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查抄李三才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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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整個李府的查抄工作才宣告結束。至於李三才和他那“大孝子”,早被江寧吩咐手下人“請”到詔獄去了。
    隨後,江寧和魏忠賢一同查看查抄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嚇了一跳。
    隻見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堆積如山,地契、房契以及商鋪的契約羅列一旁,粗略估算,竟價值一百八十萬兩之多。
    就連見多識廣的江寧,都不禁稱讚一句:“這李三才可真是富得流油啊!”
    魏忠賢在一旁適時提醒道:“江大人,這不過是李三才在京城的產業和財物。
    李三才入朝為官多年,把整個家族遷到了北直隸通州,經營了幾十年,家底深厚得很呐!”
    江寧聽聞,當機立斷:“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人手跑一趟通州,把李三才在那兒的家產一並查抄了。”
    二人簡單商議一番後,江寧便轉身告辭,帶著一眾手下返回錦衣衛鎮撫司衙門。
    來到鎮撫司衙門口,江寧剛下馬,就發現師傅神虛子居然沒在擺攤。
    他趕忙招來一名錦衣衛,問道:“我師傅今天怎麽沒擺攤呢?”
    那錦衣衛趕忙躬身回答:“啟稟大人,老神仙今天早早收攤,說是出去喝花酒了。”
    江寧聽後一陣無語,又接著問:“那他今天二十兩的攤位費收了嗎?”
    錦衣衛麵露尷尬:“老神仙說今天隻擺了半天,就隻收了十兩銀子,剩下的十兩,說什麽也不肯給。”
    江寧頓時火冒三丈,義正言辭道:“身為朝廷官員的親屬,怎能知法犯法?”
    隨後嚴肅吩咐:“等我師傅回來,讓他把剩下的十兩補齊。
    作為本官的親屬,絕不能有這種行為,今後必須杜絕此類情況發生!”
    見江寧如此大義凜然,那錦衣衛趕忙應道:“卑職明白!”
    之後,江寧回到衙門,即刻把田爾耕和徐顯純喚到跟前。
    緊接著,他開始部署任務,安排田爾耕前往通州查抄李三才的家產。
    江寧神情嚴肅,嚴厲警告道:“所有財產務必逐一登記在冊,絕不容許任何人以身試法。”
    田爾耕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大人放心,卑職定會嚴加監督,堅決杜絕手下人貪汙腐敗。
    誰要是敢伸手,我老田絕不留情,定把他腦袋剁下來!”
    最後,江寧簽下公文,蓋上印信。
    田爾耕接過公文,立刻召集一眾錦衣衛,準備隨他一同前往通州查抄李三才的老家。
    沒過多久,東廠千戶崔呈秀也率領人馬前來會合。
    隨後,兩人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通州進發。
    看著崔呈秀遠去的背影,江寧不禁心生感慨:“這人生無常,就像大腸包小腸,充滿了意想不到。
    曆史上的崔呈秀,可是在魏忠賢舉薦下,坐上了兵部尚書的高位。
    沒想到因自己的出現,他竟改行成了東廠千戶。
    不過,這樣也算前途可期,畢竟曆史上崔呈秀的名聲可是臭名遠揚,如今跟著自己和魏忠賢做事,名聲起碼能好上許多。”
    之後,江寧又轉頭吩咐徐顯純:“你親自去審問李三才,務必把他所有的家產都給本官撬出來。”
    許顯純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用力拍著胸脯保證道:“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把李三才祖上八輩的陪葬品,都問得清清楚楚。”
    說罷,便躬身領命,轉身前往詔獄提審李三才。
    看著徐顯純那殘忍的笑容,江寧不禁渾身打了個激靈,心中暗自為李三才默哀。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原本隻是單純去要賬,壓根兒沒想著要把李三才徹底搞垮。
    江寧環顧一圈,想找個神位拜拜,以求心安。
    結果發現錦衣衛大堂裏,除了供奉著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的牌位之外,再無其他神位。
    於是,他拿起三支香點燃,然後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嘴裏念念有詞:“祖師爺保佑,弟子今日隻是前去討要欠款,李三才並非弟子有意整倒的。”
    隨著對李三才滿門抄家的旨意下達,京城瞬間像炸開了鍋一般。
    滿朝文武百官紛紛開始有所行動,其中東林黨官員更是拚了命地上折子。
    一方麵,他們為李三才喊冤叫屈;另一方麵,則在折子中彈劾魏忠賢和江寧,無一例外都稱兩人是在栽贓陷害李三才。
    畢竟李三才如今雖說沒有官職在身,但到底是東林黨的大佬,倘若就這麽被處死,對東林黨而言,打擊無疑是沉重的。
    而其他黨派的官員以及一直保持中立的官員,大多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當六部內閣都傳開這個消息之後,眾人不禁紛紛感歎,這魏忠賢和江寧一旦聯手,那可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根據他們所收到的消息,江寧先是跑到李三才家裏索要三千兩銀子的欠款,前腳剛到,魏忠賢後腳就跟著到了。
    隨後,魏忠賢便查出了李三才謀逆的罪證,皇帝得知後龍顏大怒,這才降下旨意查抄李三才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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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內閣值班房中,孫承宗不禁感慨道:“真沒想到,李三才竟然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這時,一旁的薛國觀笑著附和道:“首輔大人所言極是呀,李三才能坐到東林魁首之位,卻包藏禍心,竟敢謀逆,實在是罪有應得。”
    袁可立笑著說道:“首輔大人,您說這到底是李三才真的謀逆,還是魏忠賢和江寧使的手段呢?”
