻要你不動躍兒,我照辦就是。”
    待她再從長計議,若可以,將這陸遠秋一擊斃命最好。
    若無法......那或許也是她命該如此,得不了長生,隻要兒子能好好活著便好。
    陸遠秋既然大費周章來讓他們陪著演戲哄薛染開心,想必短時間內,他們不去找死,命還是安全的。
    溫柔忽然話音一轉:“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老太太:“何事?”
    “你們第三寨傳承已久,祖上留下的東西應該也不少吧?”
    老太太嘴角一抽,非常上道:“我明白了,屆時會加在薛染的嫁妝中。”
    沒錯,嫁妝。
    薛染他入贅啊!
    老太太聽見的時候心裏都在直呼逆天。
    也不知道這黑心肝給薛染灌了什麽迷魂湯,那真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不說中原,就他們寨中也沒哪個男人拉的下臉來入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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