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無奈拿著一捆紅薯粉。
    趕牛車的大伯笑嗬嗬：“小夥子就拿著吧，這丫頭經常坐我的牛車時不時就掏東西給我吃，她性子就這樣。”
    公安歎了口氣，隻能下次遇到把錢塞給她了。
    俞桑扛著麻袋笑嘻嘻回家，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一個被打的滿臉青紫的二哥。
    她一下子就冷了臉。
    “誰幹的？”
    俞國盛給俞青山擦藥推開淤痕，低聲道：“他廠裏人幹的。”
    俞青山疼的齜牙咧嘴，看到小妹陰沉著臉忙安慰她。
    “沒事的，就是不小心擦傷了一下。”
    俞桑把麻袋往堂屋一扔，去屋子裏找出化瘀膏遞給俞國盛。
    “大哥，用這個效果好一些。”
    “好。”俞國盛二話不說接過來擦在俞青山臉上。
    “嘶～疼，疼！大哥你輕點！”
    俞青山痛的眼淚汪汪。
    俞桑拉一個板凳坐在他身邊，摸他身上的傷。
    待發現斷了兩根肋骨後，她下意識咬緊腮幫子。
    狠厲道：“誰幹的！”
    她的語調提高，昭示著心情很不好。
    俞國盛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別惹小妹。
    俞青山訕訕道：“有一個老員工看我不順眼故意找茬，今天趁我搬磚的時候故意撞我，我氣急罵他兩句就被他兄弟打了。”
    他力氣大肯賣力，為人比較圓滑，和領導多說了幾句話就被人盯上了。
    “為啥一開始不說？還想瞞著我們？”俞桑直勾勾盯著他。
    俞青山額頭冒冷汗，“我，我就是覺得這是小事兒，沒事的。”
    小妹為他花了那麽多錢，如果他一時衝動被下崗就對不起她的付出了。
    他不說真話俞桑也知道，心裏的火氣噌噌往上冒。
    廠裏老職工欺負新來的是很普遍的現象，但是這麽下死手的她第一次見。
    她把挎包往後麵一甩，走出去。
    “我去買點吃的給二哥補補，你們晚飯不用等我。”
    俞國盛真的以為她是去買東西，高聲叮囑：“趕快回來，注意安全！”
    俞桑沒回頭，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她去找大隊長借了自行車，哼哧哼哧蹬著去磚廠。
    天色已晚，磚廠的人陸陸續續下班。
    俞桑去門衛室打聽消息，用一包葵花換來了信息。
    她蹲在門口，眼睛四處瞟人，尋找符合門衛大爺形容的人。
    就在這時，四個男的勾肩搭背走出來，麵上帶笑說話。
    俞桑不動聲色跟上去，尾隨幾人進了一個巷子。
    ‘哐當’門被關上，她打量周圍，確定足夠偏僻喊破嗓子都沒幾個人來，把自行車靠在牆上，安心地翻進院裏。
    幾個男人坐在屋子裏喝酒，時不時丟顆花生米進嘴裏。
    “讓那小子囂張，不給個教訓還以為自己是大爺。”男人悶了一口包穀酒。
    咂咂嘴道：“什麽玩意兒，敢和我弟爭崗位，不擠兌死他我跟他姓！”
    三個兄弟附和道：“就是，也不打聽打聽咱大哥是誰！敢搶位置弄不死他。”
    男人吃了一顆花生米，“這次隻是一個教訓，我下次下手更狠，到時候讓他受不了主動去下崗。”
    幾個男人得意大笑：“哈哈哈。”
    俞桑蹲在窗子下麵，冷靜從挎包裏掏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棒。
    站起身就是一飛腳，‘哐當’門被踹飛到三米遠，砸在牆壁上又掉下來。
    “……”
    幾人震驚看著門口手拿大木棒的小姑娘，筷子上的花生米直接掉在桌子上滾落下桌。
    “你是誰？”
    男人黑著臉，氣急敗壞道：“到我家來撒野，你是想死是吧？”
    他下意識找棍子，卻想起這是堂屋沒有放木棍。
    俞桑眼裏冒著寒光，危險看著幾人。
    “我是誰？”
    “你們今天剛打了我哥，還問我是誰？”
    她拿著大木棒把桌子劈成兩半，酒和花生米撒了一地。
    “你們是在喝斷頭酒嗎？”
    男人回過神，握著拳頭砸向俞桑：“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啊！”
    他打出去的拳頭被俞桑穩穩握住，然後麵不改色使勁扭轉，直到男人發出哀嚎。
    豆大的冷汗吧嗒吧嗒掉在地上，男人的手臂呈現出一個可怖的角度。
    “放開我！”他咬著牙顫抖道。
    見他態度依然囂張，俞桑躲過其他人的襲擊，毫不猶豫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噗！”一大口血噴出來。
    他重重摔倒在地。
    其他三人怒氣衝衝，拿著凳子就往俞桑身上招呼，帶來響亮的破空聲。
    她踹翻一人，拳頭一握毫不留情砸穿凳子把另外一個砸飛落地。
    大木棒轉身一揮，直接把剩下那人的手臂砸斷。
    “啊！”男人淚流滿麵。
    跪在地上捧著左手嘶吼痛哭。
    一時之間，屋子裏隻剩下男人們的痛苦哀嚎。
    俞桑呼了口氣，平複心跳後，挑了一個完好的凳子坐下。
    用手將散亂的頭發往耳後一別。
    她輕輕道：“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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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們四個圍毆我二哥，打斷他的肋骨，現在我一個打你們四個，斷你們的手臂，滿意嗎？”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男人艱難道：“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告嘴！”
    他重重咳了一下，‘哇’吐出一口淤血。
    “真是丟男人的臉。”
    俞桑用木棒撐住手臂，麵無表情看著他。
    “你都可以拉人欺負他，他憑什麽不能告訴家裏？你規定的？”
    她用木棒指著男人，挑眉道：“但凡你是一個人和他幹架，打斷他的手我都不會說半句，但是你以多欺少就別怪我教你做人！”
    男人眼睛閃爍：“咳咳，你已經報複回來了，還想怎麽樣？”
    “你說話我很不喜歡。”俞桑平靜看著他。
    “我不喜歡的人墳頭草高三尺了，你想試試嗎？”
    男人喘著粗氣不說話，眼睛狠狠盯著地麵。
    俞桑見他不服氣，站起身拿起一個鐵勺，雲淡風輕扭成一坨。
    ‘哐當’扔在幾人麵前。
    “我不覺得你們骨頭比鐵還硬。”
    一瞬間，男人背後直冒冷汗，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惹了什麽人。
    另外三個男的已經縮成一團不敢吭聲，抱著斷臂哭的男人死死咬住唇瓣生怕自己惹火了俞桑。
    “下次我二哥再受傷，我全算你們頭上。”
    俞桑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會把你們的骨頭扭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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