    孫承宗趕忙開口提醒:“袁兄,慎言呐!”
    袁可立笑了笑,說道:“無妨,不過是咱們私下討論一下罷了。”
    孫承宗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江寧,咱們都接觸過,雖說手段有時不太光明磊落,但也不至於做出栽贓陷害的事。
    可魏忠賢此人,就不好說了。”
    這時,一旁的薛國觀見同僚懷疑自己的靠山,趕忙開口說道:“孫閣老、袁閣老,近日我收到確切消息,李三才確實謀逆了。
    家中竟私自使用隻有皇上才能用的器具,犯了僭越之罪,而且還查抄出了一百八十萬兩的巨額財產呢!”
    聽到薛國觀說出李三才被查抄出一百八十萬兩的巨額財產,孫承宗和袁可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心裏都清楚,李三才這下在劫難逃,必死無疑了。
    先是犯下了僭越謀逆這樣的大罪,緊接著又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無論從哪方麵看,都逃不過一死。
    這時,袁可立撫著胡須,笑著說道:“一百八十萬兩,可真是一筆巨款呐!
    雖說戶部尚書郭大人改革商稅,這些日子也收了不少銀子,但終究隻是杯水車薪。
    這下有了李三才這一百八十萬兩,也算是暫時緩解了朝廷的困境,那九邊將士的軍餉,也總算是有著落了。”
    這時,薛國觀笑著說道:“其實啊,這次戶部重新改製商稅,背後出主意的正是江大人。”
    聞聽此言,孫承宗和袁可立頓時心中一驚,趕忙開口問道:“薛閣老,此話當真?”
    薛國觀捋著胡須,笑嗬嗬地說道:“千真萬確!
    那日,戶部尚書郭大人為賦稅的事兒實在沒了辦法,便進宮向皇上求助,沒想到正巧碰到了錦衣衛江大人和東廠魏公公。
    後來呀,就在江大人的指點下,決定改製商稅。
    具體該如何實行,全都是江大人指導的。
    而且就在前兩日推行的時候,全程都有錦衣衛和東廠協助,就連成國公都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江大人在這件事上可是出了大力氣啊!”
    孫承宗和袁可立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滿是震驚之色。
    旋即,孫承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感慨萬分地說道:“這真是天佑我大明啊!
    起初,我隻覺得江大人一心為國,頗具幾分才幹,卻不曾料到,江大人竟有這般經天緯地之才。
    他竟能另辟蹊徑,改革商稅,為朝廷增加了一大筆商稅收入。
    如今又扳倒李三才,給朝廷帶來一百八十萬兩銀子,當真是國之棟梁啊!”
    袁可立也笑著點頭,深表讚同。
    薛國觀聽著二人對江寧的誇讚,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畢竟江寧是自己大哥般的人物,大哥如此能幹,他這個當小弟的也覺著臉上倍兒有光。
    暗自琢磨著,要是自己今後好好幹,說不定將來也有機會登上首輔之位呢。
    這時,一旁的袁可立卻突然歎息起來。孫承宗和薛國觀頓時感到詫異,開口問道:“袁兄,為何事歎息呀?”
    袁可立緩緩開口說道:“實在可惜啊!
    江寧有這般出眾的才幹,卻投身於錦衣衛。
    倘若他入朝為官,以其能力,足以勝任尚書之職,就算進入內閣,也並非沒有可能。
    可如今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雖說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影響天子做出決斷,然而終究是歸於武將行列,而非文官序列呀。”
    聞聽此言,薛國觀趕忙開口說道:“袁閣老不必如此憂慮。
    想當年,嘉靖朝錦衣衛指揮使陸炳,那可是大明朝唯一身兼三孤三師銜的人呐!
