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城......”
    不多時，從陸驍口中得到消息後，溫柔就讓人離開了。
    等屋裏隻剩她和樓知秋，她才開口：“我們這幾天就出發去淮安。”
    樓知秋頷首：“好。”
    溫柔盡快處理好了手頭的事，就帶著樓知秋先出發了。
    去淮安有火車，不過中間要轉幾道車，轉車的路上基本都還隔著幾十公裏，騎馬開車都不現實，這個時代也沒有那麽多汽車，隻能選擇中間再去買馬或者租馬車。
    這種情況下兩個人出門東西帶多了也不方便，溫柔就盡量少帶了，但因為有槍械，還是不少，箱子不輕。
    她拿著還沒走出門兩步，就被身邊的人拎走了。
    她有些好笑：“這麽多不沉嗎？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給我一個。”
    樓知秋悄無聲息地挪遠了一點，躲開她的手，用行動給她答案。
    溫柔隻好隨他去了。
    樓知秋也就在正事上比較聽她的話，怕影響她的布局，但有些細節上的問題他是非常固執的。
    ......
    這個月份的淮安已經進入寒冬了，細碎的雪花悠悠飄落，鋪了薄薄的一層白，其他地界也是越靠近北方越冷。
    溫柔二人進了打鐵鎮地界，天氣急速變涼。
    因為攜帶不方便，他們是在當地買的禦寒衣裳，打鐵鎮鎮子不大，女裝倒是買到了一件大衣，但男裝嘛......
    溫柔看著樓知秋身上的裹著就像隻熊的毛大衣以及毛絨絨的厚狗皮帽，土黃和棕色混雜，往地上一蹲，從背後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什麽野味，土味十足。
    “噗嗤！”
    溫柔一時沒繃住，笑出了聲。
    樓知秋自己也知道這樣有些辣眼睛，麵上一燙，一時生惱，倏然抽手抓住她手腕：“阿柔你別笑了。”
    “沒有笑你，我是覺得你這樣怪可愛的哈哈哈！”
    這回是真的像隻大狗狗了。
    樓知秋被她笑得生惱，又拿她沒有辦法，幹脆鬆開她轉頭不理人了。
    “哎？知秋你真生氣了？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別不理我呀。”
    樓知秋不答話。
    溫柔抿唇控製住笑快步追上去，抬手牽著他衣裳搖了搖：“知秋，知秋？知秋~知秋你理我一下嘛~”
    她還刻意把嗓音放軟，聽得人耳膜發癢，那種不適感甚至爬進了心間。
    樓知秋心間暈染開一片無奈，眼底那點惱意也漸漸散了。
    她每次都這樣，滿眼壞水地惹他生氣，然後又撒嬌耍賴。
    良久，他終於抽手抓住那隻揪著他衣裳亂晃的手。
    溫柔唇角上挑，心間愉悅乍現，反握住他手一起去了養馬的人家租馬，因為去下一個火車站還有幾十公裏，買馬到時候不好處理，租馬最合適。
    養馬的藍姑是個三四十歲的黑臉女人，臉上有些滄桑的細紋，看著就是窮苦人家出身的。
    她見有客人上門頓時喜笑顏開，聽了兩人的要求也是遲疑了一瞬的，這年月不安生，四處都是拐子、土匪的，聽說淮安一帶還有不少人失蹤......
    可想到自家的處境，又見二人衣著不錯，她還是咬牙答應了，要了個還算良心的數。
    “這年月咱們人都不好吃飽，養馬更不容易，我要陪二位去火車站再將馬牽回來，一個來回所以才這麽叫，您二位看這個價可否？”
    溫柔頷首：“可以。”
    “那您二位稍坐。”藍姑家就是一個草棚窩子，這幾匹馬恐怕就是她的家底子了，掀起布簾子便是屋內。
    溫柔留意著這簡易的“門”，曾幾何時，她比這還落魄。
    布簾子一掀開，裏邊兒一股湯藥味傳來，還有一股刺鼻的腐爛味。
    窄窄的木床上有個簾子隔著，裏邊隱約有個人影，可那卻不是個死人，而是個能動的，隻是沒說話而已。
    藍姑拖出兩張自己用木頭打的矮板凳給兩人坐：“不好意思了二位貴客，我家男人之前到華城探親，沒想到回來就染了病，這都躺塌上兩三年了，藥味重了點，病也怪，有些臭，見諒，見諒。”
    溫柔抓到了重點：“華城？淮安華城？”
    這不就是陸驍給來的消息說的華城嗎？
    藍姑點點頭。
    “這是什麽病症，怎麽都不能下床了？”
    藍姑苦笑著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大家都管這叫爛腳杆，聽說這幾年北邊好些村子都遭了殃。”
    遭了“爛腳杆”的，會發熱流膿，皮膚發癢，癢得受不了撓破了就是一個個的洞，發白爛肉流膿，時間長了會潰爛長蛆發黴，用布包著都會有一股腐爛的臭味，怎麽也治不好。
    以前藍姑家養馬走道的活兒都是她男人在幹，如今沒有勞力了，這才逼得她隻能接手了。
    藍姑的男人是去探親幫親戚家幹農活在田裏染上的。
    溫柔瞳孔一縮。
    ......
    而後一路，溫柔和樓知秋的神色都有些嚴肅。
    因為他們打從藍姑那兒聽了消息之後就一路專門打探，發現越靠近淮安，怪病、瘟疫的傳聞就越多。
    溫柔思考之下決定轉道，到了北邊邊界線周圍的一些村鎮上，結果竟然發現了兩個沒人的荒村！
    這村子明顯荒廢的時間還沒有很長，她和樓知秋進了村子後仔細一查，才發現有些人家裏床上地上居然有白骨！
    溫柔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從空間裏摸出了一個藥瓶給樓知秋。
    “吃了。”
    後者一愣，也不問什麽，隻是盯著她手裏的藥瓶不說話，他能猜到溫柔防備的是疫病。
    就是不知道這藥的珍貴程度怎麽樣，溫柔又帶了多少出來。
    溫柔：“很多，還有，吃吧。”
    吃完了她出了小位麵再買或者打劫就好了。
    樓知秋這才乖乖咽下一粒藥丸。
    又走了兩個有活人的村落打聽完消息，溫柔才和樓知秋往華城去。
    當地人說，這些年他們當地時不時就會有人失蹤，但這個年月拐子猖狂，還有些土匪和偷雞摸狗的，動不動就是疫病天災的。
    加上車馬不便，很難聯係，斷了聯係也正常，時不時少個人，誰也沒在意。
    一直到這幾年人口失蹤越來越頻繁起來了。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天災”。
    一些地區出現各種疫病，嚴重的甚至整村的人都病死了，就是有親戚的也誰都不敢過去當地看，怕也惹了疫病，大家就將失蹤一事先放在了腦後。
    本來淮安一帶天氣就冷，加上天災人禍疫病的，許多人都麵黃肌瘦的。
    到了華城之後，溫柔卻發現，華城周邊的村落很多遭了殃，但城內卻沒有任何跡象。
    駐紮當地的瀛國士兵更是身強體壯的。
    在城裏轉了一圈後，樓知秋道：“不如我們觀察一陣瀛國士兵的調度，然後跟蹤出城的部分？”
    “好。”
    【ps：對了，這裏說一下啊，我統一用督軍這個詞是避一些詞，架空，大家也不要按照常規曆史上的督軍去理解，因為設定本身也不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