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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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禾本以為這些生員質素都差不多。
    沒想到第二輪就讓她大失所望。
    八弓之後,大約隻有二十人被記名通過。
    接著一直到五輪全部試完,三百多人隻剩一百左右。
    易禾打眼瞧著送上來的名冊,神色越來越難看。
    都說挽弓當挽強。
    一石弓根本不算強弓,竟然還有逾半數的人開不出三次。
    這種身手還敢來應武舉。
    若不是大晉確實沒有人才了,就是鄉裏們胡亂舉薦的。
    一旁的王太尉幸災樂禍:“這武舉本就是首設,易大人實在想做這個主考,也不該急這一次。”
    易禾心裏本就不暢快,當下也沒忍:“大人此言差矣,難不成旁人來舉,就不是首設了?”
    太尉氣得指著她:“你……本官好心寬慰你……”
    易禾打斷他:“那就謝您這份好心,也謝您這番好話了。”
    王太尉吃了癟,氣得半天沒說話。
    三名察舉官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太滿意,遞名冊的時候都唉聲歎氣的。
    時辰差不多到了午時,易禾傳令下去,校場中央即有人鳴鑼息試。
    午後要試騎射,騎射也分三試。
    一試騎術和控馬。
    二試馳射和步射。
    三試實戰演習。
    不過三試之重還是馳射,規則是馬射六矢,三中為第。
    所以被視為區分精銳和兵卒的關鍵。
    因為上午的結果,易禾一中午都悶悶不樂。
    一試隻是力量,就有大批人落馬。
    騎射那可是要點真本事的,萬一試完不剩幾個人了可如何是好?
    陛下將察舉這麽要緊的事交代給她,她總不能回去述職說,陛下,察舉終了,舉薦無中,數百生員,全軍盡墨。
    陛下就算不問她的罪,朝廷那群敵黨也要告她個瀆職之過。
    不過她想什麽都不重要,一聲鑼響之後,二試也正式開試了。
    騎術需要縱馬三回,凡在限時內到達終點者即為通過。
    控馬則需要在設置路障的路段中疾奔,同樣限時。
    易禾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們騎術雖然馬馬虎虎,但早晚不論,至少都能跑到終點。
    控馬的時候就熱鬧了。
    有被馬掀翻在地的,有繞著路障鬼打牆的,更有技劣者,連單手馭馬都不通。
    易禾跟太尉還有王顯三人,一起站在了台上看得直搖頭。
    一組快要結束時,司馬瞻才姍姍來遲。
    他一路從校場走向了台,不時有人在他身後圍攏過來。
    生員沒人認識司馬瞻,隻覺得此人氣度清華,都有些好奇。
    若不是礙著察舉規則,恐怕要惹來騷動。
    聞十九問了問身旁的察舉官:“大人,可知此人是誰?”
    察舉官還未發現司馬瞻,順著他指過去的方向一看,立馬躬身行禮。
    “殿下,您來了?”
    聞十九又問:“哪個殿下?”
    “當然是咱們得二殿下晉王。”
    察舉官話還未說完,聞十九就邁腿竄了出去。
    察舉官在身後拚命追使勁喊:
    “回來!”
    “你給本官回來,若敢驚擾殿下王駕,本官就革了你的甲一。”
    ……
    司馬瞻就要上階登去了台,忽聽身後有人喊他。
    “殿下……”
    回身一看,一個年輕郎君朝他飛跑過來。
    “殿下。”
    聞十九一見司馬瞻,立時就行了叩拜大禮。
    “殿下,草民河間人士,聽聞殿下率領的北府兵連克強秦,英武絕倫,草民感佩於心,日後願執戟前驅,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司馬瞻蹙眉聽完他這番話,一時有些語結。
    最後點了個頭:“嗯。”
    嗯完轉身就要登台。
    聞十九又喊住了他:“殿下,草民說得都是肺腑之言。”
    司馬瞻隻好停下,又將他打量兩眼。
    身姿魁梧,神采奕奕,一看就有兼人之勇。
    就是性子有點冒失,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是這次察舉的武生?”
    聞十九馬上答:“回殿下,草民聞十九。”
    “既是生員,就不要私見本王,免得誤會。”
    ……
    了台上,易禾正專注看著台下的比試,連司馬瞻落座都沒留意。
    還是王顯提醒了一句,她才起身行了個見禮。
    司馬瞻見易禾神色不悅,也沒有開口多問。
    恰好台下又有一人的馬蹄絆了路障,連人帶馬摔飛了出去。
    易禾目睹這一幕,氣得拍了下桌子。
    聲音雖不算大,但確實跟她光風霽月的性子大相徑庭。
    司馬瞻沒防備,叫這聲嚇了一跳。
    他看了眼易禾,發覺易禾還是死死盯著台下。
    又轉頭看了眼王顯。
    王顯小聲回:“是弓馬察舉的成效不佳,大人有些心焦。”
    司馬瞻點點頭,想起易禾冷若冰霜的一張臉,突然覺得心裏有一點畏懼,也不敢再多問。
    控馬隻剩最後一人,同樣沒能按時走到終點。
    易禾看著察舉官遞過來的錄冊,隻剩七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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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得她又拍了下桌案。
    司馬瞻見狀,悄悄往王顯身側挪了挪,卻發現王顯早已不知所蹤。
    ……
    “大人,騎射該開試了。”
    小吏又上到了台催了一次。
    易禾正專注看著察舉官遞過來的錄冊,隻剩七十人。
    是以並未聽見到這一聲。
    她邊看錄冊邊痛罵:“這些鄉裏全都是屍位素餐,除了聞十九在內的十幾個生員,其他竟無一個真寒門,定是收了好處隨意推舉的。”
    小吏見易禾不應,也不敢再催,隻把眼神投向了司馬瞻。
    司馬瞻思忖片刻,小心翼翼開口提醒了一句。
    “大人,騎射是否開試?”
    易禾下仍盯著錄冊,也沒有留意方才說話的是誰。
    憤懣之下喊了一聲:
    “知道了!試,怎麽不試!”
    司馬瞻又嚇一跳,臉色彷徨地朝小吏點了點頭。
    小吏如獲大赦般跑了下去。
    正好王顯已經也已經回來。
    他一落座,司馬瞻就湊近說:“你方才不在沒看見,實在太嚇人了。”
    王顯笑出聲:“殿下,其實易大人第二次拍桌子的時候,你就應該找點事做了。”
    “這是何意?”
    “未免殃及池魚。”
    “那你呢?做什麽去了?”
    王顯沒有答他,而是起身將拿來的罌壺送到易禾麵前。
    “今日天熱,大人勞苦半日,先喝口水。”
    易禾忙笑著接過去:“多謝,有勞。”
    司馬瞻人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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