    權勢滔天,就連權傾朝野的嚴嵩父子,都對他禮讓三分,不敢輕易與他起衝突。
    江寧如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隻要運用得當,未必不能在這位置上大展拳腳,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
    孫承宗和袁可立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薛閣老言之有理啊,今後咱們還得多和江大人走動走動才是。
    畢竟江大人的治國之策實在是太別出心裁,讓人耳目一新,說不定往後還能從江大人那得到更多利國利民的良策呢。”
    咱們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江大人正端坐在大堂之上。
    就瞧見一眾小弟抬著滿身酒氣、帶著濃濃胭脂味的神虛子回來了,江大人頓時麵露尷尬,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其中一名錦衣衛趕忙躬身回稟:“大人,這是屬下剛才在巡邏的時候,路過兩段沿街商販處,不曾想遇到老神仙喝花酒,結果被人扔了出來。
    屬下上前查看,才發現是大人您的師傅,就把他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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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寧聽後頓時黑了臉,自己這便宜師傅跑去喝花酒,居然還被人抬著扔出來,實在是不像話。
    隨後,他擺了擺手,示意一眾小弟退下。
    此刻,江寧瞧著正在大堂之上呼呼大睡的神虛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隨後,江寧試著輕聲呼喚,想叫醒神虛子,可叫了好半天,沈虛子依舊毫無反應,鼾聲如雷。
    江寧眼珠子骨碌一轉,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緊接著突然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錦衣衛辦案,掃黃!
    所有人全部抱頭蹲在地上!”
    這一嗓子如同炸雷,正在呼呼大睡的?虛子,冷不丁地被嚇得猛然睜開雙眼。
    隻見他身形一閃,像隻敏捷的猴子般猛然縱身一跳,徑直朝著房梁躥去,眨眼間就緊緊抱住了房梁。
    江寧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這錦衣衛大堂的房梁離地麵可是足足有六七米高的距離啊,自己這師傅竟然如此輕鬆就直接跳了上去。
    隨後,神虛子睜開那酒意朦朧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瞧了瞧,看著站在地上的江寧,趕忙開口問道:“好徒兒,這是什麽地方啊?
    剛才不是說有錦衣衛掃黃嗎?”
    這時,江寧笑嘻嘻地說道:“師傅,這兒是錦衣衛大堂呢,剛才我不過是跟您開個玩笑罷了。”
    聽到江寧是在拿自己開玩笑,神虛子頓時老臉一黑,沒好氣地罵道:“你個孽徒,竟敢拿為師開涮!”
    隨後,江寧笑著說道:“師傅,您快下來吧。”
    沈虛子剛想張嘴回應,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徑直朝著地麵摔了下去。
    江寧見狀,臉色大變,趕忙大喊:“師傅!”
    可終究還是慢了好幾步,神虛子“噗通”一聲,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麵之上。
    片刻之後,神虛子哎喲哎喲地呻吟著起身,隻見他鼻子裏流著鼻血,臉色漆黑一片,嘴裏嘟囔著:“他娘的,貧道今日就算到自己有血光之災呀!
    沒想到,居然真的應驗了。”江寧眼見自己闖下了禍,尷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師傅,您不是去喝花酒了嗎?
    怎麽還被人扔了出來呢?”
    神虛子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為師點了幾個姑娘作陪,沒想到最後結賬的時候銀子不夠了。
    本來想著給姑娘們算一卦抵賬呢,哪曾想姑娘們一聽就大怒,直接把我給扔了出來。”
    江寧一聽,好奇地追問:“師傅,你給人家青樓姑娘算的什麽卦呀?”
    這時,身虛子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給那位姑娘說她麵帶凶兆,有血光之災……”
    江寧聽到這裏,頓時臉色變得跟鍋底一樣黑,一臉尷尬地說道:“師傅,那姑娘有沒有血光之災我不知道,但您今天是實實在在地遇上血光之災了啊!”
    神虛子滿臉鬱悶,忍不住感慨道:“唉,誰能想到這血光之災竟然應驗在貧道自己身上了,他娘的,這都上哪兒說理去!”
    隨後,江寧安慰了神虛子幾句,便轉身返回自己辦公房內,準備繼續“摸魚”。
    可剛走沒兩步,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兒,趕忙回頭開口說道:“師傅,您明天記得還去擺攤啊,您還欠著十兩的攤位費呢!”
    神虛子一聽,頓時滿臉疑惑,開口問道:“啥?那十兩的攤位費我不是交過了嗎?”
    江寧一臉正經地回應道:“是二十兩,您隻交了一半。”
    神虛子一聽,頓時急得跳腳,大聲嚷嚷道:“今天我就擺了半天呀,怎麽還收二十兩?”
    江寧嘿嘿一笑,說道:“師傅,這攤位費是按天收費的,半天也算一天。
    咱們這是公事公辦,就不額外罰您款了,明天記得把欠的十兩補齊了啊。”
    說完,便一溜煙兒返回自己辦公房內,悠哉悠哉地開始“摸魚”。
    這邊神虛子則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堂之上,嘴裏不住地念叨著:“造孽啊,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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